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冷静和欣喜

    12月7日一大早。欧阳剑和夫人像往常一样走出居所，分别乘坐轿车前往国防部和情报二处。自苏俄战局发生变化以后，老蒋吩咐欧阳剑，负责国防部的战局分析。11月下旬当苏军在莫斯科城下开始发动反击之时，所有将官对于欧阳剑的先见之明再一次热捧，包括何应钦等持不同见解的高级将官，都转变了立场。

    欧阳剑走进国防部指挥大厅，见老蒋、何应钦、卫立煌、白崇禧、陈诚、薛岳等早已经在大厅内云集，不少人窃窃私语。这段时间欧阳剑使出“浑身解数神侃”，所有将官都自觉不自觉被欧阳剑精彩的战局分析吸引。欧阳剑不仅对于战局分析精准，二而且对于双方参战部队战斗力乃至武器装备都了解透彻，由此更增加了战局分析的精彩程度。

    也许是欧阳剑报料的东西有新意，也许是欧阳剑的战局分析有创意，这几天老蒋成为国防部的常客。

    “欧阳将军，通过苏联使馆刚刚获得消息，12月5日，苏军开始全线反击，莫斯科的防御形势大变，双方攻守逆转。据苏俄大使馆通报，大约在一个月时间，德军在莫斯科西侧发动攻击至少付出了15人的伤亡代价。”何应钦兴奋的通报。

    欧阳剑见众将官都投来钦佩的目光，有些不以为然道：“校长，其实苏军反击在上个月下旬已经露出端倪，局部反击已经开始。不过斯大林错失了一个机会，加入是我指挥就把西线让开一条通道，引诱德军进入莫斯科城，并且利用巷战拖住德军。莫斯科城是全民皆兵，而巷战是最难打的。”

    “只要拖住德军一个月，德军所有问题都会暴露出来，尤其是严寒和后勤补给会出现重大问题。届时苏军的增援部队也陆续上来，再趁机发动反击作战。南北两翼包抄、西侧反攻。如果形成这样的局面，德军的中央集群有可能全军覆没，大家试着想一想，苏俄战场结局会怎么样？”众人望着军事地图，被欧阳剑的惊世之言给镇住了。

    “欧阳将军，大胆的想象。如果出现那样的结局，德军由战略进攻会立即会全线防守，苏俄战场的形势就会彻底颠覆！”白崇禧点赞唏嘘不止。老蒋道：“欧阳将军的战略眼光敏锐，但斯大林不会破釜沉舟，此举风险太大。”“我仅是假设而已，其实斯大林应该赌一把，而且机会只有一次，立马就会翻身。不过即便这样，德军在莫斯科城下折戟已成定局。”

    众将官被欧阳剑“忽悠”之时，一辆情报二处的轿车风驰电掣，停在国防部大厅门前。只见一名情报官员在众人注目下火速跑进来。“报告总裁，情报二处刚刚截获美方消息，日军舰队对美国太平洋舰队驻扎的欧胡岛发动了袭击。”众将官闻听大吃一惊。“消息可靠吗？”“梅处长亲自破译的电文，不会出错！”“欧阳将军，你认为消息可靠吗？”

    欧阳剑道：“我认为消息绝对可靠！其实美日之间爆发战争，迹象非常明显，总裁！难到这不是好消息吗？”“立即通知美国大使！”“不可，不能让美国人知道，我们具备了破译美军电码的能力。我认为美国大使、英国大使，已经知道了美军太平洋舰队被袭击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会来拜访你！”

    果不其然，欧阳剑的话音刚落，侍卫室主任进来通报：“总裁，外交部打来电话，美国大使、英国大使要求拜见，轿车已经在来的路上。”老蒋看了欧阳剑一眼道：“欧阳将军，你随我一起面见美英大使。”老蒋说完便向会客厅走去。不久，美国大使赖斯，英国大使卡尔一前一后走进来。落座后美国大使赖斯道：“蒋先生，欧阳将军，我们刚刚接到国内通报，美军太平洋舰队遭到日军野蛮偷袭！”

    赖斯接道：“今天清晨，日海军舰载机突然对欧胡岛飞机场发动偷袭。已经过去4个小时，情况没有反馈上来。对于日本海军卑鄙的偷袭，蒋先生怎么看？”欧阳剑临时充当翻译。“大使先生，首先我代表国民政府，对于日军的卑鄙行径表示愤慨。请转告贵国政府，中国政府坚决站在美方立场上。”

    欧阳剑翻译完接道：“大使先生，日军偷袭珍珠港绝不是偶然的。我判断日军同时会向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发动登陆作战，日军的目标是南洋，请大使先生即可向国内转告。”既然日海军偷袭珍珠港依然成事实，即便告知日军向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发动登陆作战也无妨。因为日军是统一行动，也就意味着此时日军的进攻已经开始。”

    英国大使吃惊询问：“欧阳将军，你认为日军已经开始向南洋发动进攻？”“这是起码的军事常识，日军制定的是周密的作战计划，其目的就是攻占南洋各国，获取战略资源。日本的战略物资被切断后，南洋的石油必然是首选！”见欧阳剑自信的神态，赖斯和卡尔坐不住了，既然老蒋表明了态度，二人急忙告辞。

    美英大使走后，老蒋精神为之一振道：“欧阳将军，你说得对，日军偷袭珍珠港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看来我们要早作准备。”“校长，我估计明天美国政府就会有反应，美日之间会正式宣战。这个时候你要向世界公开中国政府的决心，坚决站在美英同一方，义无反顾加入反法西斯阵营。”“主动出击好主意，我立即责成外交部召集各国使节，向世界郑重宣布我们的决定。”

    欧阳剑趁机道：“校长，下一步外事活动会加剧，必须有一名才思敏捷的人物担任发言人，我认为宋子门先生太软弱。发言人必须拱托出国民政府的形象，这一点尤其重要。”；老蒋踌躇了一下道：“现在正是展示国民政府形象的大好时机，让外交部副部长周恩来，担任对外发言人。”欧阳剑闻听窃喜，毫无疑问，恩来提前走向叱咤风雨的外交舞台意为什么？”

    “欧阳将军，你想什么那？”老蒋警觉询问。欧阳剑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掩饰道：“校长，我在想美日开战后，美国政府会越加重视中国战场，我估计美国政府代表团很快回来中国，英国也会迫不及待签订同盟协定，因此我们必须有相应的对策。”“欧阳将军，如果国民政府里多几个尔等战略眼光之人，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我马上去国府，你在国防部继续关注战局。”

    当天下午，外交部召集各国使节，对于日军卑鄙的偷袭珍珠港，在第一时间表达中国的立场。恩来作为新的国民政府代言人，郑重宣布了中国政府的决定，同时慷慨激扬做了演讲。恩来充分展示了卓尔不凡的口才，引起各国使节一片赞扬。当天下午外交部成为重庆的焦点，各国记者争先恐后报道，电波飞向四面八方。恩来的演讲采用电台直播，重庆的大街小巷回响着振奋人心的话语，久久的鸣响。

    次日国防部内气氛依然凝重，众为将官在等待美方的消息。此时，欧阳剑于白崇禧低声交谈：“白兄，美日开战，美方会要求英国尽快签订中英军事同盟条款，你准备率兵入缅作战吧！”“欧阳兄，你的精明无与伦比，现在我们真是待价而沽了。不过，我希望你率领远征军入缅作战，我愿意当你的助手。”“白兄，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指挥远征军作战我放心。”

    “报告，英方使馆通报，日军一部在航母舰队掩护下，昨天在马来半岛哥达巴鲁、泰南的北大年、宋卡登陆。”“欧阳兄，果然不出你所料，日军是统一行动。”白崇禧话音刚落，一名作战参谋放下电话接道：“美国使馆通报，美国总统罗斯福发表重要演讲，宣布美国政府对日开战。”众人闻听长出一口气。作战参谋接道：“罗斯福总统演讲的全文，美国使馆很快会送来。”

    当天晚上，欧阳剑前往八路军办事处与恩来商议：“欧阳兄，我已经把所有情况向总部报告。主席来电，判断美国政府马上会组成政府代表团来华，主席要求我们最大限度促成美国对华军援。如果美国人提出来江西考察，告知他们可以参观任何地方。”“主席很敏锐，你我二人要全力以赴。”“报告！史迪威将军求见！”一名属下进来禀报。

    恩来看了欧阳剑一眼诧异道：“史迪威求见，这可是稀客。”“恩来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美英大使让他来的，美方肯定提出折中方案，中国远征军可以实行军事独立指挥权，同意开辟西北陆路通道。”“请史迪威将军在客厅等候！”恩来和欧阳剑穿上军服，整理了一番军容，然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入会客厅。身材高大的史迪威将军见主人走进了，急忙起身迎接。

    双方见面礼节性的问候后，史迪威便直奔主题。史迪威将军现为美国驻华高级武官，负责美方与中方军事上的沟通。史迪威身材高大，一头褐色的头发十分显眼。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似乎有学者的风范，但是浑身上下的气质确彰显着军人的作派。尤其是眼睛后面一双睿智的眼睛和微微翘起的嘴唇，可以看出此人性格倔强、意志坚定。

    史迪威生于1883年，今年48岁。史迪威是一名中国通，于1926年赴华工作，1926年至1929年，在天津担任驻华美军营长、参谋长。1935年至1939年任驻华武官。目前他还没有担任中国战区参谋长，欧阳剑望着史迪威暗忖：明年1月1日，中苏美英等26国在美国华盛顿签署公约，史迪威会正式担任中国战区总参谋长，此番他前来百分之百是为中英军事同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