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卫明已经来应天府一个月的时间了，原本以为能够从那些富户口中得知幕后黑手是谁，但是到了现在，卫明也不得不说，这幕后黑手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不是一般的精，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给他留下来。审问了一天之后，守卫森严的应天府大牢竟然被人潜入了，锁抓的富户全部殒命。如果当初是这样的人前来刺杀卫明的话，卫明不敢说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脾气发过，茶杯砸过，发xiele一通之后，事情还要面对。突破点又没有了，回到起点的感觉让卫明有些抓狂。 “侯爷，又抓住了一个。”卫一进来禀报道。这已经是一个月以来的第十个了。对手的频率还真是高的厉害啊！ “活的还是死的？”卫明抚着额头说道。抓住第一个的时候卫明很是高兴，想要从这家伙嘴里边套出点儿东西了。可惜的是，是个死的。死的还整个屁啊！第二个也是如此，直到第九个，依然是这样。第十个卫明不觉得会发生奇迹。 “死的。”不出所料，卫明叹了口气，卫一的脸色也不好看，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猴子一般在被人遛着玩儿。卫一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行了，以后是死的就不要和我禀报了，闹心。”卫明说道，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现在城里边怎么样了？” “城里边的情况还算是稳定，由于侯爷您的办法，百姓们现在都投入到了应天府重新建设当中，由于天气的回暖，效率也提高了不少。不过，有些人家认为火化死者太残忍，所以和官府发生了冲突。”卫一说道。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月，连火化的事儿都搞不定，要那么多的官员有个屁用！传令下去，死人必须火化，并且官府统一来管理实施，私人不得私自火化！违者仗二十，罚银币二十。”想了想，又补充道：“算了，强制实行很有可能让百姓们反弹，多去张贴瘟疫布告。下一期南直隶的报纸免费发放，全篇介绍瘟疫的危害，并且解释瘟疫的起因和防治措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便去找吴又可，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对了，吴又可那个家伙这些天在干什么？怎么感觉老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了？” “他啊，哎，搞对象呗。”卫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情势并不怎么好，好不容易又一个不怕瘟疫的大夫，还去搞对象，卫一能够高兴才怪。 “什么？”卫明倒是感觉挺好笑的。吴又可不是说来研究瘟疫的吗？怎么又跑去搞对象了呢？八卦心理一起就刹不住车，赶紧问道：“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半个月之前，应天府来了一个名叫赵谷霞的女孩儿，也自称自己是大夫，经过测试之后，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现在应天府缺大夫缺的厉害，既然人家来了，那就用吧。”卫一说道。卫明点点头，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当初张榜找大夫还是他下的命令。虽然卫明用强硬的手段使得富户向贫苦百姓打开了大门，但是由于大灾还是引起了许多祸患，生个病啊，被砸伤擦伤之类的事情频繁发生。这就需要大量的大夫。尤其向应天府这种人口密集区，更是如此。 “这样不是挺好吗？听说现在来的医生确实不少，倒是缓解了应天府的状况。那这事儿怎么就和吴又可搭上边儿了呢？”卫明奇怪的问道。 “这谁知道啊。两个人都是大夫，平时接触的比较多，不知道怎么着就对眼了。之后，就那啥了。现在两人整天如胶似漆的，整天形影不离，倒是成了应天府的一段佳话。根据您的吩咐，这些进来的大夫都要接受调查。现在我才知道，这个赵谷霞可是名人之后。”卫一满脸敬佩的说道。 “名人之后？什么名人？” “这赵谷霞啊，是当年女名医谈允贤的后代。怪不得有那么高超的技艺呢，名师出高徒嘛。”卫一说道。 “这样啊。”卫明对这谈允贤确实有些映像。流传当中上层妇女因为男女有别所以即便生病了也不愿意让男大夫去看。因此常常耽搁了病情，最后不治身亡。后来出现了个谈允贤，那些贵妇太太都喜欢找她来看病。而且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将那些贵妇太太都伺候的很是舒服，渐渐的名声在上层社会就算是传开了，受到了广大贵妇的追捧。后来听说她还写了一本叫《女医杂言》的书，其中记述了数十例病例，大多数为妇科病，也算是开了以个人医案成书的先河了。赵谷霞作为谈允贤的后人，想来医术也颇为出色。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妇科大夫吧，怎么就来到了这里？还和吴又可勾搭上了？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奇妙的很。 就在卫明摇头苦笑的时候，东方小莫派来的探子头领马顺走了进来，就好像是来参观的一般，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卫一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这是嫌自己碍眼，才没有说。在宫中，这种事儿多了去了，他也不以为杵，躬身行礼之后便告退了。 “马顺，出了什么事儿了？”等到卫一走后，卫明才说道。这倒是和信任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什么人该知道什么事儿而已。卫一知道的多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侯爷，还真的出事儿了。扬州城那边，打起来了。”马顺说道。 “什么？”卫明瞪大了眼睛。打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快快快，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是这样的。”马顺感觉挺委屈，老大啊，这事儿我也是刚知道，我怎么早说啊！但是和上级纠结这事儿纯粹就是觉得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所以马顺果断的将卫明说的这些废话给抛开，直接入正题说道：“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卫侯将南直隶的大夫都召到应天府来，只管应天府达官贵人的生死，而对平民百姓的生死则不管不顾。这是其一。其二，扬州府的商人集体罢市，就算是官府去采购生活所需物品他们也说没有了，百姓们就更不要说了。原本扬州乃富庶之地，可是这次扬州却是重灾区。商人不仅没有拿出自己囤积的货物共度难关，而且还跑到官府那里打官司，要求官家赔偿他们的损失。因为您之前说过，这次事件当中，官府会酌情赔偿百姓们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三十的损失。他们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儿而来的。扬州府的官员更加是没法看了。运过去的粮食物资倒是被他倒卖了过半。而且分发的时候，给官员富人的物资多，给贫苦百姓的物资少，扬州府的百姓们还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最后，百姓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便去找官府讨个公道。本来是去讨公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来了。而那聚集起来的足有数千民众也就成了反贼。现在他们也算是豁出去了，退一步也是死，前进一步或许还能够吃一口饱饭，所以这数钱人正在扬州府围城，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到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过万的百姓。” “妈的，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李自成，李自成！带上人，跟我走，马上，去扬州！”卫明吼道，一时间，整个府邸里边鸡飞狗跳，一阵忙乱之后，一队骑兵集结好，冲出了应天府，向着扬州府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