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关羽
原平县位于雁门郡最南端，是雁门郡第三大繁华的大县。 今天七月初一，大开集市的日子，原平县主街道上人生鼎沸，商贾云集，乡民都拿着红枣等土特产品沿街摆开摊子叫卖。 楚祯等人牵着缰绳走在街上。 “楚公子！我家红枣可有五百年历史了，不好吃不要钱。” “梨！上好的梨，又脆又大的梨，楚公子，要不尝一个，可甜了。” …… 街边小贩认得楚祯，他的眼眸太有个性了，见他走过，更卖力的推销着，楚祯微笑着摇摇头，小贩们也不纠缠，继续吆喝着。 “姐夫！我饿了。”张辽摸着肚皮，可怜兮兮看着楚祯。 楚祯看向贾诩，贾诩左手捋须点点头，再看向大伙，众人都热切的看着楚祯。 “小辽，带路。”跑了大半天的路，马匹和人都累了，特别是他们三个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期，饭量大。 “好咧！就去‘有间客栈’。”张辽拉着马匹快速跑到众人前面。 “‘有间客栈’是你们家的产业吧？”徐晃忍不住嘟嚷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张辽嘿嘿笑道，“再说了，也没几家客栈有能力在这时候把我们一百多个人和两百多匹马安顿下了吧？” 看徐晃张口欲说，张辽抢先说道：“你别说你们家有能力安排，嘿嘿嘿！这时候你们家的‘龙门客栈’应该高朋满座了。” “你不会……？”徐晃马上反应过来。 “嘿嘿！”张辽得意道：“出发前我就派人报信，把二楼包了下来，我们两家的客栈品级差不多，多出来的客人只好去你家了。” “你？唉！”徐晃摇头苦笑，想不到被张辽扳回一局。 自从他们两个遇到一起后就开始明争暗斗，张辽向来是输多赢少。当然，这种良性竞争少不了楚祯的推波助澜。 楚祯和贾诩相视一笑，对张辽的进步感到满意。 走到有间客栈门口。掌柜的早在门口等候。 “公子爷！少爷！酒菜都准备好了。” “恩！”楚祯微笑点点头，把缰绳交给护卫，率先走了进去。 离“有间客栈”门口二十丈远，一个人自从楚祯走进街道后就一直注视着他们，那就是楚祯？要不要？不行，自己还是加入边军要紧，可那些战马…… 汉子来原平县几个月了，还没同时见过这么多匹雄壮的战马，特别是领头四个人牵着的马，都雄健之极，而且那么雄壮的战马竟然两两的拉着十几辆马车，真是浪费、可惜。 红脸汉子摇头叹息。 一个身穿暗绿色屯田军服的魁梧青年火火闯进了街道。 朱棠郁闷之极，几个月没见从小就爱慕的冯秀了，好不容易有假放了，跑回村里找阿秀表白，阿秀却告诉他，她喜欢上了村子里刚搬来几个月的红脸汉子，你说郁闷不？ 在军营里呆久了，习惯了只服比自己能力强的人，再被同僚一鼓动，就下决心来找红脸汉子试试斤两，配不配得上阿秀。 朱棠走到关羽货摊面前，打量着面前的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一尺长髯，相貌堂堂，跟村里人形容的一样。 “你就是关羽？” 关羽早就看到他走来，也认识这种服饰是屯田军的标准军服，来人虽气势汹汹，但关羽怕过谁？ 关羽站起来捋须傲然道：“正是关某。” 近九尺的身高像座山一样立于朱棠面前，一股凛渊的气势向朱棠扑去。 朱棠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呼吸都有点困难。 “你几时和阿秀成婚？”刚说完朱棠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说不是示弱了吗？心里也骇然，在他面前，自己竟然本能的逃避？ 关羽眼睛一眯，便明白了过来，拱手答道：“关某有愧冯小姐厚爱。” “你……”朱棠气急，这么说自己当宝的冯秀还不入他眼了，不过，心里涌出一股欣喜。 “咦？这不是朱棠吗？”关羽旁边的冯二插嘴道。 朱棠仔细一看，抱拳回道：“正是朱棠，冯二爷也赶集来了？” “恩！”冯二看看关羽，又看看朱棠，“你们这是？” 朱棠也回过神来，自己可不是来叙旧的，对关羽恶狠狠道：“可敢跟朱某比划比划？”虽然自己可能不是眼前人的对手，可大帅也说过，敌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没有一战的勇气。 “就这？”关羽眼神扫过四周围观的人。 朱棠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有点尴尬，“可敢去城外？” “有何不敢？” 关羽抬腿就走，朱棠也跟在关羽身后城外走去。 “哎~~~朱棠！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云长可是冯老爷的救命恩人。”冯二急的跳脚。 朱棠向后挥挥右手：“知道了，冯二爷。” 城外郊区，关羽岸然而立，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朱棠的起手势：两脚前后分开，身躯半弓，左手横档胸前，右拳收起对着下巴。眼神凌厉，自有股气势在期间。 “呔~~~”朱棠大喝一声，给自己壮生气，快步上前，右拳直捣关羽胸前。 关羽眼睛一睁，精光一闪，也挥起右拳直捣朱棠，拼的就是自己手臂比朱棠长。 凌厉的拳风扑面而来，朱棠右拳快速变掌，托住关羽右上臂，矮身，转身，贴靠，一系列动作形如流水。 一记贴身靠，想把关羽背摔出去，一用力，像堵墙一样纹丝不动，“不好！”朱棠心里大叫。 关羽左手抓住朱棠腰间，单手提起朱棠，右手趁朱棠松力之即，强行回抓住朱棠腰间，双手用力，把朱棠摔了出去。心里惊讶异常，要不是自己力气比他大的多，被摔出去的就是自己。脸色也凝重起来。 “嘭~~~”朱棠感觉全身都散架了一样，要不是自己打了几个滚，就这一下自己就爬不起来了，心里也惊骇关羽那恐怖的巨力。 朱棠脸色沉重，像孤狼一样围着关羽游走，时不时上前虚攻一下。 关羽也被朱棠这种隐藏着战术的打斗方法逼得狼狈一段时间，乘朱棠又一次鞭腿攻来的时候，爆喝一声，曲身上前，眼明手快抓住朱棠来不及收回去的右脚脚裸，把朱棠抡圆一圈甩了出去。 “嘭~~~” 良久，朱棠摇晃着站立起来，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对着凝神静待的关羽抱拳苦笑道：“关大哥技高一筹，朱棠甘拜下风。” 关羽长出一口气，疾步走过去，抱拳道：“朱兄弟技艺精湛，关某流落江湖四五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得这么狼狈。” 朱棠摇头苦笑：“关大哥武勇非常，何不参军博场功名？也比流落街市好的多。” 关羽捋须长叹：“关某何尝不想？可没人作保如何入的了屯田军？不入屯田军又怎么能入边军？” 也是，朱棠说道：“区区不才，为原平县屯田军军司马，愿为关大哥作保，加上冯老爷作保，足可入屯田军。” 关羽拱手谢道：“关某多谢朱兄弟。” “不敢当！”朱棠拱手回礼，“我们屯田军虽然军饷高，但活计还是比较多的。” “愿闻其详。” “我们屯田军除了要屯田、训练以外，还要照顾、饲养军马，夜间还要学习认字、军事统帅知识，时间安排很紧，休息都是轮换着来，每季都举行军中大比，强者进边军，弱者降屯田。士兵升降都好说，而到了百夫长这一级，想入边军还要分文武科，文科考军事统帅知识，武科则进行实战演练，考察你的统帅能力。” 看关羽有点骇然的神情，朱棠还以为把关羽吓到了，“有特殊才能的会特招进边军。像有个叫邓重的武勇不行，但他统帅出色，就特招进边军当了军司马，而像关大哥这么勇武的人肯定是能大比后直接入选的。” 关羽听了半响无语，这样的军队难怪能大破鲜卑铁骑。 “轰隆隆！”沉重的马蹄声滚滚而来。 朱棠看清楚骑在马上的领头人后，激动地一个标准的军姿。 楚祯远远的看见一个近九尺高的大汉跟一个屯田兵在一起就有点奇怪，近前了看清楚是屯田军军司马朱棠，对着行注目礼的朱棠颌首回礼，等看清那壮汉的面庞时心里一咯噔，不会吧？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