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粮食危机

    在不打铁的时候金可是很能喝酒的，配合他矮矮的身材，让人觉得就是一酒桶，好在我们精灵不管任何食物或者饮料都会给我们的身体转化成自然之力，要不然我早就给金和铁锤灌倒了，有时候真的觉得，矮人喝酒比的不是酒量，而是肠胃的容量。

    茜丝开始还饶有兴趣的跟铁锤拼酒，不過刚喝道第三杯，茜丝原本白皙的小脸就跟她的尾巴一样红扑扑的了。在她刚刚举起第四杯的时候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连金和铁锤的哄笑都不能将茜丝唤醒。

    酒一直喝道午夜才结束。对于我，铁锤，还有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可茜丝则是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唔……水……”当茜丝睁开迷茫的眼睛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要水。

    早有准备的我，将一杯清水递到她的面前，茜丝一把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水，茜丝长长出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了，我头疼…………”

    看到茜丝抱着脑袋痛苦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呵呵，看吧，这就是宿醉的结果。我看你下次还这样喝酒不。”

    “哼，谁知道他们的酒那么烈，我平常在族里喝酒可没有这样过”小狐狸气鼓鼓的说。

    安抚了一下宿醉的茜丝，让她好好躺一下，我走出了房间，准备到矮人们的田地里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导致矮人的粮食绝收。

    行走在矮人的部落里，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越走，我越觉得奇怪，虽然在地底，但是不知道矮人通过是什么方法，将阳光成功的引入到这个巨大的空间，在这里，不但有昼夜的变化，甚至有时候也会下些小雨。

    纵横的水网，直接从地下水脉引入的溪水清甜可口，不同于山外的严寒，这里一直保持着有如春天般的温暖。事实上作为矮人世代居住的地方，这里原来可以算是大陆上产粮最高的地区之一。粮食的紧缺，只是在最近十几年的时间才出现的。

    先是逐年的减产，到现在绝收。搜集一些土壤，那里面的自然之力虽然不是很旺盛，但是绝对足够支持这里的作物茁壮成长了。

    空气的污染？虽然矮人对矿物的冶炼和兵器的制造充满了狂热，但是地底良好的通风，让这里的空气甚至比一些人口众多的城市都好很多，至少比起我前世到过的所谓大城市来说，这里的空气简直就是好的奢侈。

    探查了一番，让我更加感到迷茫，按理说，这样的环境，不要说绝收，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丰收都算耕种失败了。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现象，我只有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来等有机会，还是要问问这些矮人，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能让这块理应富饶的土地生长不出粮食。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我等待多久，过了两天，当库克长老分配完这次铁锤带来的粮食以后，他终于找上门来。

    “嗨，叶开，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库克长老走进我的屋子，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现在的居所，然后开口说道：“看样子金花了不少力气来打造这个房子啊，他一定挺看重你的——作为族里首屈一指的打造大师，很久没有人能被金看重了。”

    “那是我的荣幸，能得到金的错爱”我谦虚了一下。

    “嗯，这个，铁锤这孩子都告诉你了吧”库克长老有点吞吞吐吐，也是的，就我的了解来说，从来只有别人求矮人，而矮人是从来不求人的。

    顿了一会，库克长老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说：“我们……我们的粮食长不出来了。我知道你最近到我们的部落里逛了逛，作为对植物最了解的精灵，你觉得我们这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看到库克长老为了说出这段话而涨红的脸，我摇摇头：“我来的时间还比较短，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尽量详尽的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唉……”库克长老长叹了一口气，拖了个凳子跳上去座着，拿出一个烟斗，打着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我座到他的对面，将自己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说：“没关系，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来听，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的细致一点。”

    “自从我们矮人在这里居住以后，近万年来，我们都生活在这里。”库克长老露出回忆的表情，眼光有点迷离：“从我出生开始，我们这里的粮食就从来没有说不够过，直到十五年前——现在想想，粮食的减产应该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不過那时我们都没有意识到。”

    又吸了一口烟，库克长老继续说道：“虽然从十五年以前，粮食就在每年减少，不過减少的并不算太多，我们矮人你也知道，对于矿石的关心远远高过粮食，只要够吃，够酿酒，对于粮食到底减少了多少或者增加了多少，我们并不关心，当我们发现粮食的减少，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要不是因为以前一年收四次的粮食，在九年前第一次只能收三次，只怕我们还是注意不到粮食的减产。”

    我静静的听着，老矮人说的并不快，可能他也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又或者他也在后悔当年为什么对粮食减产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可是就是这样，我们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粮食的问题，毕竟对于我们矮人来说，一年三熟的粮食已经很足够了。可是这样的减产一直持续着，慢慢的，变成了一年两熟，一年一熟。终于我们的收获得粮食不再能够满足我们的需要了。”

    说到这里老矮人愁苦的表情，让他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凹陷下去。

    “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很多矮人不得已开始大量出售它们的作品来换取粮食，也有的矮人来到大陆上，去学习人类耕种的办法，不得不说，人类在耕种粮食方面确实比我们矮人精通多了。他们甚至可以在比我们这里贫瘠许多倍的土地上收获丰盛的粮食。”

    我点点头，难怪这几天在观察的时候，发现了许多人类的耕种方法，比我在精灵之森里闲聊时听到的矮人的粗放耕作大相径庭。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的粮食依然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甚至改良了人类的器具，虽然这些器具在人类耕种的时候，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是这也只是减缓了我们粮食减产的速度。我们运回土壤，洁净空气，清洁水源，花费了巨大的努力，但是粮食还是减产。我们做到了我们能作的一切，但是这样的情况依然在进一步恶化。”

    说到这里，库克长老从椅子上跳下来，在我房间里来回的度着步子：“我们跟其他部落的矮人联系过，他们那里跟我们这里一样，只是我们部落的情况最严重。直到今年。”说着，库克长老推开我屋子的房门，指着田间长势喜人的粮食，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

    “你看，这样的长势，这样情景，你能想到当收获得时候，竟然没有一颗粮食吗？不是减产，是一颗也没有，我们甚至一寸一寸的趴在地里，翻开泥土，试图找到粮食，但是没有！一粒也没有。”

    “这些庄稼，这些旺盛的长势，都是骗人的！”

    说着，库克长老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泪顺着他长长的胡子渗入到脚下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