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远山云雾
地上有一朵紫色的五瓣兰,花瓣舒展着,优雅秀丽,在风中显出无限的生机。 君瑾手一点,将生气抽出,在花枯败,快要凋零的时候又注入,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这几天,他已经如此做了不知多少次的练习,总算掌握的收发自如,细微处的控制也不在话下。 “看来时间到了。”当天宁收让自己熟练掌握后就来找他,然后跟着夏瑶下山历练,如今已经能够做到掌握了,那就是时候下山了。 这几天与宁收的相处,总的来说反而比以前的日子快乐许多,他终于脱离了孤身一人的日子,不仅有师父,还有师姐夏瑶,以及这些日子认识的原天衣等好友。 走出屋子,面前是万丈瀑布的上游,这是天剑域的主峰最顶端,银色瀑布如长龙般从这里一泻而下,撞击在底部的潭中,溅出点点水花,这条河流从主峰发源,在整个天剑宗之间穿行,同样也是护宗阵法的一部分。 天剑宗的护宗阵法,可谓是精细无暇,一环扣一环,这个大阵在天剑宗存在的无数年间陆续被添加了新的阵法,一个个叠加起来,才成就这阵。 宁收站在山巅,整个人的气息如同天地,如同万物,虽然他就在那里,但是君瑾完全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如同这瀑布中的水花一般。 君瑾走到他身后,宁收淡淡道:“要走了?” “是。” “那就下山去吧。”宁收面色淡然,隐隐有着笑意:“让他们看看,我的弟子,是如何的绝世无双。” 君瑾开口刚要回答,宁收却继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知道。”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直击君瑾的心底,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想解决那些问题,但既然宁收说了,就代表他现在知道了也没用,让他彻底放下了这个萦绕心中已久的包袱。 宁收虽然只是平淡的几句话,但是君瑾还是可以从中听出一股nongnong的关心之意。 他眺望着远山云雾,思绪源长,笑容中颇有几分不明:“听说你和寒歌那小子定下了五年之约,你有把握?”作为天剑域的首座,宁收的消息渠道非常广泛,君瑾也毫不奇怪。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君瑾想了想,据实回答道。 宁收点点头:“年轻人,有热血是好的,不过必须给我赢了。”又取出一枚玉佩交予他:“这玉佩中,有一些道术,你虽然已经修习了那本医经,但多点自保能力也不错。” 君瑾恭敬接过玉佩:“谢师父。” 宁收叹了一声,负手转身,视线悠悠投向远方:“其实你有个师兄。”听到这句话,君瑾不解地抬起头问道:“师兄?” “是,师兄。”宁收肯定了后便不再说话,君瑾低下头,慢慢消化着宁收看似毫无条理的交代,许久,坚定道:“弟子明白了。” 宁收语气中带上了满意的意味,笑道:“不过对你来说还早得很,先把五年之约给过了再说,嗯,寒歌那小子大概和原天衣差不多,不过他的天分可是很高的,现在你们也不是在一个起点,还是得想想办法啊。”视线起伏了一下:“下山多看着夏瑶,她性子最是无法无天,一切都要靠你照顾。” 君瑾默默点头,对师姐的性子很是了解,如果不看着的话,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没什么要特别交代的,你可以走了。” 君瑾对着他深深行了一礼,朝山下走去。 宁收抬头看着天上云雾轻烟,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就是这样,如同天上的云烟一般随性,潇洒不羁,只是此时的背影,却有些孤寂。 …… 夏瑶姿态随意的坐在溪谷里的大石头上,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在空中左右摇晃,她听到背后君瑾发出的轻微脚步声,笑嘻嘻地回过头,问道:“事情办完了?” 君瑾点头,走过去看她身旁的一排样子各异的物品。
“师弟你看,这个如何?” 夏瑶笑吟吟地挑选着手中的符箓、法器等,毕竟只是下山历练,不可能将东西都带走,那必然要带走最有效的,而现在,她便在苦恼该拿走哪些比较好。 君瑾看了看,拿起一张青色的符箓在她面前晃了晃,无奈道:“师姐,不能只注重发动时的华丽,这张的效果明显好很多。” 夏瑶吐了吐舌头,一点都不羞愧地摇头:“这张的发动时间要短得多!”捻起那张符箓在空中抖来抖去,似乎要让君瑾明白她选择的理由。 是吗?君瑾在心里暗暗吐槽,明明两张的制作差不多,发动时间最多也只是差了一秒,夏瑶到底是如何得出“短得多”这样的结论的? 不过一秒的差别有时候可以导致生死,但是这张的效果又比较好。两人陷入了纠结的选择中,最后被迫决定两张一起带上。 “呼,终于解决了。”又过了会,终于收拾完一切,君瑾抹了把汗,没想到做这件事情反而比修炼要难得多:“师姐,我们可以走了吧?” 夏瑶将东西折起收到储存袋内,塞进袖中,笑道:“在下山之前,还要先去登记,只能去外门一趟了,真是麻烦,不过这是宗门规矩,我也没办法。”说完再次拔出剑,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疑惑道:“君师弟你能御剑么?” 君瑾一愣,不禁苦笑:“这个法门师父倒是教给我了,但是没有剑。”飞行一般是靠飞行的法器,或者是以功法的缘故,不过等实力到了一定的地步,也可以不借助外力而飞行,而天剑宗因为用剑的缘故,所以不需要飞行法器,只要有可以御使的法器便行了。 夏瑶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看来一会还要去帮你挑选一把法器,师叔真是的,居然没有想到这个。” 说完手一招,朱红色的剑光再次出现包裹住两人,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