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拯救吴仁
赵祯回到寝宫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坐立不安，哪怕是自己那一岁多的儿子在旁边拽着衣服也没能让他静下心来。 张柔一边给孩子喂着稀饭，一边问道：“你今个不是去主持北伐仪式么！怎么回来之后就心绪不宁呢？是不是北伐出了什么问题？” 赵祯摇了摇头：“北伐没有什么问题，本来我今天都弄好了，正打算明日开拔。没想到，在吐蕃的吴仁传来警示，说吐蕃爆发了天花疫情，我这可不就慌神了么！” “天花？”张柔在家带孩子，没有参加北伐仪式，贸然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不仅愣了愣。 赵祯：“没错！咱们那个时候没有经历过这玩意，但这个玩意传播很快，死亡率也极高，它还有个绰号，号称‘穷人核弹’。你还记得你以前肩膀上那个小疤痕么！那就是我们接种的天花疫苗，也叫种痘，正是有了这个技术，才消除了天花的威胁。” 张柔：“那依你这么说，咱们穿越过来后没有种过痘，岂不是也很危险！” 赵祯点头：“没错！这玩意可不管你我是皇帝还是皇后。” 张柔：“我刚听你提到吴仁，他没事吧！回来了吗？” 赵祯摇摇头，嘟囔道：“没有，这个坑货，真是胆大包天，就以前听我随便提了下种痘的事情，他就大言不惭地想要挑战天花。还说要给我个惊喜。我看到时候不是惊喜，估计是惊吓了！不得行，我得派人去把他捞回来。” 张柔叹道：“吴仁这家伙在医学上很有天赋。而且很有钻研精神，确实难能可贵，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也太不值了！” 赵祯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站了起来，对张柔说道：“我先出去一下，找点人把他逮回来。” 少顷，沈仲元便被叫到赵祯面前：“臣参见皇上！” 赵祯挥了挥手。急速说道：“免礼免礼！你马上在锦衣卫系统里面给朕找几个患过天花的人来，朕有急用！” 沈仲元先是愣了一下。才连忙应道：“是，皇上！臣这就去找。” 赵祯颔了颔首，沈仲元领命快速离去。 没几日，沈仲元便带着一个小队的人来到赵祯面前。躬身说道：“启禀皇上，您要的人臣给您带来了！” “属下参见皇上！”剩余那十个人也随后敬礼道，那个曾经出使辽国的贾三，也在此之列。 赵祯：“都免礼吧！你们几位都是患过天花的人，再也不用担心天花的威胁，朕要你们去吐蕃找到研究院的吴仁大人，而那边正在爆发天花，只有你们才能保证全身而退，希望你们能够替朕把他带回来！” 贾三作为这行人的队长。带头回道：“请皇上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赵祯点了点头，回道书桌上奋笔疾书，给吴仁写了一封信。劝他回来。不过，在信的末尾，他又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知道那点种痘的皮毛知识给附了上去。最后，纠结了好一阵也没有把它给撕下来。 “唉~”赵祯看着贾三等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 不久之后，宋国发生的事情也被传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夏王王宫中。因为赵祯停止北伐。本来正在兴高采烈地密谋登基建国的李元昊和王仇也变得有些沮丧。 李元昊郁闷地说道：“眼看宋辽就要打起来了，这正是本王登基的大好时机。没想到这宋国小皇帝又怂了，唉！” 王仇劝道：“是啊！眼看属下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出这个异数，真是人算不天算！不过话又说回来，您这还真不能怪那小昏君胆小，只怪天花着实恐怖！” 李元昊：“那你是怎么个意思？本王的登基大典是如期举行，还是等他们正式掐起来呢？” 王仇：“以属下之见，还是让他们掐起来，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为妙！而且，属下听探子回报，宋朝昏君已经下令关闭他们的京城大道，并截断了他们跟吐蕃的贸易通道，此举对咱们甚是有利。不过考虑到吐蕃天花肆虐，属下建议大王还是把在吐蕃的军队早日撤回来，只保留少部分兵力负责警戒，严防天花进入我大夏境内。” “就依你说的办，你去安排吧！”李元昊缓缓地说道，并小心翼翼地把龙袍放进了自己的衣橱里面。 …… 吐蕃草原上，原本一片生机勃勃的世界，可谓风吹草低见牛羊。可如今，无休止的战乱，再加上横行肆虐的天花，这片传说中离天最近的地方却似乎陷入到了一种死寂当中，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也似乎充满了血腥和尸臭。 吴仁一行三十余人包着严密的头巾，连脸也全部蒙在里面，就露出两个眼睛，俨然一群“土匪”出山。草原上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衫，似乎还透出一股酒精的味道。 吴仁拉住他的大徒弟孙天福说道：“记住老师的话，一定要把这些咱们辛苦筛选出来的黄青霉菌安全带回咱们大宋，亲手交到圣上手上，并代老师向圣上问好！” “老师，要不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要不然圣上到时候问起来，学生们也没法交代呀！”孙天福临走之时还是想再劝一次。 吴仁：“你不要劝了，老师我已经想好了，虽说这天花带来了灾难，但也给了老师一个绝佳的机会。老师曾听圣上说过，能够彻底解决天花威胁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一个类似天花的东西，先让它在我们身体里面产生抵抗天花的那啥抗体啥的。到时候咱就不用怕天花了。 而这个东西就在奶牛身上，咱们大宋缺牛，更没有那么多奶牛。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随处可见奶牛，再加上此时有天花，正适合老师留下了做实验。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四人这么多年一直保护我东奔西走。辛苦了你们，我最后在拜托你们一次。一定要安全把我的这些学生带回去，如果途中有人感染了天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吴仁口中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人，原来的名字并不叫这个，而是很土气的张大赵二王三马四。之所以会叫这几个烂名字，只是因为收养他们四个孤儿的师傅是个懒人，就按收养顺序加上捡人时候的地名就构成了他们四兄弟的姓名了。 赵祯之前还专门找过他们四人，怎么说这也是他耳熟能详的四个高手。只不过他失算了，没想到人家那会还不叫这名，这个名字还是他们跟吴仁之后，吴仁给他们取的。而且赵祯摆的这个乌龙，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老大张龙带头抱拳回道：“大人，咱们四兄弟跟您也不少年头。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您，您待我们不薄，这次咱们兄弟说啥也不能走。属下安排其他兄弟护送您的学生回去，咱们兄弟留下了陪您！” 赵虎接着说道：“大人，大哥说得对，咱们不能把您丢在这，要不然回去了圣上也得收拾咱！” 王朝：“大人，我们都不走。咱们都是武林人士，不能干这么不讲义气的事！” “不走！”马汉话少。但更直接。 孙天福：“老师，我们也不走！” 吴仁大声说道：“不准胡闹！你们这些学生，都是老师替圣上培养的人才，如今你们也学有所成了，该回去报效圣上，你们要跟老师在一块，那就是陷老师于不忠，明白吗？马上，收拾收拾上路，早点回去，虽然咱们之前已经传回去了警讯，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到时候到了成都府路分出一部分人来协助高大人，这个老师就不安排，你们就全凭自愿吧！去吧！去吧！” 张龙仍然坚持道：“大人，属下派老三老四护送他们到成都府路，我跟老二陪着您，等他们向高大人交接后在回来找我们。” “唉！好吧！希望咱们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吧！”吴仁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又朝将要离开的人说的：“一路小心，你们也注意安全！” “大人保重！”王朝马汉和其他学生纷纷朝他抱拳，依依惜别之后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与此同时，接到任务的贾三一行也正飞奔在京成大道上，急速朝着成都府前进。现如今京成大道已经关闭，这条大道也失去了昔日的繁荣，放眼望去空无一人，贾三一行的马蹄声显得格外响亮。 半月之后，贾三这队人也赶到了成都府路，他准备先到高继宣那里去打探一下吴仁等人的行踪。 贾三带着他的兄弟来到府衙，向经略使高继宣地上了名帖，不就之后便被请到了客厅。 贾三上前谒拜：“属下拜见经略使大人！” 高继宣：“免礼！不知你寻本官有何要事啊？” 贾三：“回大人，属下奉圣上之命，前往吐蕃寻找研究院的吴仁大人。不过属下对吐蕃不熟悉，也不知道吴仁大人的行踪，还望大人告知一二。” 高继宣：“哦！这事啊！那你们还真巧了，吴仁大人的那些学生昨日也恰好到达我成都府，不过他们担心自己感染天花，现在还在隔离区观察。因此，你们可能还得等上半个月才能见到他们。” 贾三：“大人，不知属下可否现在就去见他们，时间不等人，属下还得尽快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务。” 高继宣：“难道你们不怕染上天花？” 贾三笑道：“回大人，属下等人可是圣上特意挑选出来的，您看我们这脸上的麻子，那可是小时候的天花换来的呀！” 高继宣笑道：“原来如此！那本官这就派人送你们过去！” 贾三：“多谢大人！” 不久之后，贾三一队人在高继宣的安排下，找到了王朝马汉等人的隔离区。几人谢绝了工作人员送来的防护衣物和口罩，径直走了进去，而蒙着面纱的王朝马汉等人也在好奇地打望这十个“不怕死”的家伙。 贾三一看全都是蒙面人，也没法区分，只好大声喊道：“请问哪位是吴仁大人的学生啊？” 孙天福正打算站出来，王朝把他拉在了身后，走上前问道：“不知你们几位是干什么的？找他们所谓何事？” 贾三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在下贾三，吾等奉命前往吐蕃寻找吴仁大人，今听闻吴仁大人的学生就在这里，故而前来了解一下情况！” 王朝：“请出示令牌！” 贾三看他的风格跟这自己等人行事有些相像，便未多想，就亮出了自己锦衣卫的腰牌。 验明正身之后，王朝客气地说道：“贾队长，辛苦了！在下便是吴仁大人的护卫，我叫王朝，这我是我兄弟马汉，不知诸位为何不做防护便进来了呢？这可是很危险的地方！” 贾三笑道：“王兄多虑了，你看我们这些麻子，平时不讨人喜欢，这个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滴！还烦请王兄告知一下吴仁大人的情况！” “哈哈哈！贾兄真幽默哈！”王朝笑道：“您放心，我们兄弟这就带你们去找吴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