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枢国·王宫 莫澜怀抱着一只锦盒,满面春风的被内侍领到执明跟前,他在执明跟前微微躬身,“微臣拜见王上。” 执明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进宫?你可知,这几日本王烦都烦死了。” 莫澜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将锦盒轻轻摆到执明面前,“微臣给王上寻得一件稀世珍宝。” 执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问道:“什么玩意?” 莫澜将锦盒的盖子稍稍揭开,“还请王上,赏脸一观。” 执明只瞄了一眼,脸色却沉了下来,对周围立着的内侍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莫澜见内侍们都离开了,才将锦盒的盖子揭开来,语带欣喜的说道:“传说得此物者,得天下!” 执明一挥手,将锦盒扫到了地上,不悦道:“莫澜!你可知罪!” 莫澜被执明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了一跳,跪倒在地,讷讷道:“王上,微臣、微臣……王上,微臣是看王上,平时闲得无聊,才花重金寻来给王上玩的。虽然此印有点残缺,可毕竟是共主之印。这不是想给王上一个惊喜嘛,得此物者,得天下……” 执明翻了个白眼,截住莫澜的话头,“你嫌本王,过得太过清闲了,是吗?平日太傅唠唠叨叨也就算了,你这简直是要本王的命啊!你知不知道,若是让旁人知道,这印在本王手里,他们便会立即来抢夺。你个蠢东西!” 莫澜一惊,连连叩头,“王上……微臣愚昧、微臣知罪,王上恕罪。” 执明敲了敲莫澜的脑袋,“我跟你们说了也不懂,你们,越来越放肆!” 莫澜撇了撇嘴,揉着被执明狠敲的地方,“您是王上,谁敢在您面前放肆……” 执明对着莫澜虚点几下,“就属你最放肆……算了,算了,起来吧。” 莫澜又叩了个头,才站起身来,“谢王上。微臣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也就是仗着祖荫。每日里,只晓得吃喝玩乐,给王上逗个乐子、解个闷子罢了。” “这天权王城里,谁不知道,你莫县主是风雅妙趣之人?”执明横了莫澜了眼,“琴棋书画皆通,走鸡斗狗比谁都会玩……” 莫澜见执明确实不再生气了,才嬉皮笑脸回道:“王上……你莫要听那些人瞎胡说。那还不是托了王上的福。王上,微臣近日寻访到一名乐师,弹得一手好箜篌。有句话叫什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执明点点头,“你说的本王倒是信。本王听说,你喝醉酒时,还能听得出乐师,有没有弹错调子。你觉得好的乐师,本王定当是要见见。” 莫澜拍了拍手,“王上,微臣今日进宫来,是不敢藏私,前些日子,微臣遣人去天枢购入的烈酒,刚刚运回来,王上今夜可赏脸到微臣的陋室,饮酒听曲去?” 执明歪头想想,“本王当然得去!每日被太傅烦都烦死了!” 天玑郡·朝堂 朝臣分立大殿两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忽听得内侍唱诺:“君上到……” 群臣赶忙列队站直,却见蹇宾走上上位,满面笑意。 若木华待蹇宾落坐后,出列,“禀君上,臣下昨夜夜观星相,见我天玑命星大放异彩,光华直逼中垣。” 蹇宾挑眉问道:“此天相是何征兆?” 若木华垂首道:“此乃上上大吉之兆,君上天命所归,该当立国称王。” 群臣仿佛被国师的话惊呆,一时间大殿里十分安静。 蹇宾扫视群臣,被他目光扫过的臣子纷纷下跪,大殿中此起彼伏的响起臣子肯请蹇宾立国称王的呼声。 蹇宾静待片刻,才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便即刻任命大司命为我天玑的国师,此等大事,还需国师亲力cao持,诸位可要多与国师献计献策才是!” 群臣齐齐跪倒在地,连声道:“恭贺大司命升任国师……” 若木华面带喜色,亦也叩首道:“微臣领命,定不负吾王所期。” 蹇宾待若木华起身后,又停顿了片刻,微皱眉头,似乎思量着什么难以决断之事,“还有一事,看诸位谁可为本王分忧。”
群臣齐声道:“请王上示下……” “此次本王亲往边境巡视,返宫途中连遇数次狙杀,斥候探明,皆是天璇所为。”蹇宾故意又顿了顿,曲指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近年来,天璇国力大盛,驻扎于边境的军马番了一倍有余,你们,可有谁愿为将,替本王去与之周璇?” 群臣闻言立即沉默,好些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若木华左右看看,心里已明白了蹇宾的意图,虽有些不愿,却还是不得不开口道:“微臣以为,眼下当以立国为先,正好借了立国庆典的由头,向其他三国发出国书。想来能令刀兵暂止,此后,王上便可从长计议了。” 蹇宾微微眯眼,上上下下将若木华打量了几遍,才再说道“国师说得也有理,不过,距离庆典尚有些时日,本王还得派一将才驻守边境。总不能立国未成,即遭他国兵临城下的窘境吧,那可是要贻笑天下的。” 若木华眼见不能再跟蹇宾打哈哈了,连忙做出顿悟状,严肃的说:“王上圣明,以微臣之见,王上的近卫齐之侃,隐隐有为将之风,想来,可堪此重任。” “可堪此重任?”蹇宾反问了一句。 若木华重重的将头一点,斩钉截铁的吐出“可堪”二字。 蹇宾又看了堂上的诸人一眼,再问道:“你们以为呢?” 见若木华都已回答得那样干脆了,其余等便也纷纷开口道:“可堪、可堪!” 终于露出了浅淡的笑意,语气里颇有些志得意满,“既是国师与诸位大人的高见,那就把拜将的事,也一并办了吧……” 齐之侃急忙开口道:“君上?!” 而若木华不待齐之侃说出推辞的话语,连道:“吾王圣明!” 其余诸人也是连连附和,“王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