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 边境

    我们赶路的速度自然不是军队的行军可以比拟的，在我们到达的时候，黑死军团还没有在边境集结。我们所碰到的问题，倒是这场战争到底会在哪里率先打响。

    波冷帝国并不算是幅员辽阔的大国，这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国家普遍都不大的原因，不过，他的边境线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很短，但是真的要确定是在哪里打响战斗，还是十分的困难的。

    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抛开天气的因素不说，现在黑死军团面对的可不是一个国家的军队而是多国部队来着，虽然黑死军团的战斗力强大，但是它们的人数毕竟也就那么多，要在整个边境上布防，那么他们就会失去所有的战略纵深，这是很要命的。不需要名将，只要一个不是蠢蛋的将领都可以在这个漫长的边境上任何一点发动攻击，没有了纵身的防线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了。就好像德国当年做的那一样，只要在一个点穿透了黑死军团的防线，他们就难免腹背受敌的命运，就算他们凭借着超强的战斗力不怕被包围，可是失去战争的主动权那是一定的了。一点的溃败就会导致全局的溃败，而主动进攻则更加容易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

    对于这场战争，我是十分的疑惑的。因为它太不合情理。多国部队固然因为这边狂杀贵族才屯兵边界。那是因为古冈和黑死军团地做法已经触到了以贵族为统治基础地人类国家的底线。但是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开战的，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发动进攻的可能应该是越来越小而不是越来越大。因为波冷帝国地情况并不怎么样。盗匪横行民不聊生，这种地方，如果宣传得当，反而可以显示出贵族统治的优越性来。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看到波冷帝国现在的惨状，觉得是个很好的吞并波冷帝国的时机。虽然现在看上去波冷帝国一片萧条，好像不毛之地一样，但是更多的领土，就意味着更多地生存空间，更多地生存空间经营好了，就是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口。则代表者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和经济。

    也许。现在在边境那边集结的部队，早就没有了铲除古冈维护贵族统治的心思，他们都好像贪婪的豺狗一样，盯着一头老弱的野牛，留着口水准备冲上去享受美餐了。

    想近距离观察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参军，我们当然不会参加黑死军团，老杰克就是一个不错地选择。他现在在联军中虽然没有什么职务，但是马克希姆家族的巨大影响。在这个时候才能完全的体会出来，各个国家的军队中都有忠于马克希姆家族的成员，而联军地骑兵所有地马匹百分之九十都是由马克希姆家族来提供的，论起权威来，老杰克甚至比联军名义上地领袖都强。

    这样的重要人物。当然不会在前线。事实上，即使老杰克想到前线上来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任何一支部队的领导者能够承受的了老杰克死在他的军中的罪名。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老杰克自然是和那些高级的贵族一样，被强行留在了后方。

    边境上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两边都在对峙着。想在这个时候穿过边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个小小的困难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我和耶卡琳那都是潜行的高手，而格里菲斯，虽然变成了人形，但是他飞翔的能力还在。不要说他这样的巨龙飞行是本能，就算是人类的魔法师，如果可能的话，也是会选择飞行作战的。

    飞在天上，在这个没有高射炮的年代，是十分安全的，而且飞的高看的远，哪里危险哪里安全都是一目了然的。而我们自然也让格里菲斯带着从天空飞过了边界。虽然是晚上，但是在我们的视力下，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从高处打量着两军的战阵，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些士兵都好像蚂蚁一样的细小，原本在阵前感受到的紧张气氛在这个时候都不翼而飞，有一种很奇特的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是游戏一样。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怪不得那些传说中的神仙对于人间的疾苦并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倒不是因为修道的原因，而是因为长久的从空中打量这个世界，站的角度不同，所抱有的情感也就不同了。

    从高空中俯瞰大地，让人的感觉变得很敏锐，好像整个人都空了一样，是挺爽的。难怪人类总是想给自己装上一对翅膀。在空中，无论是距离感还是空间感都有一种怪异的模糊，你从来不会觉得风会这么大，而云，除了让人身上潮湿以外，没有别的作用了。在空中，要寻找到老杰克，虽然我目力出众，但是也很困难，这不是看不看的见的问题，而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

    其实，视而不见在现实生活中是真的存在的，当你的注意力集中到某个东西上的时候或者你的注意力已经被分撒的没有什么焦点的时候，很多东西你明明看见了，但是却不会留下一点印象。现在我的情况就是注意力被分散了。站在山顶上，人的心情好像也会随着视野的开阔而开阔，何况是在空中呢。说实话，这样的高空让我的意识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而格里菲斯就不同了，大概，经常在空中留恋的巨龙在地上，他的感觉也会出现奇怪的违和感吧。

    在视力这个方面，我是无法和格里菲斯比美的，这是天生的，不是后天的修炼能够弥补的，在我还有点晕乎乎的时候，格里菲斯已经找到了老杰克，不过，这个时候，我们也被为了保护这些重要的贵族而分配在这里的魔法师发现了。

    不知道是因为前线的气氛影响到了这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看到我们，那些魔法师二话没说，就用魔法招呼了过来。

    平心而论，这些魔法师的水准都不低，虽然因为在空中找人让我的眼睛有点花，头也是晕乎乎的，但是我的感觉却没有因此变得迟钝，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魔法中蕴含的能量，虽然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是的确杀伤力是不错的。尤其是其中的几个巨大的火球，元素排列的十分紧密不说，还自动在驱散周围空间的元素能量，这是火元素的能量达到了一定的密度才会发生的现象，在魔法中是被称为元素排斥的高等技法。一般地法师是无法运用的。

    不过，这对于我或者格里菲斯，甚至耶卡琳那来说，都并不构成威胁。龙族的魔法，被称为龙语魔法，是这个世界上出名的强**术，每一个咒语都有人类高等咒语或者禁咒的威力，当然，现在的格里菲斯并不是以巨龙的形体出现的。不管他飞的多高，巨龙庞大的形体投射下来的阴影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虽然我们是晚上行动的，但是今天晚上的月光十分的明亮，只要留心，还是很容易发现的。

    毫无疑问，我们被认为是魔法师了。格里菲斯没有什么动作就轻松的挡住了下面魔法师发来的法术，本来，我也可以凭借云精的力量直接驱散这些形成法术的元素，不过这样一来，效果就太特别了，那些法术会像根本没有被使用出来一样消散在空中，这样的效果太惊人了，是会吓倒小朋友的——这些魔法师对我们来说就是小朋友。

    缓缓的从空中降下，我们当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一些全副武装的骑士用非常非常长的枪指着我们，枪尖在月光下发出了寒光。

    我看不见这些骑士的脸，它们的铠甲十分的明亮，我只能看到铠甲上我自己的脸。

    “老杰克在吗？”我微笑着摊开双手，干掉他们虽然容易，不过我不是来闹事的：“告诉他，他的老朋友来找他了。”

    骑士们没有反应，我觉得我应该已经表现的够友好了，转头一看，我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原来是格里菲斯，他虽然变成了人形，但是相貌实在是不敢恭维，而且满脸横rou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我是比较反对以貌取人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上以貌取人的还是在大多数。对于这些骑士的感觉我是比较了解的。

    “不要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老杰克的朋友。”这个时候，我想起来老杰克好像给过我一个代表他的东西，找出来在骑士面前亮了亮，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你们是来找杰克马克希姆大公爵阁下的？”其中一个骑士收起了面罩和枪，露出了一张刚毅的脸。

    大公爵，老杰克从来没有告诉我他竟然还是一个公爵呢，公爵，在这个世界大概也是类似国王的存在了。

    “是的，尊敬的骑士，我们是来找杰克马克希姆大公爵的，你只要告诉他，他的朋友古斯曼来了，他就知道了。”

    骑士终于转身去通报了，格里菲斯倒是对我的做法不以为然，在他的眼里，这些骑士都是根蝼蚁一样的存在，用长枪指着他已经让他很不爽了，不过现在他的脾气好了很多了。

    不一会，老杰克就出来了，看到我他很高兴：“阿，古斯曼，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记得你好像还在波冷帝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