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 明悟

    圣败了，不但败了，而且是从精神到**彻底的在世从闪亮登场到化成飞灰，强大的反差让人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作为世间顶级的力量，就这么湮灭了，不过却没有对贵族私兵的精神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们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发挥出了超乎寻常战斗力的鬼面大军，根本不是贵族那些精锐的私兵能够抵挡的，当这些贵族的私兵发现剑圣的对手也加入到杀戮的行列的时候，崩溃是无法避免得了。其实要说崩溃，这个词并不准确，古兰剑圣的死，让这些贵族的私兵就连逃跑的勇气也消失了。

    英雄，是这样一个人，他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他总是胜利，他总是让看似不可能的逆转通过他无比的手段得以实现。英雄可以死去，可以老去，可以淹没在历史的汪洋中只被人偶尔的在传说中提及，但是英雄绝对不允许失败。

    失去的斗志并不能挽救那些士兵死亡的命运，古冈就好像是狮虎在一群母鸡中一样驰骋，每一个身影，每一个动作，都在用最高的效率收割着人命。

    迪芬斯沉默了，老杰克也沉默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已经不再用正眼看那个战场了，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战场了，那根本就是屠场，单方面的杀戮并不能称为战斗，那里已经是乾达城的部队在表演杀戮技巧的舞台，鲜红的血就是他们舞台上的台布，任由他们践踏。

    这一场出乎意料的战争，就这样以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收场了，几乎整个波冷帝国地贵族都在这一场不可思议的战斗中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对于波冷帝国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现在谁也不知道。在我们撤离战场的时候，古冈的怒吼在我们地意识中响起：“欠了我的，我都会拿回来！这才是开始！”

    我并不知道，古冈指的是什么，不过那变异了的声音。让人感到一阵不舒服，作为人类的古冈，充其量寿命也不过只能够活百年出头，而那种饱含了怨念和沧桑的声音，虽然是古冈的声线没有错，但是总让人觉得那是沉睡无数年的鬼怪发出来地叹息。

    古冈的叫嚣并没有引起我们特别的关注，事实上，在观察了这样的一场战斗之后。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这场战斗太不寻常了，虽然它已经结束，但是古冈，一个经营餐厅的胖子，从来没有资格进入过这些贵族地视线的小人物，被暗夜追杀逃亡以至于销声匿迹。这样一个人，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夺取了乾达城，又在只反击了一次的情况下，战胜。不，屠杀了包括古兰剑圣在内地贵族联军，顶住了魔法协会不惜血本的两次大规模的攻击，这样的战绩，纵观整个人类的战史也足以排进前十了。这样突然地转变。到底是什么因素在起着作用？显然，古冈并不会守着乾达城就满足了，他的宣言不啻于宣告着在东部大陆上一场血雨腥风的动乱时代即将开场。

    离开了战场以后。迪芬斯就跟我们告别了。这位防御大师脸色很差，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有地运动还是因为魔法在乾达城没有效果而他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而老杰克也跟我们告别了。马克希姆家族在东部大陆根深蒂固，这样的动荡对于他们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虽然并没有卷入到各国的权力纷争之中，但是古冈的举动如果不小心应付，对于这样一个古老的家族来说，也是吃不消的。

    “就到这里吧。”我从车上下来，“接下来，你还要处理你们家族的事情，再说，本来，我请你就是要去一趟安德丽尔深渊，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

    “呵呵，其实我很想跟着你们继续一起去精灵的领地看看得，不过，唉，家族的事情，照现在这个状况，那些小孩子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好。”老杰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虽然他表面上还是笑得很灿烂，但是我却可以感觉出来，古冈的那场战斗确实给老杰克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和耶卡琳那目送老杰克的马车走远，我现在也不得不跟着她到黑暗精灵的领地去一趟了，而且关于迪亚波罗的事情，还要通知龙族，事情还是不少的。

    “对了，耶卡琳那，你们不担心古冈的报复吗？毕竟当初暗夜追杀他也追杀的比较厉害啊。”我看着耶卡琳那问道。

    “担心？为什么？”耶卡琳那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是说那个胖子的话，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在乾达城下看到的那个胖子，跟我们当初追杀的那个胖子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我眉头一皱，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给耶卡琳那这样说出来，让我心

    一下。

    “任何人的气息其实都有各自的特点，即使那个胖子能够在短期内提高自己的实力也不会改变他本身固有的气息。其实，我们能过作为杀手这么多年只在那次任务上失手，这个能力也是有很大的关系。在我们漫长的暗杀名单上，多的是梦想逃避过的人，化妆，整容，甚至身体改造都无法逃过我们暗夜的刺杀，就是因为不论如何的变化，气息总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你转换了种族，将皮和血液都用秘术替换，也改变不了你的气息。而在那个胖子身上，我明白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变了，那是死亡的气息，可以说，这个胖子已经死了，也许**没有消失，但是他的精神和记忆早就回归了死亡的国度。”耶卡琳那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耶卡琳那这样说，我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离我而去了一样。没错，对古冈我一直都不是很在意，这次看到古冈大发神威，我也感觉得到其中的问题，耶卡琳那说得那些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密，不说黑暗精灵有这种技术，我们远古精灵在使用弓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依靠气息来锁定敌人的呢。只是在我心里，古冈固然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但是不论如何，他都是我和过去的年代的一个枢纽。过分的留恋过去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俗话说心结难解，虽然我现在成为了种子，虽然我现在的功夫已经很高，多年的精灵生涯，早就让我认同了这个身份，但是那一抹挥之不去的乡愁还是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这样固然对我发挥我的技能有所影响，但是要说将这份乡愁割断，也是让我难以下定决心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古冈总是若即若离的有点关心的缘故。

    耶卡琳那的话让我彻底断绝了这个世界和我的前世的一丝联系，当她点明古冈只是一具傀儡一样的行尸走rou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份乡愁，这份对前世的眷恋才是我一直以来对这个世界的事情都不怎么上心的原因。

    我曾经以为，我的这份淡薄，不过是精灵的身份使然，可是我错了。回想一下成为精灵的日子，从我离开精灵之森开始在大陆上游历以来，不论是收马克作徒弟也好，还是帮助矮人也好，都是事情在推着我走，而不是我主动的想要作些什么，现在，古冈的转变让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我一直都在心里认为这个世界的东西虽然神奇，但是我始终都将这个世界和我的前世隔离，而我却从来都不曾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的生活中去。这也是为什么我使用功夫的时候，就一直使用功夫，使用精灵技能的时候就一直使用精灵技能。

    在一阵无力感后突然涌起的明悟让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我碰到巨龙的时候会从心里感到敬畏。按理，即使我没有成为种子的时候，作为一个精灵也不会对巨龙感到害怕，想当初人家一个女性精灵都敢于去找迪亚波罗的麻烦，根源其实还在我根本就没有一个精灵的自觉。就好像是小猫敢于对眼镜蛇动手动脚的，而人类却很害怕一样，因为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将自己放到了自然界的对立面上，而忘记了自己也是大自然的一员。

    相通了这一点，我所有学习过得技能在心底缓缓的流淌，魔法阵，自然之力的运用，太极功夫，武当内气，这一切的一切在我心神恍惚的中都自然勃发，水rujiao融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了。

    当我从中醒来的时候，虽然天地还是那个天地，但是我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不用刻意，我已经融入到了这个世界的万物之中。

    耶卡琳那惊讶的看着我：“古斯曼先生？你怎么了？刚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我竟然根本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如果不是你就在我的面前哪里也没有去，在我的感觉中，你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笑了，自从在这个世界诞生后，我从来没有这样笑过，随着我的笑容，好像整个天地都在应和着我的欣喜：“呵呵，没有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好了，既然老杰克已经走了，我们也该出发到你们暗夜的总部去一趟了，当然，要由你来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