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战场风云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进攻的玛雅士兵呆住了，也让处于后方，同样在托尔特克国王近卫队攻击范围之内的长老指挥部岌岌可危。缺乏大规模作战经验和有效的指挥系统，在长老们愣神的时候，玛雅士兵便处在了混乱之中，一部分人继续在进攻，一部分人在往回跑准备援助自家长老，还有一部分则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祁仲豪见状，赶忙用着短时间学的几个最短的方言朝混乱的士兵大喊：“跟着……跟着……堵门……” 得益于他们在战场上的抢眼表现，远程射杀大量托尔特克人，在玛雅人心中打下了强大的烙印。文明程度还不够的民族，都对强大有一种无形的向往，平时也习惯了听从部落最强大头人的话。在这个迷茫的时刻，听到祁仲豪的呼喊，不少人都加入了他的队伍，继续保持对城门的封锁，以防基里瓜城守军跟他们的援军两面夹击，那才是祁仲豪最不愿见到的，到那个时候即便自己等人打败托尔特克人，玛雅人再也没有胆量与他们的世仇继续争斗，这不符合自己兄弟制定的美洲计划。 果然不出祁仲豪所料，基里瓜守将也不是呆瓜，况且之前便有约定，一见到自家王子露头，他便毫不迟疑下令，让自己副将带领以逸待劳多时的精干士兵出城夹击玛雅人，一劳永逸地解决那些杀不绝的玛雅人。 嘎吱……嘎吱…… 基里瓜城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准备多时的基里瓜守军，各自拿着自己称手的乱七八糟的武器装备哇哇大叫着冲出城门…… “盾兵上前，组成两道防线！”祁仲豪握着拳头朝前面比划了几下，待到三百名盾兵分成两排站在距离城门五十米的地方，他才继续命令道：“弩兵分成三排，每排两个中队，按顺序站队，快……” 祁仲豪带着人匆匆忙忙完成阵型布置，玛雅土著也有模有样地把整个城门围了起来。这个时候，早有准备托尔特克人已有不少从城门口冲了出来，跟玛雅人战到了一起。 “第一排，目标前方托尔特克人，快速射击！第二排准备！”祁仲豪面对蜂拥而出的托尔特克人，快速下令道。 嗖嗖嗖……每排两百连弩士兵快速拉动拉杆，一支支箭支带起连绵不绝的风声袭向迎面跑来的托尔特克人。 五十米的距离，以连弩的发射频率，托尔特克人根本无从躲避，只有凭着一股劲头猛冲，但这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除了消耗箭支，进攻的步伐却仍停留在城门口。 半分钟之后，第一排射出的箭支开始减少，已有部分较快的把二十发箭支全部射完。 城门上正在愁眉不展的守将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喜笑颜开，大声朝城门之下的士兵喊道：“冲啊！他们的妖器没有魔力了，赶快冲上去杀死他们！杀光他们，咱们就胜利啦！”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完本被赶回城门里面的托尔特克人又重新冲了出来，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愤怒地瞪着祁仲豪等人，全然不顾两侧的玛雅，直奔他们而来。玛雅人也不傻，知道这批牛掰的宋国人是自己最好的希望，每个头人都带着族人奋不顾身地阻挡托尔特克人，不过收效甚微。 祁仲豪对此轻蔑地笑了笑，神态轻松地喊道：“第一排退到最后装箭，第二排上前射击，第三排准备！” 托尔特克人的第二次冲锋到此为止，除了留下一地尸体，铺满城门口，再也没有取得可喜的结果。基里瓜城守将见此情形，惊得张大了嘴，他倒不是心痛自己手下的损失，而是惊叹敌人手中那玩意的威力，照他们这搞头，自己今天是很难冲城门口冲出去了。 但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王子在外面搏杀，而且在等下去就会陷入重围，要是王子殿下有啥损失，自己别说升官发财，估计脑袋上吃饭的家伙都得搬家了。 短暂地权衡之后，基里瓜守将对手底下几个小将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人放绳索下去，不要管城门口那些人，直接跟援军汇合，活捉玛雅的那些老家伙！” “是，将军！” 片刻之后，无数条绳索突然冲城墙上抛下来，无数托尔特克人沿着绳索像蚂蚁一样梭了下来，而玛雅人却围着城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去，这些托尔特克人也不傻嘛！”祁仲豪低声嘀咕了一句，这才大声对周围的玛雅人喊道：“城门交给我们，你们快去截杀那些从绳子上下来的托尔特克人！” 很快，玛雅人又跟托尔特克人沿着城墙展开了混战，战局又进入了短暂的僵局。 虽然基里瓜守将很想尽快打开这僵局，但是他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主要是自己的兵力都被堵在城里面，施展不开手脚。而基里瓜城处于两座山的夹缝之中，城墙也是依山而建，总共只有东西两个方向有城门，就算自己绕道东边的城门，时间上也来不及。因此，他只能选着跟下面的玛雅人死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托尔特克人的王子带着近卫军奔袭之初，玛雅人的几位长老确实处于了慌乱之中，不过在梁适的帮助下，没用多久便镇定下来，赶快指挥就近的族人前来救援。 随后，梁适也回到床弩中队的地方，并把杨斯恩塞到了人群之后。 “所有人听我命令！”梁适朝着发愣中的士兵大声喊道：“马上调转床弩，一次发射后准备近战！” “是……” 每五个人一起，抬着自己的床弩快速转动方向，对准托尔特克人偷袭队伍的方向。 “瞄准……发射！”梁适一声令下，两千箭支再次腾空而起，犹如一团乌云笼罩托尔特克人的上方。 托尔特克王子对情报中的这些怪家伙多有关注，一有异动便命令手下分散。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弩箭的数量和速度，这一次打击就让他们的手下倒下了四分之一，还有一些没有伤到要害又爬起来继续冲锋。他也被宋国床弩的威力吓了一跳，要不是自己准备工作做得好，还想以前一样扎堆的话，还不知道能够活下来几个呢！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见那些神秘人没有在用那些怪玩意的意向，才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进。 梁适等人原本站在最安全的大后方，这下反而成了最前线的位置，一里路的距离，按照这些托尔特克人奔跑的速度，跑过来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他果断下令放弃使用床弩，让所有士兵拿起单兵武器，仍然保持盾兵在前，弩兵在后的风格，严阵以待。 这些托尔特克人的装备水平和战术水平虽然不咋滴，但他们的单兵体能绝对是杠杠滴，五百米小长跑对他们说小菜一碟。以至于他们跑得快的人都冲到离梁适等人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宋国士兵才把阵型摆好，并填装完毕。 梁适也来不及讲究，急忙下令：“快快快……弩兵快快射击！盾兵都稳住……稳住喽！” 士兵们忙手忙脚地拉动拉杆，尽力向敌人倾泻箭支，没几下便把跑得最快的那一小队人全部射在地上。 “快快快，不要愣着，速度装箭！”梁适正在紧张地指挥战斗，冷不丁地瞄到杨斯恩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立马冲过去一把逮住他：“现在很危险，你快躲回去，你要有啥事，圣上可饶不了我们……” 杨斯恩赶忙拉着梁适：“等等……队长，我有个事给你说，我看对方人很多，咱们又没有充分的准备，一旦近战恐有损伤。我见有的士兵带了一个手雷，何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呢！” “这……”梁适犹豫了一下：“好吧！如你所言，咱们就让他们尝尝手雷的厉害！兄弟们，有手雷的都把手雷准备好，等他们走进了先手雷招呼一波。” “得咧……明白！”一个个士兵对于这个手雷可是馋了很久了，终于能够实战一把，甚是兴奋，甚至暂时忘却了面临的危机，兴致勃勃地掏出手雷和火折子。 托尔特克王子见自己的先头人马被射翻在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催促手下人加速前进，尽快与敌人短兵相接，妄图依靠人数优势一举拿下对方。 近了……近了，很好，那些神秘人没有整啥幺蛾子，也没有箭支射出了，看来天神都在帮助自己呀！ 耶？不对呀！他们就那么点人，咋个不害怕？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看那些人都像是在笑呢？ 托尔特克王子的脑子里面还在纠结，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纠结，意志坚定地带着整个身躯朝那一百来个神秘人扑了过去。 眼看就要冲到对方身前，突然看到他们扔出来一些小玩意，托尔特克王子不由得心中一紧，顺势扑向旁边。 轰轰轰……一连串振聋发聩的雷霆之声在战场上想起，掩盖了所有的尖叫和拼杀声。 爆炸过后，幸存的王子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从泥土碎rou中爬了起来，迷茫地打望了一下身前身后，除了跑得靠后的那些士兵茫然地呆坐在那，其他地方尽是一片血红…… 这一家伙虽然阵势搞得很大，但实际杀伤效果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吓人，五十个盾兵的手雷炸死炸伤的加一块可能有个三四百人。不过，它所造成的效果却是远超杀伤效果，人类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从来都不分种族，越是愚昧的民族越是严重。 整个交战的过程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而托尔特克人的奇袭近卫军，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倒下了将近半数的人。剩余的一千来人也都被这些层出不穷的未知玩意吓破了胆，只有几十个亲信壮着胆子冲上前抢回了自己的王子，却再也没有继续进攻的勇气。他们赶忙抬起已经昏迷的王子，沿着原路逃去，冲破回援的玛雅人的防线，逃进了深山密林。 而此时城墙下的战斗也正如火如荼，为了跟自己王子汇合，基里瓜守将不惜牺牲，想尽各种办法出城。到最后，损失了半数军队，也只有数支小股部队冲进了战场。可是面对自己王子奇袭失败，那些人肯定是有去无回。 良久之后，基里瓜守将无奈地对手下小将吩咐道：“收兵，关城门！” 他本以为打了快一天了，玛雅人也没什么精力继续进攻，只要关上大门，今天就算撑过去了，至于明天……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命令下达得很及时，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门便已经关上，而还留在外面的托尔特克人，这位守将只能对他们说声抱歉了。 “呸！”祁仲豪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不满地说道：“浪费了大爷这么久时间，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居然敢跟爷玩偷袭，也就让你们尝尝爷的厉害！” 基里瓜守将可不知道自己此举惹怒了别人，他看到大门关上，便满意地朝自家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脑袋还能再肩上扛多久，还是先回去抓紧时间享受“生活”才是正道啊！ 轰！城门之处突发爆炸，大门被砸得四分五裂……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憋着一股子怨气和怒气的玛雅人很好地给残余的托尔特克人上了一堂生理解剖课。基里瓜守将的头颅也被别有新意的玛雅人做成了标本，他们本来是想将这个礼物送给梁适的，他好说歹说才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两个月之后，太平洋之上又出现了两艘大船，迎风张帆欢快地航行在大洋之上。 “二弟，咱们这么半路开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祁仲豪跟梁适并列站在船头。 梁适微笑着说道：“呵呵！东西拿到了自然是要回家嘛！再说了，咱们帮他们打下半壁江山还不够么！难道还想一统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