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师蔡邕
次日清晨，金乌露首，楚祯与关羽、张辽、徐晃于后花园练武。 楚祯挥舞着獠牙枪，施展自创四十九路疾空枪法，嗤！嗤！破空声不绝如缕；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行随意走，刀势如山；张辽挥动五十二斤燕麟刀，有如火借风势，迅猛刚烈；徐晃舞动五十七斤凤头金攥斧，忽疾忽缓，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武学一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四人武艺娴熟，自是每日勤练不坠。 约一刻钟，张辽、徐晃年少体弱、武器沉重，最先停息。俩人坐于凉椅观看祯、羽练武，且气喘息息，汗如雨下，也目不转睛。 约半个时辰，楚祯、关羽同时收功歇息，但见关羽胸膛起伏，热汗淋淋，湿透衣衫；楚祯呼吸平缓，微微见汗，三人见了，自是拜服。 洗过澡，吃完早饭，楚祯赶去赴约，关羽、张辽、徐晃三人在贾诩淡淡的眼神下，止息了跟随楚祯出去的念头，摇头苦笑，进屋读书。 辰时的雒阳沐浴在朝阳下，空气中还带着花草的清香，道路上行人两两，空旷的大街上，车轮的咯吱声显得格外清晰。进入南市，喧闹的气氛扑面而来，人如流水马如龙。 沿街而行，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透过窗帘，楚祯还看到了高鼻深目的西方人，cao着流利的汉语跟小贩讨价还价。 楚祯感慨非常，这时候的大汉朝还是世界中心，地位比后世的米国还要高。 楚祯虽做了三年图书管理员，但对历史不甚了了，中国是什么时候衰弱的，楚祯也不清楚，但楚祯隐约记得三国后就是五胡乱华，那是个汉人不如狗的时代。哪五胡楚祯不知道，但楚祯清楚：顺从自己的胡族全都汉化，违逆自己的全都杀了，有杀错，不放过。 下了马车，抬首望去，“静轩阁”三个大字龙飞蛇舞，楚祯赞叹一声，楚祯自己就喜好书法，对有才华的文人还是颇为尊敬。 穿过人满为患的一楼，上了二楼，一眼就看到了窗户边的曹cao和袁绍，俩人一身便服，悠闲地品着香茗，楚祯笑着摇摇头，自从自己弄出炒茶后，茶这种饮品就风靡大汉。 “小子楚祯给二位兄台见礼了。”楚祯作揖笑道。 听见楚祯的声音，曹cao和袁绍才从窗外花花世界中把目光收回来。 袁绍笑骂道：“楚老弟昨晚春风一度把腰闪了？这么晚才来？” 楚祯苦笑坐下，“小子年少酒浅，昨晚可是大醉而归，谈何春风一度？” 袁绍与曹cao得意的哈哈大笑，昨晚就他两灌楚祯酒最多。 袁绍为袁逢的庶子，因袁逢的哥哥袁成早逝，袁逢就将袁绍过继给袁成，而曹cao是阉宦之后，更为世族所轻，楚祯更被世族轻为商贾之流，所以三人交情最好。 曹cao笑道：“楚老弟来雒游学，可拜入哪位大师门下？” 楚祯摇摇头，“两位兄长交游广阔，可有名师推荐？” 曹cao玩味道：“楚老弟可知太学门外的石经。” “小子不知。” 袁绍说道：“我朝文士皆熟读儒家经典，但经书转相传抄，文字或有脱论，或师承不同，亦多歧异。诸太学博士为争高下，更互相攻讦，甚至有人向宫中兰台令史行贿，涂改兰台漆书经字，以符合自己的传本。而为了使经书文字有一个大家认可的定本，以免“谷儒穿凿，疑误后学”。议郎蔡邕会同五官中郎将堂谿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单、议郎张训、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于熹平四年上疏奏请正定五经文字，并刊石立于太学门外。获准后蔡议郎等人即对《诗》、《书》、《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七部经书进行校订，每经并附校记，由蔡议郎用隶书书写，召工匠依样刊于碑上。预计近月刊刻完毕，圣上荣恩，赦蔡议郎迁徙之罪，前些日子已回到雒阳。” 曹cao接着道：“伯喈公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可谓良师。” “哦？”楚祯肃然而起，拱手一躬到底，“有劳二位兄长引见。” 袁绍和曹cao霍然站起来曰：“贤弟快快请起。” 曹cao说道：“为兄与伯喈公亦师亦友，定为贤弟引见。”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傍晚，楚府。 楚祯呡了一口茶，缓缓问道：“祯欲拜蔡伯喈为师，可行？” 贾诩思考片刻，拱手说道：“蔡伯喈旷世逸才，名声加于海内。不过，其为人愚腐，恐主公日后受其束缚。” 楚祯挥挥手，傲然道：“我楚祯鼎立天地，岂受缚于人！” 贾诩缓缓点头，“如此，可行！” …… 蔡府，宾客满门。 楚祯行入门拜师礼的日子到了，蔡邕端庄地坐在厅堂屏风前的席上，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身穿缝掖之衣，头戴章甫之冠，双手执笏，站在大厅一侧，满脸肃穆。曹cao自报奋勇地当了楚祯入门的介绍人，引导着楚祯从门外进来。楚祯身着儒服，双手擎着贽礼——一只大雁，从门外迈着缓慢的步子，恭恭敬敬地来到蔡邕面前立定。曹cao一反往日嬉闹随便的神态，用宏亮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谯人曹cao，绍介马邑人楚祯入门拜师。” 楚祯躬下身子，把大雁举过头顶，心悦诚服地说：“马邑人楚祯，仰慕夫子仁德，愿委贽行礼，请为弟子。”说着上前呈上大雁。 蔡邕接过大雁，说道：“可也。吾门以忠孝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弟子死守忠孝，死不旋踵！” “善哉！祯儿自此可为吾之弟子！” 曹cao道：“请行大礼！” 楚祯拱手稽拜，额垂至席，三叩，然后退后再前，再三叩，即行所谓三拜九叩之大礼。 蔡邕右手遥指相貌英俊的少年，“此为你师兄，与你同岁，吴郡吴县人顾雍。” 楚祯上前拱手一躬到底，“楚祯拜见师兄。” 顾雍脸色激动地通红，回礼道：“师弟免礼！” 楚祯立起来，站在顾雍下首。强按住激动，这个师兄好像就是日后东吴的丞相，真是捡到宝了。回忆起孟德对他说过的话：老师蔡邕本名雍，师兄从老师学，专一清静，敏而易教。老师贵异之，谓曰：“卿必成致，今以吾名与卿。”故雍与老师同名。由此可知这个师兄也是个大才。 礼毕。 众宾客上前恭贺，马日单道：“又一青年俊才入伯喈兄门下矣！”心下为好友欣喜，楚家父子势力雄厚，隐隐割据一方，伯喈兄人单力薄，方有髡钳迁徙之罪，今收楚祯为弟子，阉宦再想动伯喈兄，也会再三思量，心有顾忌。 再仔细打量楚祯，虽然年少，但其虎背熊腰散发彪悍之气，棕红色眼眸让人望之而畏，一脸淡和笑容立于人群中更显卓尔不凡，真人杰也！心下突然对好友有些羡慕。 蔡邕捋须回礼大笑。心下也对楚祯很满意，楚祯从小号曰星宿下凡，聪慧异常，但不喜诗书，从商逐利，为世人所诟病，今愿拜自己为师，一定要好好教导，也不失为大汉栋梁之才。 楚祯当然不知道蔡老师立志要把他教成忠于大汉的能才，此刻正满脸谦和跟人打“太极拳”。 正热闹时，“圣旨到~~~”一声唱诺，满堂鸦雀无声。 一小黄门疾步走进来，众人跪拜接旨。 “奉天子诏：楚祯天资聪慧，朕甚喜爱。今闻拜师良贤，朕心欢喜。蔡卿忠君为国、博学多才，当悉心教导，特绶太中大夫，着择日赴任，钦此。” 蔡邕伏地拜曰：“臣！谢主隆恩！” 蔡邕接过圣旨，众宾客又高声恭贺。楚祯使一眼色，自有门下仆人给小黄门打发赏钱，小黄门喜不自禁走了。 马日单、曹cao与袁绍暗暗点头。蔡邕正直，自不会给小黄门赏钱，这样无端交恶，也属不智，有个楚祯帮衬，蔡邕日子也会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