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4、维多利亚王储妃
第八卷4、维多利亚王储妃 虽说借着处分了格吕内伯爵,平息了民众的怒气,伊丽莎白皇后却恼了。 “真是闹剧!”茜茜冷笑道:“什么时候维也纳日报居然跟新闻报这种民主自由派的报纸同声同气了?揭皇帝的短处,对国家有什么好处呢?想不通啊。” “我也奇怪呢,居然弄出了时间地点人物的编排我。”弗兰茨小心翼翼的看着妻子的脸色,牵涉到自己的绯闻,弗兰茨总是担心茜茜会突然恼怒了。 “那倒不是问题……”日益丰美的皇后微微蹙眉:“一来,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对我是忠诚的;二来,这太明显是想诋毁你。我要是真的计较这种无聊的流言,那不是显得对你没有信心了吗?” “嗯?怎么说?” “弗兰茨,如果我连这种简单的伎俩都看不透的话,怎么好做奥地利的皇后呢?” “茜茜,你太喜欢阴谋论了。” “且不论是不是阴谋论,数家报纸异口同声的披露皇帝和副官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可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这些报纸,经常胡说八道的,你本来就不必理会。” “追逐皇室的新闻,是报纸的一个重要内容,我也不介意他们报道我前几天又掉了一颗牙、皇太子学会了骑马、皇太后跟皇后不合这种新闻,可是将矛头直接指向皇帝的不忠,他们还是太过分了点。”伊丽莎白微笑。见识过21世纪地狗仔队。看惯帕帕拉齐们对戴安娜王妃母子的24小时贴身不断报道,这点就不算什么了。 “是是是,很过分,很无礼。”老婆的话总是正确的。 伊丽莎白娇嗔的瞧他一眼:“你也别尽哄着我,你早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就是想让我说出来,做这个恶人罢了。” 弗兰茨只是笑。 5月。普鲁士王储夫妻来到维也纳,造访奥地利皇帝夫妻。这很明显是政治任务。普鲁士相俾斯麦建议王储夫妻进行这次国事访问。原本去年就要成行的,可是因为奥地利皇后一直没回维也纳,便拖到了现在。 1831年出生的弗里德里克王储,比奥地利皇帝弗兰茨只小1岁,刚成为普鲁士王储只有1年多地时间,是个相当内敛的王子,同弗兰茨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他地妻子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女维多利亚公主。这位公主尽管也很美丽。可是站在奥地利皇后身边,光彩全无。 维多利亚公主写信给母亲:“伊丽莎白皇后正如传说中一样美丽,使我兴奋不已。她的并不完全对称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我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光彩和如此动人的面孔……她很苗条,身姿挺拔,秀非常丰美,低矮的希腊式地额头,眼神温柔。声音很好听,举止优雅——就是有点腼腆。不过她是非常妩媚的,风度迷人,就连我也着迷了……她是如此和蔼可亲,让人不能不去爱她。” 弗里德里克王储倒没有过分赞美伊丽莎白皇后,只谨慎的认为“皇后确实非常迷人”。离开柏林之前。俾斯麦将维也纳的情报全都交给了王储殿下,有关伊丽莎白皇后的部分是俾斯麦特别指出来的,王储仔细看过了,倒是对皇后有些别样看法。 同俾斯麦一样,弗里德里克王子也不赞同女人涉及政治,但是……王室的女人,很难真正的完全抛离政治,她们地一举一动都有政治意义。 皇室的宴会在霍夫堡宫举行,之后照例是个盛大的舞会。奥地利皇后只跟皇帝跳了开场舞,就推说身体不适。再也不肯下舞池。结果皇帝弗兰茨也只得放弃跳舞。坐在宝座上陪伴妻子。 “别陪着我,看起来我们两个像是舞会上的装饰品。傻乎乎的。” “那我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啊,你又不能提前离场。” “你去跟王储妃跳舞吧,毕竟你是男主人啊。” “……茜茜,”弗兰茨没奈何,“你好像恨不得赶着我走呢。” “弗兰茨啊,我才回维也纳不久,不想太累着了……要不是因为这次招待的是普鲁士王储,我根本不会出席。”言下之意,就是我能来已经是给了奥地利帝国面子给了普鲁士王储面子。但是另一个无法说出口地原因是:舞会上的饮料、点心无法保证是安全的。宴会上,每一道菜肴都经过白鼠试毒,饮料只喝白水,伊丽莎白在尽量保护自己不再因为奇怪的原因导致健康受到影响。 委托哥哥路德维希在维也纳调查的结果,也不了了之,没什么可疑之人。伊丽莎白的饮食一向是由宫廷女侍照料的,也只得将这部分女侍全部撤换,从波森霍芬另外找了可靠的女侍来替补。 路德薇卡夫人诧异道:“路德维希,这些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唉,要送去茜茜那里。”路德维希不欲让母亲担心,含糊的说。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好的突然送侍女去维也纳?”当年茜茜新婚,家里地女侍索菲皇太后一个都没允许儿媳妇带去维也纳,如今突然送一批巴伐利亚侍女去维也纳……索菲会不会不高兴啊…… “茜茜想用巴伐利亚地姑娘呗。”路德维希把责任推给皇后meimei。 路德薇卡夫人看着儿子:“这个理由很唐突哎。” “……啊,要不,mama您看有什么需要我带给茜茜的?” “茜茜还在科孚岛没回来呢,要带什么啊……”白了一眼儿子。路德薇卡夫人总算接受了儿子娶了一个平民——还是一个女戏子——还是犹太裔。这也算是维斯特巴赫家族地头一份。 维也纳的索菲皇太后很不满:“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原来的侍女全都换了?” 贝莱加尔德夫人道:“太后陛下,这是皇后陛下的意思。陛下临走的时候交代,说侍女中间有人得了肝病,会传染,所以让全部换了。太医也检查过了,确实是有人生病,我就把之前的女侍全都辞退。另换了一批。” “嗯,那倒是应该换。不过又为什么要从波森霍芬找呢?维也纳没有适合的女孩子了吗?” “太后陛下。这也是皇后陛下地意思,说,波森霍芬空气新鲜,那里的女孩子身体比较健康。”贝莱加尔德夫人继续拿不在维也纳地皇后做挡箭牌。索菲太后心里虽是不怎么高兴,但也不愿冒着得罪儿媳妇的危险反对。换女侍不是什么大问题,茜茜想换也就换了,这背后的原因。索菲太后怎么也想不到。 做丈夫的弗兰茨完全没有注意到侍女的更换问题,他的注意力从来不会放在这种小地方。伊丽莎白也跟贝莱加尔德夫人说,不必告诉皇帝,只要悄悄换了就完了。 弗里德里克王储注意到奥地利皇后在饮食上的特别谨慎之处:“稀奇,为什么奥地利皇后在奥地利皇宫之内也会那么小心翼翼呢?” “怎么了?”维多利亚公主问道。 “你看皇后,”弗里德里克轻声道:“舞会开始后,她根本什么都没喝。” “也许她不喜欢喝酒?” “伊丽莎白皇后可是出身在慕尼黑地。” “我听说慕尼黑人都很能喝酒。” “皇后的父亲,那位简直成了笑话的马克思公爵。可是常常抱着黑啤酒桶开怀畅饮的,我不相信奥地利皇后不能喝酒。” “那倒是……这可是真奇怪了。” “早先时候,宴会上,皇后也吃的很少。”王储又道。 “嗯,这个我注意到了。不过那应该是皇后为了保持身材吧。奥地利皇帝也吃的很少,据说他一直都吃得很少并且很快。”
“……真是很有趣的夫妻两个。”王储淡淡的笑。 维多利亚王储妃出生在英格兰。却在汉诺威长大。跟她地母亲维多利亚女王幼年一样,都是在家族的起源地长大、接受教育的,她的政治倾向更偏向普鲁士一直不遗余力的小德意志,但是感情上,更喜欢奥地利皇帝夫妻。 奥地利皇帝弗兰茨是年33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欧洲男人一般过了3o岁之后开始蓄须,弗兰茨本来前几年也开始蓄起胡须了,但是在伊丽莎白地强烈反对之下,只得屈从,剃了胡须。为此欧洲报纸几乎全部嘲笑了奥地利皇帝。维多利亚公主本来也觉得弗兰茨下巴上没有著名的日耳曼大胡子。很是不顺眼。看了几次,倒又觉得这样方显得人年轻、精神了许多。 “要不你也剃了胡子?”维多利亚公主笑道。 “别闹了。那成什么样子!”弗里德里克王储不以为然:“别想着跟伊丽莎白皇后学,你瞧着弗兰茨像什么样子?哪有男人不蓄胡须的?” “可是弗兰茨就显得比你年轻英俊很多哎。”维多利亚公主拿扇子轻轻扇着,睫毛下的柔媚双眼看向自己的丈夫。王储夫妻在舞厅旁的休息厅内休息,舞厅虽大,人一多,空气还是污浊。 “弗兰茨分明比我还大一岁呢。”弗雷德里克不爽。弗兰茨约瑟夫是公认的年轻英俊的君主,当年可一直是出名的钻石王老五。如果他不是奥地利的皇帝,一定会有更多地结婚对象可以选择。1853年地奥地利,在所有欧洲贵族和王室的眼中,完全是个危机重重地日暮帝国,没有什么国家愿意把公主嫁给奥地利皇帝。 一转眼,1o年过去了。 6月1日,奥地利皇帝夫妻主持了维也纳新城的主要干道——指环大道的开通典礼,普鲁士王储夫妻也应邀参加了典礼。 这是生病年余的皇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奥地利人从四面八方涌进维也纳,不仅为了看看这条崭新宽敞的大道,更为了看一眼皇后。 为了欢迎皇帝夫妻的到来,皇宫城门前布置了一个广场,搭建了帐篷和高台,用旗帜和鲜花装点起来。皇帝和皇后的马车经过指环大道的皇宫段、苏格兰段、码头段,再经过斐迪南桥前往普拉特公园。成百辆装饰有鲜花的马车跟在后面,形成一条长龙。十几万人站在马车经过的道路两旁,无数双各种形状和大小的手中挥舞着小彩旗和国旗,为他们的皇后欢呼。 “皇后万岁!皇后万岁!”人们根本不提皇帝,就好像这个国家只有皇后。 在皇宫前的广场上等待的普鲁士王储低声对维多利亚公主说:“看起来,奥地利人喜欢皇后过喜欢他们的皇帝。” “一个英镑,换你现在的念头。”王储妃调皮的微笑。维多利亚公主现在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长子威廉——也就是日后的威廉二世——比鲁道夫皇太子小一岁,还有个不满两岁的小公主。论起风姿和容貌,自然是比不上伊丽莎白的。 “我在想,这位皇后……不简单啊。” “你是想说,皇后太有魅力了吧。” “这很显然。亲爱的维多利亚,希望你不要觉得我称赞另一个女人是对你的不尊重。” “如果你要说的是其他女人,我是会生气的,但是伊丽莎白皇后叫人没法不喜欢她,你要是违心的说,没有被她打动,我才要怀疑你居心不良呢。” “说到这个,我出1ooo英镑买弗兰茨现在的想法。”弗里德里克颇感有趣:“眼看着妻子比自己更为受欢迎,这位皇帝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呢?是觉得妒嫉还是高兴呢?一位皇后比皇帝拥有更高的声望,似乎不太好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弗里德里克王储对伊丽莎白皇后有很高评价,因此不免有点影响了他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