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投石问路上
丰阳城，袁极与袁武通赶以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看着整洁的大街，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袁极非常兴奋。 “怎么样呀阿极？这里可比咱们袁家村繁华多了吧？” “人真多呀，咱们村就算是过年街上也没这么多人的。”袁极左瞧右看的，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袁极从小到大就听说丰阳城如何如何繁体，但由于他的家境不好，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如今终于来到了这个从小向往的地方，不高兴才怪呢。 “阿极，你身上带来了多少钱？” “十两黄金。” “才十两，你不是进升为匠士，收入与待遇都大幅提高了吗？” “提高是当然的，但也不能乱花呀，我把大部分钱都留给父亲了，这些是剩余的。” “你还真是个孝子，算了，这次我请客。” 袁极一阵心惊，“丰阳城的物价那么高吗？十两黄金还不够咱们花销的？” “平常的花销当然够，但咱们这可是来玩的，当然是住最好的旅店，吃最高档的饭菜了。放心好了，我可是带了百两金子，足够咱们花天酒店的了。跟我走，先找个大饭店去大吃一顿。” 袁武通不是第一次来丰阳城了，对这里还算熟门熟路，他带着袁极，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装修华丽，足足五层楼的大饭店。 袁极看着这个豪华的地方，眼睛都快要放光了。这时眼睛无意识地朝旁边一扫，看到了另一个豪华的建筑，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宝具阁”。 “武通，这个宝具阁是干什么的？是买珠宝的吗？” “珠宝也卖，不过这里最多的商品是灵器。” “灵器？你是说这里出售灵器？”袁极的兴趣上来了，可还没等他细问，袁武通就拉着他进入饭店，点了满满一桌子上等酒菜，一阵风卷残云。 一边吃，袁极还是忘不了宝具阁的事，开始询问袁武通，袁武通被他问了急了，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碗筷，将自己知道的说了说。 “原来如此，原来咱们炼器坊与宝具阁之间还有生意往来呀。” “没错，宝具阁每个月都会到腾云庄进货。炼器坊可是宝具阁很重要的货口来源，双方的关系不浅。而且据我所知，炼器坊中的一些匠士，也会人偷偷拿自己打造的准灵器出来，卖给宝具阁。” 袁极一惊，“偷偷？你是说有人偷走准灵器，然后再卖给宝具阁？”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我猜那些准灵器应该不是炼器坊帐面上记载的，应该是那些匠士趁休息时暗中打造的。因为炼器坊有规定，匠士打造的任何兵器都要归公，所以这些人才会偷偷拿来卖。” “这也行呀？” “怎么不行？这样做的人还不少呢，而且据我猜，齐大师也应该知道这个情况，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每月的定额完成了，他就不管其它事情了。阿极，如今你也是匠士了，如果想要发大财，这可是一个不错的路子。” 袁极皱了皱眉，“炼器坊待我不薄，而且齐大师还准备亲自指点我，我不能干这种事。” “你小子真是死脑筋，就算你成了齐大师的徒弟，也不至于卖身给他吧。只要完成制定好的限额，其他休息时间锻造的兵器当然归自己所有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想尽快提升实力吗？这可是一条捷径呀。” “怎么说？” “还没明白吗？以你打工的钱，是买不了多少集气丹的，毕竟大头都让齐大师得去了。想要赚大钱，就要自己亲自来卖，据我所知，一件准灵器的价格最少也要有百两黄金，应该可以换到一颗下品集气丹了。” 袁极眼中一亮，“真的能行？一件准灵器可以换一颗下品集气丹？” “当然了，这还是指那些下品准灵器来说的，如果是中品或上品的准灵器，应该能换到两三颗。你小子武者天赋太一般，想要进级恐怕需要大量的药，光靠你打工那点钱可应付不过来的。总之你考虑一下，我是不会害你的。” 袁极真的被说动了，虽然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亏于炼器坊，但也明白以自己的情况这恐怕是唯一的出路。 “好，我以后就多干活，把炼器坊分派的工作超额完成，之后再用休息时间锻造准灵器。” “这就对了，他们好多匠士都这样做，有些人还故意保留体力去干私活儿。你把炼器坊的利益放在首位，已经比那些人强多了。”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满满一桌子菜都被吃光了。之后袁武通带着袁极，走出饭店前往全城最好的旅店。包了间上等客房，由于刚刚袁武通喝了一些酒，现在都有些醉了，所以刚一上床很快就睡着了。而袁极没怎么喝，再加上初到丰阳城，还很兴奋，现在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想到刚刚谈论的，关于宝具阁的事情，袁极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金钱什么的袁极并不是太看重，毕竟以他现在的收入，已经能让父亲过上富足的生活了。他最关心的是自身实力的提升，本来袁极都已经死心了，认为自己不是修练灵力的料，但集气丹的出现却让他重燃希望，尽管知道这不是正道，可他还是想尝试一下，看看能走多远。 袁极决定到宝具阁走一趟，不过他不想像其他匠士那样，他有另一个想法，一旦成功，他的收入肯定比其他匠士多。与此同时，还可以试试宝具阁的底蕴，看看它是不是有资格合作。 悄悄走出旅店，如今已经是大半夜了，丰阳城虽然繁华，街上灯火通明，完全感觉不到黑暗，但行人还是较白天少了许多。 袁极迈开大步，很快就到了宝具阁所在的大街上，远远的看着宝具阁门前的大灯笼，袁极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如要此时附近有人的话就能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小刀，而是一把飞刀，其手柄的部分很短，只能用手指夹着。 食中两指捏着飞刀的刀柄，闪身来到墙角，瞄准宝具阁的大门就投了出去。 “当” 刀身钉在大门上，固固定住了，没有掉下来。袁极点点头，一转身就迅速离开了。离开不久，宝具阁的大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看到飞刀后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了一番，没发现可疑的人，没办法只能将飞刀拿下来，快步冲向阁楼内部。 “庞爷！出事了！刚刚有人在咱们宝具阁的门口钉了这样一把飞刀，这不会是有人来寻仇吧？”小伙计很紧张，忽冲冲跑到一个护卫的身前，抬手将飞刀递了过去。 “慌什么慌，在丰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有谁敢惹咱们宝具阁，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也明白呀，可这飞刀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刚刚从门上拔下来的，不信您自己去看，那里还有刀痕呢。” 护卫走过去，果然看到门上有一个小小的刀痕，这让他微微一惊。他可是深知宝具阁的大门是用一种极度坚硬的木料打造而已的。说是木门，其实一点也不比铁门差，一般的兵器想在上面留下一点刮痕都很困难，更不用说钉进去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飞刀，护卫迟疑不定。 “难道这是一把灵器？” 淡淡的青色光芒飞出，虽然不是很强，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灵力，这个护卫是个武者。 灵力注入飞刀，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很显然这并不是灵器，但能钉入大门，也一定不是凡品。能用上这种兵器，还就这么随意扔出来的人，一定不是好惹的，绝对不是恶作剧。护卫心中各种念头丛生，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就在这时，身材瘦小，但双眼极亮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众多伙计与护卫一见到他，立刻弯腰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总鉴师！” “总鉴师您快来看看吧，有人上门来找麻烦了。” 这位被称为总鉴师的人姓刘，名叫刘天水，是宝具阁的大人物。此人知识渊博，对于各种宝物灵器都有极高深的研究，特别是眼力之准，几十年了都没收过假货。正因为他的鉴定能力极强，所以人送外号“鹰眼刘”，形容他目光如炬，可以洞察真伪。 “都给我闭嘴，这样乱吵吵成何体统。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天水一指那个发现飞刀的小伙计，对方赶紧将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刘天水听罢皱了皱眉，随后一伸手，将小刀飞接了过来。 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或者也可以说是职业习惯，刘天水看了看飞刀，想看看是什么质地的，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结果这一看，他的眼睛就亮了。 四周的众人对刘天水这个表情再清楚不过了，每当遇到奇珍异宝之时，刘天水都是这个样子。 那被称为庞爷的护卫见状自语，“难道这把飞刀是灵器？可我刚才试过了，并没有灵器反应呀。” 刘天水一抬头，看了看他，“你没说错，这把飞刀并不是灵器，但其价值却可能比灵器还要高。” “啊？比灵器还高？那是什么？” “哼，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杜老板呢？把他叫过来，说我有得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总鉴师，老板他两天前就离开了，说是要办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就把夫人请来，反正店中的事八CD是夫人说了算的。” 刘天水拿着飞刀就走进内堂，众多伙计满脸纳闷，以往刘天水发现异宝时，差不多都是这样，但却很少去请老板或夫人的。因为刘天水在宝具阁的权力极大，许多事都不需要请示，自己就可以决定了。只有遇到自己无法做主的大事时，才会请老板或夫人，而今天显然就是这种大事。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去请夫人，也就是宝具阁的老板娘，老板的妻子。 一阵香风从房门的方向传来，刘天水赶紧抬头，朝门口行了一礼。 “夫人，您快来看看这把飞刀，看样子是有人想考考咱们了。” “呵呵，那可有趣了，最近几年已经很少人有敢挑战您的那双眼睛，今天居然破例了，我到真想看看是什么异宝。” 来人成熟美丽，年纪在二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有味道，最有神韵的阶段。而这位杜夫人更是气质高雅，华美的相貌配合文雅的气质，绝对是大美人一个。在她面前，恐怕上至八十老叟，下至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都无法保持冷静。 杜夫人伸手接过飞刀，用她那双成熟充满魅惑的眼睛看了看，突然表情微变。 “这是一把失败的了准灵器，上面的灵图痕已经破裂，不过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已经破裂了，却还残存着极强的气息。” “因为这把准灵器的失败，并不是由于灵图痕的原因，而是剑本身的质地太差，根本无法承受那种程度的灵图痕。” 杜夫人美目大睁，捕捉到了刘天水话中的真意。 “刘兄你的意思是，如果这把飞刀的锻造者用更好的原料，就可以锻造出完整的灵图痕，成就一件准灵器？这可是微武器呀，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锻造成功的。” “我知道，兵器原料品质一提高，锻造的难度也会相应提高，再加上这是一件微武器，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你仔细观察上面的灵图痕，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如果剑身没有破裂的话，绝对是一件上品准灵器！” “上品准灵器，而且还是微兵器，锻造它的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匠士呀！刘兄，我听伙计说，这把飞刀是刚才有人钉在门上的，依你看此人的用意是什么？” 刘天水哈哈一笑，“夫人，依我看的话，我们恐怕要有大买卖接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把飞刀不过是在投石问路？” “当然，如果我们没有看出这些，只把它当成一件失败的准灵器看待的话，那它的锻造者一定不会现身出来，因为没资格跟他谈。而如果瞧出来了，证明咱们宝具阁有底蕴有实力，只有这样才配与此人变生意。” “刘兄分析得是，我现在立刻让人留意，一旦有人要见我，立刻请进来，到时还要刘兄一起出席，看看这位了不起的匠士到底是什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