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遇希爾維斯

    年典禮的狂歡還是持續了好幾天的，而這幾天中，絲還有我一起陪着维迪纳尔也是狂欢了几天。顺道带着羽族给我们的徽章趾高气昂的让布尔乔亚带领我们好好的在云中之城玩了一把。

    长期和大陆上的种族脱离联系的羽族倒是有不少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让维迪纳尔好好的满足了一下身为女性的购物**，而本来纯朴的茜丝在跟随着王后殿下一同购物中，恶补了一翻奢侈品的消费常识。

    好在我从矮人那里得到的大笔金钱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荒山野岭游荡，不然还真的支持不住这短短几天的消费呢。

    不过即使这样，我的个人资产也大幅的缩水了。所幸的是，不论如何，这个庆典总算是成功的结束了，我们也到了要离开云中之城的时候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送我们离开的也是扁羽一号，不过这次就不像我们第一次搭乘的时候那么兴奋了。当在两天后被吊篮轻轻的放到撒尔王宫中那个小客厅的时候，激动的撒尔国王，杜兰侯爵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维迪纳尔这个时候也恢复了作为王后的仪态，并没有在云中之城时那么活泼，作为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的妻子，巨大的责任逼得她不得不随时保持着风度。虽然看上去仪态万千，却让我感觉没有她作为一个纯粹的音乐家那么可爱了。

    这次去云中之城，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拒绝已经用不算友好的语气礼貌性的邀请我们共进午餐的国王，我们还是告辞返回了杜兰侯爵的城堡。

    这段时间，杜兰侯爵的小提琴已经成为继维迪纳尔王后地钢琴之后最受欢迎的乐器。而作为受到过我亲自指点的人，杜兰侯爵也从一个孤僻古怪的贵族摇身一变，混进一流演奏家的行列。

    从王宫出来地时候，我们乘坐的是杜兰侯爵的私人马车，虽然里面的布置还是很豪华舒适的。但是从外面看，不但杜兰家的家徽被去掉，整个马车也装饰的极为怪异，完全没有世袭大贵族的内敛优雅，反而如暴发户一般充满了炫耀性地装饰。

    看到我们质疑的眼神，杜兰侯爵讪讪的说：“这绝对不是我的品味问题，你们引起的轰动太大了，而且又被神秘的羽族请走。搞得我现在出来都不得不用这种庸俗地装饰来掩盖身份——不然根本寸步难行了。”

    这倒是没错的，虽然我们在音乐盛典之后就直接去了云中之城，但是这段时间我们造成的影响非但没有因为我们的消失而减弱，反而随着各地地音乐家返回各自的城市，让我们的名气更加的大了起来，当我们回到城堡后。杜兰侯爵指着堆放在工作间一角厚厚的一大摞各种各样地信封说道：“看吧，这就是你们不在的时候送到我这里来的演出邀请。”

    “呵呵，我想，这些邀请你都可以烧掉了。”我笑着对杜兰侯爵说道：“因为。从今以后，我想我不会再次进行演出了。”

    “为什么？”西德尼和杜兰侯爵惊讶地异口同声的问道。

    “侯爵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西德尼，你是指挥过我写给羽族的那首交响曲的。”我淡淡的说道。

    西德尼点点头：“那又怎样？”

    “你觉得那首曲子如何？”我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

    西德尼闭着眼睛再次回味了一下，慢慢的说道：“平心而论。那首宏大的交响曲的确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最美丽的乐章。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可能凭借这一曲将高傲的羽族折服，对于你的这部作品。我无法评论，因为只要一响起那奇妙的音乐，我就无法进行思考，整个脑海里都给那些变幻的音符填满了。”

    “事实上，我对这部作品也是由衷的感到满意，在创作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着我，在谱纸上记录下一个个音符，当我发现的时候，曲子已经完成了……”我故意装作一副怀念的表情，缓缓的说道：“当我看到这部作品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生中，将再也创作不出这么完美的曲子了。”

    说着，我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你也知道，西德尼，作为一个作曲家，创作出一部堪称完美的作品，是令人梦寐以求的，可是，当你创作出来，却发现你已经无法再度超越这部作品的时候，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的创作生涯已经结束了。

    虽然我还可以写出动人的旋律，但是我将不会再有任何作品能够超越这部作品了。我已经将各种乐器进行了组合，甚至连人声都结合了进来，已经没有什么元素是我没有用到的。

    喜欢我音乐的人，也许会期待我的新作，可是如果当这个新作出来的时候，他们失望的发现并没有老的作品好，我想，这不是我的做法。”

    当我的话说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脱身借口，没错，有很多人会享受被人敬仰，受人欢呼的景象，那些追逐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更是如此，但是对我来说，所有的名望都是负担，它们只是桎梏，让我自由的灵魂被名利的锁链绑死。

    真正的特工绝对不会喜欢用枪械，搏斗去解决问题，如果真像詹姆士邦德那样招摇，早就死了几百遍了。对于我来说更是如此，虽然我并不介意在大陆上留下我的传说，但是那只有在我永远的回归到精灵之森之后才好，如果顶个巨大的名声好像黑夜中的电灯泡一样，我在大陆上还游历个屁啊。不说别的，就连堆在工作间墙角的那些演出邀请就已经足以让我后半生不得逍遥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杜兰侯爵喃喃的说道。西德尼则是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又不是世界末日，”看到气氛太压抑，我笑了笑：“我只是不再作曲了。又不是死了，你们这样子，好像是在给我举行葬礼，还是收起这副表情等到哪天我真的死了的时候再摆出来也不迟啊。”

    听我这样说，西德尼他们也有点不好意

    也是地。也许什么时候，你又有了新的灵感，再度

    不论如何，这次我们人类可是在羽族面前好好的争了一口气，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杜兰，你还不知道我们刚到云中之城的时候，那些羽族地气焰有多嚣张……”

    接着，西德尼就开始根杜兰侯爵描述起我们在云中之城的一系列遭遇。随着西德尼绘声绘色的讲解，整个气氛也渐渐的活跃起来。

    我倒是跟杜兰侯爵打听过我们走了以后希尔维斯的动向，不过自从我们被羽族接走，希尔维斯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了。

    这让我心中纠结的疑问没了着落，跟西德尼仔细的了解了一下希尔维斯。我才发现，原来希尔维斯从来都是没有固定的行踪，虽然吟游诗人本身就是一个游荡地象征，但是像希尔维斯这样。从来没有固定的表演场所，也没有一个住所的吟游诗人，实在是不多见的。

    问得越多，就越让我感觉到这个人确实够神秘，一个大陆上最著名的吟游诗人。不但没有固定的演出场所，什么连固定地游荡路线都没有，总是突然在这个城市出现几天。然后又在那个城市出现几天，有的时候，甚至是刚刚从一个城市消失，就紧接着出现在另外一个遥远的城市，让人无从琢磨。

    而流传的关于希尔维斯身份地说法，更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有的说他是个被公主抛弃的王子，有的说他是个大家族地私生子，甚至连经典的灰姑娘桥段都有希尔维斯版。我相信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的资料，都是些典型地怀春少女臆想出来的所谓浪漫故事。

    在杜兰侯爵的城堡没有住几天，我和茜丝就告辞了。当然西德尼和杜兰侯爵都努力的对我们进行了挽留，不过，我们倒是去意坚决的。

    回到珍妮的小院，他们一家还是没有回来。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很出名了，但是这段时间的离开，倒是让整个小院子恢复了以往的清净。我和茜丝是趁着夜色悄悄返回的，唯恐被那些热情的歌迷缠上。因为大气精华已经到手，我们也没有必要在撒尔王国过多的逗留了。

    虽然还不知道龙岛的位置，不过，并不临近海洋的撒尔王国显然不可能提供更多的关于龙岛的讯息给我。而精灵族里虽然有跟巨龙打过交道的精灵长老，可是在海中漂流的龙岛，经过这么几百年上千年，早就不会在原来的地方呆着了。

    就在我和茜丝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办的时候，希尔维斯突然出现了。

    “听说你不打算继续作曲了？”这是希尔维斯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你见过西德尼他们了？”

    “不，我没见过他们……”希尔维斯摇摇头说道：“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盯着希尔维斯：“你这样一个神秘人物出现在我的周围，让我感到有点不自在呢。”

    “呵呵，”希尔维斯笑了笑，“不自在？够胆子撬拉普特宫墙角的，从羽族诞生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啊。作为一个这样优秀的作曲家，你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嗜好呢？”

    “我撬墙角的目的，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想要的纪念品，凭借你出色的音乐，会得到的’这话是你说的吧。”

    “嗯，没错，看到你撬墙角，我就想到你是想要大气精华，怎么样？最后还是到手了吧。”

    “到手是到手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得到的？受到羽族皇族接见会有大气精华赠送，我想大陆上还没有谁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吧。虽然我一度怀疑你就是那个要举行成年礼的王子——要掩饰自己的翅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显然你不是，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我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吟游诗人，偶尔兼职一下盗贼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你跟羽族皇族到底有什么关系，显然，你是一个羽族，因为只有羽族才能任意进入云中之城。”

    “我是一个羽族没错，可你为什么认为我跟皇族会有关系呢？成年礼的时候任何羽族的贵族都能进入拉普特宫参加观礼的。”

    我微微笑道：“没错，是任何贵族都可以进拉普特宫参加观礼，不过，我对面相还是有点研究的，你难道不觉得，你跟那个刚刚成年的王子其实长得挺像吗？”

    “呵呵，没错，我的确是皇族的一员，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从在拉普特宫见到你撬墙角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能瞒过你的……”

    “哦，是这样吗？那你现在来是干什么？难道是找我要拉普特宫的赔偿？你可别突然告诉我，你突然有很强烈的倾诉**，于是来找我坦白你的过去吧。”

    “不”希尔维斯摇摇头说：“我来这里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再继续作曲了。”

    “嗯？”我皱了皱眉头：“你既然知道了我不再作曲的事情，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的理由了，我跟西德尼也说过了。”

    “也许你的理由会让西德尼那个老糊涂相信，但是我绝对不相信，没错，我听过你的交响曲，那的确是个巅峰，也许无法超越，但是相同水准的曲子，你也一定写的出来，而且，交响乐达到巅峰，并不能成为你不再创作歌曲，和那种你称为歌剧的东西。他们完全是不同的，所以也别以那个可笑的理由来打发我。”

    “你为什么对我不再作曲那么感兴趣，甚至跑过来见我——我想，如果不是这样，只怕你不会来见我吧。”

    希尔维斯点点头说：“没错，本来我是不准备来见你的。如果不是我听到你不再作曲的消息的话。”低下头，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希尔维斯缓缓的说：“至于为什么我对你不再作曲感兴趣，因为你是第一个在音乐上让我折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