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自焚

    不知道当初王力到底是怎么想的，地道挖的并不深，不一会儿，城内的土地也开始发生塌陷，水从地下往出冒，间或还会有一两具后金军的尸体，这倒是省得之后去河里边捞了，直接扔到火堆里就当火化了。有了水，灭火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明军也终于有了一块儿立足之地。

    前往城中攻取**哈赤府邸的数千军士还没有回来，宁克楚脸上也表现出了担忧的神色，毕竟**哈赤是她的父亲，从小将她拉扯大，要是没有一点儿感情那根本就不可能。卫明看见了之后，心里也不是滋味。跟宁克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尤其是在宁克楚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更加的精进。心里想着，如果可能的话，饶**哈赤一命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决定或许才能够给大明朝更大的利益。

    “老孙，派人过去看看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把**哈赤救出来吧。”卫明淡淡的说道，孙承宗奇怪的看了卫明一眼，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也发现了宁克楚的忧虑，知道卫明到底在担心什么。

    “派李自成过去吧。”孙承宗说道。李自成这人比较机灵，在这种情况下最合适不过。而且这里边关系到卫明的个人关系，派个卫明派系的人过去，以后就算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好有个说法，不至于将两个人的关系弄的紧张。卫明想了想，确实是个道理，便让李自成带领一百兵丁前去支援。宁克楚见卫明派出士兵前去救援自己的父亲，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担忧的神色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加快灭火速度，负责守城的部将带领本部人马上城警戒！”孙承宗一声令下，原本还围拢在一起的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老孙，你说我做的对不对？”卫明现在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按说，**哈赤是整个大明朝的敌人，可以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但是现在自己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要去救**哈赤，虽然心里可以说是为了整个大明朝的利益，但是卫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还是为了宁克楚。

    “人生于天地之间短短数十载，哪有那么多的应该不应该的？只要自己做了不后悔，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放心好了，就算是回了京城，我也回禀明皇上其中的利弊，相信皇上会理解的。”孙承宗说道。其实孙承宗话里的意思就是，没事儿，我挺你。卫明点点头，眼睛感觉瑟瑟的，他不喜欢说谢谢这两个字，因为感觉太虚伪。可是现在，他非常想和孙承宗说着两个字，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喃喃自语了一声，不过孙承宗的耳朵着实有些好，呵呵一乐，说道：“谢谢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以后我老孙有什么事情求到了你的头上，你可不要推辞啊！”听完孙承宗的话，卫明心里那点儿难得的感激之情瞬间化为虚无，狠狠的对着孙承宗甩出了一个中指。孙承宗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绝对不会说自己好，哈哈大笑两声，原本凝重的气氛也慢慢的变得缓和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灭火队伍有了明显的进展，将原本大道上的引火物都推到了两边已经救无可救的地方，使得燃烧加快，也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而能够救的地方都尽可能的救到。随着加入到救火当中的百姓人数的增多，救火速度也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推到城中心了。而那地道，也是从城西直接坍塌到了城中心，就好像一路守护着救火队伍似得。当然，期间也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有的百姓见明军将他们的房屋拆毁建立隔火带，立马就不乐意了。一个两个的当然没有人会搭理你。逼急了，捅你一刀也没处说理去。别看着是明军，是打着来收回故土的旗号来的，但是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谁还顾得上你到底是谁啊！帮忙的留下，捣乱的一律砍死。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产生了不满，这不满终于落到了孙承宗和卫明的耳朵里。你总不能把辽阳城的人都给杀干净了吧！那样的话这辽阳城要来又有何用呢？

    “有蒙古人和金国人从中捣乱，不让建立隔火带？你傻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有功夫去一个个的甄别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传令下去，就跟百姓们说，辽阳城的损失，皆由金国带来，在战后，朝廷会给辽阳城百姓一些补偿。说话说的好听点儿，忽悠人你都不会？还有，那些后金人和蒙古人你问我怎么处置？你忘了这辽阳城是怎么陷落的了是吧！凡是金国和蒙古人，不论老幼，皆就地逮捕。如有反抗，就地处决，明白了吗？明白了就赶紧去！”卫明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的小将。要是连这样的小事儿都要来问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忙死了？发完命令了才回头对孙承宗说道：“老孙，你看这样合适吧！”

    “合适不合适的我不知道，反正命令是你下的，与我无关。”孙承宗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卫明恨的牙痒痒，心说自己口直心快，把想要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好让老孙抓住了把柄，推卸责任。难道你个老小子现在就有好办法不成？不就是怕最后辽阳的百姓和你要吃的要喝的要穿的的吗？你没钱，老子有的是，老子还就不缺钱了！懒的和这个赖皮费嘴皮子。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好的，百姓们听到会有补偿，心里边也安慰了很多，至少朝廷还是管我们的不是？加入到救火当中的热情也就更高了。在百姓和军队的联合努力下，虽然四周还着着火，但是通往城中**哈赤府邸的道路却是实实在在的打通了。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卫明翻身上马对着孙承宗说道。

    “你去见你的便宜老丈人，老夫去干甚？算了，你快去吧。蒙古人和后金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回来了，我还要关注城池四周，小心防护呢。”孙承宗扬扬马鞭，便将卫明打发走，自己则是去城头看看外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安排一下布放，检查一下火炮的位置，调度一下士兵们的装备补给，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从城西当城中心的火势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就算是城东着的再旺一些，自己也有一个落脚之地，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卫明带着人冲到了**哈赤的府邸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哈赤的府邸里已经火光一片。而自己派来的那些士兵们一人嘴上裹着一块儿布条，都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看着，一时间好像手足无措的样子。

    卫明见此，眉头早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大喝一声：“伊达政宗，满桂，李自成何在！”不一会儿从人群当中挤出三个人来。三个人尽力了吗？应该说是尽力了。从三个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当中就能够看出来。可是看到府邸当中的大火卫明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你们过来救人的，你们放火把人家的院子给烧了，这是什么意思？伊达政宗和满桂不属于卫明的派系，所以卫明不好处置他们。扬起马鞭冲着李自成就是两鞭子下去。这个憨货竟然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挨了两马鞭。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卫明扬起马鞭指着李自成说道。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卫明的皮鞭或许又要落在他的身上了。旁边的两人看的也不是滋味。同样执行一个任务，只有李自成自己挨揍，满桂要说什么，被卫明一眼给瞪回去了。伊达政宗要说什么，卫明吼了一声：“闭嘴！”伊达政宗也只能乖乖的退下了。

    “侯爷，我办事不利，请侯爷责罚！”李自成跪在地上，腰板依然挺的笔直。

    “你大爷的！老子问你是怎么回事儿，你让我惩罚你，是不是两天不在没有修理你就听不懂话了！”卫明听的来气，又是狠狠的两鞭子抽在了李自成的脸上。李自成没有戴头盔，两鞭子下去就是两条血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侯爷，是这样的，**哈赤见敌我们不过，便下令点火，自己要将自己烧死啊！”满桂实在受不了了，不敢现在暴怒的卫明，但是还是低着头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卫明一愣，下了马来，还没有走，就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像底下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