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大战之前
一个月之后，川贵的援军到达之后，卫明就率领着五万大军开往了陕西与山西的边境。有数百能工巧匠，又招收了上千名对徒工，现在改造火统的速度要快了很多。现在这四万大军当中，一万骑兵，两万火枪手，两万其他各兵种，说起来倒也是浩浩荡荡的相当壮观。 “报，侯爷，前方探子来报，后金蒙古联军的一万骑兵已经集结，就在离咱们二十里的一片开阔地，已经安营扎寨，想来是想要在那里阻挡咱们。”李自成前来报告。 “再探。全军加速前进，争取在天黑之前再走十里！”卫明命令道。 “侯爷，难道不停下来歇一歇吗？虽然探子来报一万骑兵都在二十里之外，但是毕竟不能够保证后金蒙古联军没有其他的小股骑兵。如果有数千骑兵前来突袭的话，对咱们可是很不利啊。”现在大军整个都人困马乏，即便是数千骑兵的突袭，也能够给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队伍致命性的打击。曹文诏对此很担心。 “你认为后金蒙古联军会来吗？”卫明淡淡的问道。 “末将认为会来的。”曹文诏说道。如果让他来统帅这一万骑兵的话，他肯定也是会这么做的。 “我也认为他们会来，而且来的绝对不是几千之数。”卫明笃定的说道。 “侯爷，他们这里只有一万骑兵，还能来更多吗？”曹文诏下意识的说道，随即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说道：“侯爷，你是说……” “对，现在守护宣府的明军根本就对蒙古和后金联军造不成太大的威胁。只要将咱们这股子兵马给灭了，他们便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接开到京城。虽然现在皇上已经增兵十万于宣府，但是你认为从京城里边出来的那些老爷兵能够有多大的战斗力？记得当年我带着数千京城二十四卫的大军去辽东，那战斗力，简直是惨不忍睹。装备好，又是年少力壮，却不如辽东军中的一些老弱病残。这十万大军去了宣府，还不如不去。如果我是皇太极，肯定会悄悄派遣大军前来山西，集中兵力，将咱们给消灭在这里。而且，你可不要忘记了，皇太极率大军前来，后金内部空虚。现在孙经略在辽东风生水起，已经屠灭了好几个部落。照这样下去的话，你认为皇太极能够沉得住气吗？他想要速战速决，我们更想要速战速决，毕竟，这场战争是打在咱们大明的国土上。所以，他要来，便让他来。传令下去，带一天的干粮，其他所有的辎重全部扔掉，留给后边的辎重兵去处理。不露出点儿破绽来，鱼儿怎么能够上钩？”卫明沉着的说道。 “侯爷，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奢崇明说道。他总感觉这仗打的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虽然有了火枪和手榴弹，但是打仗，还是要靠人去拼的。一个疲惫之师，怎么能够打得过对方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师？ “快点儿吧，再不快点儿的话，或许就来不及了。”卫明眯着眼睛说道。遥遥的看向了南京的方向。这些天从南京就没有传出过什么好消息，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这很不正常。他们既不着急的派兵去剿灭山东的白莲贼寇，也没有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好像根本就是在唱双簧一般。北边的战事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恐怕真的会发生逆转不了的变化。到时候，怕是后悔莫及啊。 “前方十里地形如何？”卫明想了一会儿问道。 “这一带连一座像样的山都没有，尽是平原，是骑兵作战的好地方。”李自成说道。 “这就对了，这是后金蒙古联军给咱们精心选择的葬身之处啊！”卫明说道，想了想又说：“那有什么土丘之类的没有？不要太高，只要能够稍微减缓他们行军的地形就行。” “这倒是有，前方十三里的地方，有一处土丘，坡很缓，不过确实能够起到减缓骑兵速度的作用。不过效果实在是有限的很。”李自成想了想说道。 “好，就去那里了。”卫明咬着牙决定。成败在此一举，就不信你们不上钩。 军队快速前进，士兵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却也都咬牙坚持着。如果是那些怠于训练的老爷兵们的话，现在早就叫苦连天了。这个时候便可以看出一支精兵和一只孬兵的本质来了。走这么长的路，谁都会感到疲惫，谁都会感到累。精兵会坚持下来，而孬兵却会奔溃。 终于到天黑之前感到了那处土坡，卫明在下令扎营的时候，很多士兵都累瘫在了地上。这还是将所有的辎重都扔了的结果。如果将辎重都带上的话，或许在天黑之前，根本就赶不到这里。 “传令下去，不要躺在地上，走动走动，要不然等到后金蒙古联军过来的时候，他们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卫明说道。李自成虽然不知道卫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他现在都想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更不要说其他的士兵了，但是还是传令下去。士兵们虽然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甚至有的人发出了疑问，但是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安邦彦何在！”卫明大吼一声，安邦彦骑着马快速跑了过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待命。 “率领本帅的一千亲卫，前去挖绊马坑。在绊马坑的周围埋上地雷。”卫明下令道。 “是！”安邦彦领命而去。 “李自成，蒙古后金联军有什么动静？”卫明问道。 “果然如侯爷所料，在东北方向上发现了大量的敌军骑兵，总数大概有两万之多。而在东南方向，同样发现了敌军大量骑兵，总数在三万之多。而那一万骑兵在得知援军被发现之后，倒是也没有再在那里装腔作势，也跟了过来。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想来在半个时辰之内便可到达。”李自成回答道。 “六万大军啊，大手笔啊，这可是蒙古后金联军一半的兵力啊，而且这六万大军也绝对是后金蒙古联军当中的骁楚，精锐。只要将他们给消灭了，那么后金蒙古联军便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卫明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身对着正在地上啃着干粮的士兵们说道：“后金蒙古联军的铁骑就要来了，你们怕吗？”士兵们先是愣了一下。因为这些士兵多是川贵之地的士兵，另外一万也是榆林镇跑出来的那三万当中抽取的一万。很多士兵根本就听不懂卫明在说什么。在身边的人将卫明的话转达给他们的时候，一片哄笑之声响起。 “侯爷，俺们不怕，干死那帮瓜娃子！” “侯爷，俺们手里有家伙，那些街娃二流子，哼哼。” “侯爷，一群壳宝，敢给我冲老子！” …… 听着这些充满了地方特色的语言，卫明倒是感到相当的亲切。说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他们不怕死也好，现在，卫明需要的就是这种什么都不怕的精神。一个当兵的，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什么都怕，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好，兄弟们，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兄弟们，我也要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不怕死，后金蒙古人也不是泥捏的。或许你们会说，侯爷啊，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错，我就是这么做了！你们到底是真老虎还是纸老虎，就给我在战场上见分晓！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里，我就要告诉你们，后金蒙古人的六万大军正在向这边赶来，或许在半个时辰之内，咱们就要大干一场。好好的再多啃一口你们手里的红薯吧，或许这是你们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不过，我真的希望在明天早上的时候，我还能够再见到你们。再大声的告诉我一遍，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 “好，我，卫明，与你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