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战旗猎猎 五百五十五 骄傲的扎萨克图的汗王
大明武英四年三月至六月间，明军与卫拉特军在布哈拉城一线对峙三月有余，期间互有攻守，明军始终以强大之炮火牢牢压制住卫拉特军，其主力并不出击，间或有的几次反击，也全部由布哈拉军完成，这一点，在卫拉特军看起来未免多少奇怪了些！ 长期的对峙造成了卫拉特中多少产生了一些厌战情绪，部分士兵开始怀念起自己的家乡，每次到了夜晚的时候，那些家乡的小调便会在军中响起，有的时候喝了些酒，那些士兵便会控制不住的流出泪，而在军队之中，将领们最害怕的便也是这一点了。 明军则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那就是靠换防来稳定住军心。长期的征战势必使士兵们无论在身体上或者心理上感觉到疲劳。仅在三月，明军便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防。那些长期征战在外的将士，每人都得到了休假的机会，回去探望一下那些久别的家人…… 明军的调防显然也落到了卫拉特军的眼里，但他们却并没有能力这么做。在布哈拉的三十七万军队已经是这些汗国所能调集的全部力量了。为了应对和明军的战争，这些国家甚至林都城的防卫都变得空虚无比。不要说什么轮换，他们就连后备力量都无法得到。 当然，如果俄罗斯愿意参战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现在俄罗斯自身也有麻烦在内。乌克兰人正面临着强大的波兰军队地进攻，乌克兰已经向俄罗斯提出了援助的请求。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了应对波兰的挑衅，俄罗斯并没有多大的力量来帮助卫拉特军。 其实乌克兰只是作为一个地理学概念和民族学概念存在，却不是一个政治学概念，因为不存在乌克兰这样一个国家，它的土地分别被划入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的版图，乌克兰人成为一个丧失了自己国家地民族。而追求自己的国家，正是乌克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大明武英四年初。乌克兰人民在鲍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率领下起义，反对波兰的统治。他致函沙俄政府，希望得到同样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的帮助。在信中，赫梅利尼茨基表示，乌克兰哥萨克愿意，并且是无条件的，接受俄罗斯沙皇的领导。 随后，在给沙皇地一系列的信件中，赫梅利尼茨基又多次表示愿意服从沙俄的领导。但俄罗斯政府反应谨慎。以及与波兰正在进行谈判，并没有迅速给予答复。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乌克兰起义军依靠智谋，两次击败了当欧洲军事强国波兰。然而，由于波兰收买了克里米亚汗国，后者在乌克兰背后发起了进攻，腹背受敌的乌克兰起义军被敌人的大军包围，不得不再次向俄罗斯求援，希望立即得到俄罗斯的帮助。 与波兰有关领土问题的谈判进行得非常不顺利，并且大有破裂的可能。因此为了应对来自于波兰的威胁。俄罗斯内部已经决定协助乌克兰，他们所等待地只是和波兰谈判最后的破裂而已。大量的俄罗斯军队，正在俄罗斯境内悄悄集结。 一旦得到乌克兰的话，一方面能够使俄罗斯获得梦寐以求的出海口，另一方面也打开了俄罗斯通往欧洲的大门，欧洲的文化将通过乌克兰的黑土地，源源不断地传入俄罗斯。而在这样特殊地局面下，为了自身的利益。俄罗斯当然不可能直接介入到卫拉特军的战争中…… 随着夏季的即将到来，卫拉特军对面之大明和布哈拉地联军似乎也有了某些动静，一些部队正在频繁地调动着，火炮也开始前移。通过各方面传来的迹象表明，明军很有可能在夏季之前，与自己的盟友布哈拉人一起，举行一次大的军事行动。 而这正是扎萨克图汗和他的卫拉特军最愿意看到的。只要战争才能消除士兵们普遍存在的思念家乡地情绪，尤其是在挫败敌人地攻势之后。 扎萨克图汗迅速将军队分散，这些日子在和明军火炮的反复较量之下，他们也摸索出了一套对付明军火炮地办法。一般明军在进攻之前。总是以强力的火炮梳理完敌人阵地之后。才会由步兵进攻。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而卫拉特军也早就习以为常。 现在的扎萨克图汗有理由相信。他的部队有能力躲避开明军那些疯狂的炮火，然后在明军步兵开始进攻之后，再迅速的集结起来，打退敌人的进攻。甚至在此之后，趁着明军进攻受到挫折的时候，调动来去如风的骑兵，对明军实行反攻…… 正如扎萨克图汗所预料的那样，在大明武英四年六月十一日这天，伴随着隆隆的炮火，明军和布哈拉军的联合进攻正式开始，在这一天的炮击中，超过两千门的火炮投入到了战场，那些震耳欲聋的炮声，不断地声声传入耳中，足以构成战场之上一曲最美妙的乐章！ 炮击进行了整整一天，由于事先进行了充足的准备，因此伤亡数字远远低于扎萨克图汗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而这一点让扎萨克图汗也觉得非常欣慰。看起来，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明军火炮的办法。如果失去了炮火的杀伤优势，那么敌人的锐气便会丧失掉一半。 次日，以一万布哈拉人为前驱，双方的大战正式开始。 在炮击开始之前分散隐蔽的卫拉特军迅速重新集结起来，以火枪、弓箭和骑兵应对布哈拉人凶狠的进攻，双方在每一处都展开了残酷的争夺，有些狭小的地域，甚至发生了几百人的拼杀。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双方将领的想像。 扎萨克图汗的意图非常明确，就是要让自己的军队和敌人的士兵纠缠到一起，让敌人的火器优势无法得到发挥，从而最大程度上来挖掘出自己在士兵数量上的潜力也取得战争最后的胜利。仅从这一点上客观的来说，扎萨克图汗还是具备了一定的军事才能。 战斗进行到下午时分，明军开始投入战斗。由于无法奠定战局的胜利，加上人数上的劣势，一万布哈拉军已经被分割成几块，正在遭到卫拉特军的反击。有些地方被围困之布哈拉人的形势显得岌岌可危。他们的指挥将领，不得不向盟军发出了求援信号。 但明军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求援，反而以凶猛的火突骑，直接向卫拉特军的正面战场发起了冲击。明军的意图非常明确，就是要用布哈拉人来拖住卫拉特军，从而一举冲垮卫拉特军的正面防线。不过很显然的，扎萨克图汗也注意到了明军的这一计划。 正面被扎萨克图汗用来防御的是土谢图汗国的军队。这些土谢图人素来以善于弓箭著称。而且，在此之前他们也得到了俄罗斯人给予他们的部分火器。加上阵地前密密麻麻的鹿砦和那些可怕的陷阱，因此，火突骑的一连几次攻击都没有能够奏效。 看在眼里的扎萨克图汗心情从来没有那么的愉快过，他告诉身边的土谢图汗：“感谢您的士兵如此勇敢的战斗，只要能挡住了明军骑兵的攻击，我们已经胜利了一半。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吃掉布哈拉人，只有做到了这点，我们才能全力以赴的攻击明朝人。” 土谢图汗显然对自己士兵的表现也充满的骄傲：“是的，那些明朝人一旦无法发挥出火气的巨大优势的话，那他们就什么也不是。我的勇士们一定能让明朝人占不到哪怕任何一点的便宜。很快，布哈拉城就将在我们的脚下颤抖。” “为什么明军只不断的以骑兵冲击？”阿拉坦汗显然没有他们那么乐观，他指着对面，不无担忧地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大队的明军士兵，好像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我看他们好像正在那等待着什么。尊敬的两位汗王，我看我们必须要有所准备……” 扎萨克图汗的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胆小的家伙，懦弱的汗王，或者阿拉坦汗更加应该和车臣汗呆在一起，或者他们两个，才有更加多的语言。正是因为自己卓越的军事才华才造成了目前的大好局面。这个无能的家伙，他又能懂得什么战略？ 正当扎萨克图汗准备下达新的命令的时候，一名骑兵匆匆忙忙地冲了过来，他几乎是从马上翻滚下来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汗王，扎萨克图，我们的国都失陷了！” “什么？”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扎萨克图汗几乎站立不稳，他一把抓住了他的部下，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胡说，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真的，就在我们与明朝人对峙的时候，明军已经偷袭了我们的国都。而且不光仅仅只有我们的扎萨克图，土谢图，还有阿拉坦这些汗王的国都也全部都落到了明朝人的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