四百一十章 艰难选择
这意味着，嬴啸最尊敬的人走了，在没有人能压制住他的怒气了，只有他自己控制自己。幸好现在嬴啸已经成熟了，可以控制自己的绪了，在不像年青时候那么容易头脑发了。 蒙捷的丧礼很平静，并没有多少人到场，可到场的人却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嬴啸更是带着所有在长安的子女一起来祭奠，让这位老者的后事成了一场高官大聚会。 而后，蒙捷，这位并没有官职不高的老者，却被放入了凌霄阁之中。与他一起进入凌霄阁的还有马超。 蒙捷，追封为昭名大贤士，入凌霄阁。 马超，封为破虏上将军，入凌霄阁。 又是一场盛大的册封仪式，让人羡慕，让人议论。这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更让人好奇。可凌霄阁却是不让人进去，人们只能在外围看看那高大的凌霄阁。 “陛下，西域的那边的况有点紧张，最近不少安息人在活动。希望西域能和平，甚至是在帮我们，他们看来是着急了。” “哈哈，朕要的就是他们着急。丝绸之路断了，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失。海上他们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说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只是天竺最近在大力发展水军，我们的探子已经回报，发现了曹cāo)正在建造五牙巨舰。我们的技术泄密了。” “别担心，这是很正常的。世上没有永远保密的事，军事技术的泄漏也是必然地。只是我们需要害怕吗？我们的新型战舰已经开始装备了，五牙战舰已经是落后的了，水军可不是只凭舰船的。水军将士地素质更为重要。” 蒙翔点点头，他也是沙场厮杀出来的，自然知道，就是在犀利的装备。没有良好的士兵也是没有用处的。而水军的建设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大秦的水军建设十几年了，现在还不敢说是天下无敌，天竺地舰队，就目前传来的报看，实在不是什么威胁。 甘宁的小舰队曾经伪装成商船，和天竺的水军干了一仗。那些天竺的水军却吃了个小亏，这次战报让甘宁是哈哈大笑。自己派去的不是什么精锐水军，可这样地况下。依然让天竺人吃了个亏，可见他们忙于内战，对于水军的建设实在不怎么上心。 不过嬴啸也是很重视的，曹cāo)可不好对付，同时天竺的造船业还是不错的。有了合适的方向，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造出战舰。不过这战舰就是造的再好。也要看水军的素质如何。 “蒙翔，你派人去西域那边，还是在那里吸引住安息人的视线。放出假消息，作出一副向西域增兵的样子。” “是。” “不要太过头了，我们可没有向西域增大什么兵力。一旦让安息人感到威胁，出兵了。那就对我们不利了。现在还不到时候，朕需要和平一段时间。再说张绣的人马太少，若安息大举进犯，对我们可不利。” “臣会把握好尺度。” 在西域，大秦和安息人一场明争暗斗之中，也是让安息人吃了亏。现在安息人也发觉了海上丝绸之路，也派出水军进行拦截同时在沿海的港口也开始搜刮，所有的大秦船只都不得靠岸，一旦靠岸。货物将被安息强行买去。 这一政策让大秦的商人叫苦不迭，大规模地贸易也变成了走私。这个况一传到嬴啸耳边，也是让他恼怒。可现在的航海技术限制之下，不靠岸补给就想到达红海那边的罗马人势力范围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个况他也是暂时无奈，安息是个强大的帝国，当初嬴啸轻视他了，以为这样松散的联邦根本没有多少力量。可随着报越来越多，他对安息帝国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就越觉得，这是个劲敌。 也不知道派去罗马的时节们到了那里。不要在半路被安息人俘虏了。\\\\\\那可就麻烦了。现在和罗马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安息。等安息灭亡之后。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陛下，扶南国王派遣使节前来朝贡。” 大朝之上，沮授的奏报也让嬴啸意外。他留着扶南实在是因为扶南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而现在自己忙着发展，需要一个和平地环境，对于扶南这个地方他暂时没有兴趣。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成为大秦地属国，年年来朝，岁岁来贡。” “众卿认为如何？” 嬴啸却开始询问大家的意见了，对于扶南，很多人并没有什么深刻地印象。这毕竟是个小国，是大秦周边为数不多的小国之一。这些年大秦扩张的步伐让他们感觉到了畏惧。 现在来称臣，也许是看到了大秦停止了扩张的脚步。以为大秦吃饱了，吞够了，他们不会成为大秦下一个目标了。而这个作出姿态，才能在以后生存，扶南人对大秦还是很关注的，知道自己和大秦相比实在是小的可怜。 现在扶南国内大量的出现着秦国的商人，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同时也带来了大秦的文明与帝国的消息。以前扶南还妄想能与大秦平等交往，可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倒在大秦帝国的脚下。扶南人开始惶恐了，他们只有称臣才能保存自己的国家。 也幸好嬴啸对于扶南暂时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以扶南的力量，大秦动个指头就能他灭亡了。 “陛下，扶南来归是个好事。而且扶南现在大部分并不临海，与我大秦暂时没有什么冲突，正是陛下展示宽大的时候。” “是啊，陛下。这样的事比我们的军队征服他们更有价值。” 嬴啸也考虑了一下，是啊，自己现在要的是沿海，而沿海地带已经是自己地势力范围了。扶南现在存在与否也并不要紧。 “好，便让这扶南成为大秦的属国。” 嬴啸现在是在全力发展，天竺与安息才是大敌。像扶南这样的小国，实在不是什么威胁，只要用一些手段，或许不用士兵也能让扶南并入帝国。 大朝散去，嬴啸却召来糜竺，问起了现在商路的况。 “子仲。现在海上丝绸之路也遭遇了危机，损失如何？” “这个事，不知道是说好呢，还是说坏呢。” “什么意思？” “陛下，这海航地好处是时间短，运载量大。虽然不如陆地运输那么方便。只有风向适合的时候才能出海，可海运一个月却比陆地丝绸之路一年运载的货物还多。海上丝绸之路建成的这几个月，大量的货物到达了远方，因为多了，这货物的价值也就有所下跌了，商人们能赚取的钱财便少了。国库的收入也减少了一些。” “这也是个问题。难道不能开辟新地地区？” “这可不是几个月就能完成的事，同时，因为安息人的阻挠，我们的航线虽然很艰难，可是这货物变的稀少了，这价值自然就提升了。只是这风险大了，有一部分人就不敢做了。” “呵呵，还有你们商人怕的风险？你不是长说，只要有足够地赚头。商人是不会在意自己生命的吗？” 糜竺也是苦笑：“陛下，那只是戏言。不怕死的人总是少数，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很多人都是指示手下去跑海航的，真正的重头人物，才不会亲自去涉险。” “随口说说，这些朕不关心，朕关心地是税收，海上丝绸之路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若是断了，杨松怕是又要来和朕叫唤了。” “陛下。忍一时之痛吧。安息帝国的位置比较特殊。他把持了大秦与西方的交通。也汇集了大秦与西方的优势，现在还是大规模通商的话。那便成了资敌了，陛下的心意臣明白，和安息的战争是难免的“很好，不亏是子仲，你明白就好。可是这损失地钱财该如何补充呢？” “陛下何必担心，现在随着西域那边闹的厉害。陛下这里还缺少奴隶吗？而就臣所知，东瀛郡与吉州那边有很多矿藏还没有开采。只要派出足够的人力，那些矿藏都是帝国的财富啊。” “人手，人手，朕还是缺乏人手啊，真是如之奈何。” “陛下，您也不必着急。现在丞相府那边三年一次的人丁调查统计也展开了。臣敢说，这次的结果一定让您惊讶。” “和朕还卖什么关子？快说。” “呵呵，陛下也着急了。其实也没什么，算算时间，去年开始，北方大地的人丁应该开始激增了，这一点从太尉府的参加护军训练的人数就能看的出来。而不要几年，全国地人丁也必然大增，陛下与民休养生息地政策执行了这么多年，终于到收获的时候了。” “不错，你也算是干臣了，子仲到底是朕地大舅子啊。” “陛下说笑了。其实这很简单，从商业的繁荣程度与货物的需求也能看出来，更不要说，这个结果，实在是大家都明白的。陛下给了百姓以安定的生活；收取的很低的税；大量的徭役被奴隶取代；不断的研发农耕粮食生产；鼓励工商业的活动；控制官吏的办事姿态；大量的教育产生各种人才。可以说陛下励精图治这么多年，现在才是开始收获的时候。” “哈哈，子仲啊，你这番恭维朕喜欢。是啊，努力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朕收获的时候了。” 三个月后，丞相田丰将这次人丁统计的结果送了上来，这下确实是让嬴啸惊讶了。乖乖啊，这也增长的太夸张了吧。 这个时代人丁调查，全都是十四岁以上的人。****十四岁以下的，不算入人丁调查。因为还木有成年，不能任用。 而大秦帝国因为有严格地户籍制度，也让这人丁统计变的容易多了。这次人丁普查一完，帝国的人口从五千多万呼啦的一下增长到七千万。足足增加了两千万人。 这其中基本都是十四，五岁地孩子，嬴啸也明白了。去年为什么连从不叫苦的高顺都跑来跟自己要钱要粮。这些孩子基本都是这两年长到十四岁的，而十四岁，正是参加军事训练的年级。 今年的训练人数就达到了五百万，那明年不是更多？虽然只是在农闲时节参加训练，可这样也是一个巨大的代价，嬴啸都有点犯晕了。虽然很早以前就建立了奴隶屯田基地。专门来提供这些训练的预备军的粮食，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够啊。 现在让嬴啸难以决断了，全民皆兵这个制度他不想停下，大秦地尚武之风得来不易，若因为这钱粮的问题就停下了。太可惜了。可是若不停下，这巨大的人数在夏冬两季接近半年的时间中的消耗又是天文数字，虽然帝国还养的住，可势必影响自己对战争地积累。 这可真是个左右为难啊：“来人，召田丰，高顺。贾诩，郭嘉，陈登，庞统，杨松来。” 一连串的人都被拉了来，嬴啸把自己的考虑一说，也让大家都开始了沉思，这确实是个问题。谁都明白嬴啸的心思，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训练人的肚子你总的填报吧。 高顺率先说了一句：“绝不能停。”可他暂时也拿不出什么合适地办法。 “陛下也不必太担心，这缺口虽然不小，可也没到多大的程度，不如动用各地府库中的余粮吧。”田丰考虑再三，才说出建议。 “这可以吗？这些粮食可都是紧急使用的，若是没有，各地驻军吃不上饭还不造反？一旦有了灾祸，拿什么赈济？” “这个陛下不用担心，臣的意思是将积累超过两年的旧粮拿出来。粮食虽然在稳妥的保存之下，放上几年不是问题。可时间长了却依然会发霉。不如将这些时间长的粮食拿出来，一来避免发霉损失。二来也解了这燃眉之急。” “那拿出的这些粮食如何补充？各地府库中必须有足够地粮食，没有粮食那能做成什么。” “这几年来，随着农耕技术的不断发展，也是天佑大秦，也没有什么大的天灾。陛下，这几年来，算的上是国泰民安了，粮食连续丰收，若不是陛下仁义，怕谷jiàn)伤农，在各地都有专人均输定价，大秦的粮价怕是比现在要低一倍还不止。” “难道要朕降低谷物的价格？这不好。” “不需要，现在这个措施不用改变，只要陛下加大一些收购就是了。我想这点亏空国库应该拿的出吧？” 田丰这个时候却是看向了杨松，也看的杨松脸上一阵抽搐，花国库的钱就好像喝他的血一样，他可是只听陛下地，没有陛下地旨意，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拿走一文钱。 “只这样朕怕还有不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贾诩笑呵呵的说到：“陛下，现在百姓地生活大都得到改善，这训练之中，只需要陛下用点小手段。为父母者总是心痛自己的孩子，他们自然会送粮食给训练中的子女。” 嬴啸看着笑呵呵的贾诩，心中也是嘀咕。贾诩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降低这参加训练人员的伙食标准，必然有人给自己家人说吃的不好，心痛孩子的父母还不马上将粮食送去军营，可这个招数有点太损了………… 看嬴啸神色为难，杨松也说了：“陛下，要不让所有参加的人员自备粮食吧。” 这就更不行了，本来这训练就是为国家的事，怎么能让百姓自己掏腰包呢？那不是和加税一样了？嬴啸可是咬着牙从来不增加税收，要让百姓有更好的生活，这样整个民心才会在他这一边。 “不好，若是这样还不如直接加税呢。这个法子不好。”郭嘉也反对了。 “奉孝，你有什么办法吗？” 郭嘉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事，以上的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节流永远不如开源。” 莫名其妙的两句话却也让大家都明白了过来，如何省粮食都不如从根源上来的好。 “不错，陛下，现在国内大部分驰道已经修建完毕，帝国有大量的奴隶可以抽调去进行屯田，现在国内荒地有的是，都无人耕种，刚好可以扩大奴隶屯田的规模，现在只要抽出一部分财力购买粮食，应付了今年，明年的这个问题就不大了。” 对于这个办法，众人一片赞同之声。现在荒地有的是，只要有人去耕种，大地就能长出粮食，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 “田丰，现在大概能抽出多少奴隶？” 田丰计算了一下：“大概可以抽出八十万到一百万。” 嬴啸也是崩溃，本来还打算大量抽调奴隶去东北地区和瀛洲挖矿呢，看来这些奴隶也要削减一些了。可是全民皆兵这是国策，是不可动摇的。 “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立即上书，朕也在考虑一下。五后，在做决定。”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让嬴啸也不能马上下定决心。真是个麻烦的事，集中了一大堆智囊片刻之间也不可能想到太好的办法。 大家都清楚嬴啸的想法，这些参加训练的半大小子不能受到苛待。他们是帝国的明天，嬴啸不可能拿他们开玩笑，可惜这些人里，可以出谋划策，可以决战沙场，可以左右帝国的政局，可玩起钱财，除了杨松，他们都不是太精通。 郭嘉走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陛下何不召糜竺与何哲一谈。” 这一下也提醒了嬴啸，糜竺是管着整个帝国的商业系统的，而何哲是农家的佼佼者，这些年在学宫讲学，也研究了不少有利农耕的东西。这两个人也许真的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