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兵临雁门
突厥是清一色的骑兵，空间对于突厥特别重要，若是没有足够的空间，骑兵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若是有足够的空间，任由突厥的优势发军出来，那后果是不用想的。 在营地里交战，因为突厥没有步兵，骑兵不能驰突，其威力被压制，对隋军的威胁不大。王仁恭是老将，很是清楚这点，即使他知道隋军陷入重围，他也不慌乱。 可是，当穹庐被撤走，露出一块空地，能让突厥发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很不妙了。 “王仁恭，你看见了吧？”阿波叶护很是得意的一昂头，嘲笑起来：“王仁恭，你虽是名将，老将，却是徒有虚名！若你早来两个时辰，我没有接到莫贺咄设的飞鹰传书，你突然杀来，我的情形很不妙。如今嘛，嘿嘿，你陷入了我的重围中，任你长上翅膀，也休想飞走！” “两个时辰？”王仁恭有心不相信，转念一想，阿波叶护没必要说谎，只能相信，大是后悔，若是他加快行动的话，就不会有眼下这结局了。 “阿波叶护，你休要猖狂！你们赶到这里停下来，必是发生了惊人的变故，你们的日子也不好受！”刘武周接过话头。 突厥在距离雁门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停下来，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发生了惊人的变故。要不然，谁会放弃这等良机？ “可恶！” 一想起这事，阿波叶护那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骂道：“都是那个可恶的萧凡！是他担误了我的大好良机！” “萧凡？萧凡是谁？”王仁恭、刘武周他们大是诧异，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要不是莫贺咄设在马邑出了事，阿波叶护此时已经在雁门喝庆功酒了。他率军赶到离雁门仅一天路程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使他不得不停止前进，他不知道诅咒过萧凡多少回了，此时提起这事，就是怒气冲冲，道：“告诉你们也无妨。萧凡是马邑豪绅萧家的人，他在马邑暗算了莫贺咄设。” “暗算了莫贺咄设？” 王仁恭和刘武周心里直打鼓，一脸的难以置信。 莫贺咄设的大名，他们是听过的，深知其人有多厉害，那是个精明人，要想暗算他，千难万难。 “可信吗？” 王仁恭和刘武周快速交换看法。 “那个该死的萧凡，卑鄙无耻，狡猾似狐，他竟然敢诓骗莫贺咄设，差点要……”阿波叶护越说越气愤，口水四溅，陡的发觉不该说莫贺咄设差点给射死了，转而道：“莫贺咄设福大命大，就是萧凡再狡猾，也是徒劳！” “可信！”王仁薛和刘武周把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绝不是作伪，二人得出结论，这事是真的。 “这个叫萧凡的人真是了得，若不是他，突厥打到雁门城下，我也不知道。”王仁恭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不住吸凉气：“若是丢了雁门，北地不保，我将成为千古罪人！会给后人戳脊梁骨！” 雁门的重要性是不需要说的，若是王仁恭丢了雁门，他必然成为千古罪人，会留下骂名，由不得他不惧。 “将军，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撤！”刘武周打断他的自责，道：“我们虽然陷入重围，只要撤得及时，突厥是奈何不得我们的！只要冲出重围，我们可以边打边撤！眼下情形，当以保存实力为主。若是大军损失过大，雁门必然不保。” 王仁恭这次是调出了八成兵力，若是损失了，雁门肯定保不住。是以，眼下当以撤退为重，尽可能保存力量，尽早回到雁门。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雁门。 “撤！”王仁恭久历沙场，一挥手，带领隋军朝南冲去。 “想逃？”阿波叶护大吼一声，率领突厥从后追来。 “隆隆！” 突厥阵势整齐，蹄声如雷，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好象一座山似的，对着隋军碾去。 “将军先走，末将断后！” 刘武周和宋金刚一拍马背，率领隋军断后，与追来的突厥杀作一团。 隋军是当时天下的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战术先进，更是久历战阵，能征善战，虽是陷入重围，却是没有丝毫慌乱，在刘武周和宋金刚的率领下，与突厥大军杀作一团。 一时间，杀声四起，惨叫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地上就是一地的尸体，涌动的鲜血。 “怪不得莫贺咄设要奇袭雁门，而不是硬攻！”阿波叶护见识了隋军的厉害，终于明白莫贺咄设为何坚持要奇袭雁门了，因为隋军不是好对付的。 隋军是打出来的，数十年的战火，早就把这支军队打造得无坚不摧，即使突厥了得，也是奈何不得隋军。 这还是隋军处于重围中，若是没有这不利困素，而是两军硬碰硬的大战一场，即使突厥很精锐，也是难以取胜。 阿波叶护深知其中利害，绝不给隋军机会，绝不能让隋军突围出去，率领突厥对隋军发起猛攻，一波接一接的攻势，如同潮水一般，没有停歇。 尽管如此，突厥仍是没有把隋军困住，在王仁恭的率领下，隋军终于冲破突厥的包困，冲出了营地，好象决堤的洪水般，朝南涌去。 “快，拦住！” 阿波叶护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隋军撤走，命令突厥兵分两路，直插隋军前面，要把隋军拦住。 突厥的骑射之术，天下无双，这一驰骋起来，地动山摇，地皮都在颤抖，旋风般朝隋军前面冲去。 “想得真美！” 王仁恭冷冷一笑，指挥隋军朝右边突厥压去。隋军好象海潮一般，涌了过去，与突厥大军撞在一起，迸溅出无数的鲜血，地上多了一地的尸体。 这一撞，却是隋军占了上风，突厥死伤不少，地上的尸体，突厥占了六七成。 虽是占了上风，王仁恭仍是没有丝毫喜悦，率领隋军撤得更快了。 阿波叶护放弃刘弄周和宋金刚，亲率突厥大军从右侧追来，想截住隋军。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留下隋军。尽管他还占着兵力优势，这就是隋军的可怕之处！ 两军就这般追逐、厮杀，泼风般朝雁门城下冲去。 很快的，就冲到雁门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