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犬首猊(下)
再看那怪物此时也被削掉了半个脑袋,流出一团令人做呕的黑色浆液,然而那怪物竟没有死掉,张大了嘴露出锯齿似牙齿又向司徒钧冲了过去。司徒钧见状心知不能与其硬拼便引着那怪物围着那石碑绕起了圈子,那怪物虽皮糙rou厚,牙如钢刃但奈何四肢短小,一时间也耐何不了司徒钧。 二愣见状连忙跳了下来,陈晓栓招呼着二愣用绳索捆住阿财,吼道:“你可要忍住!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你了。”阿财此时已经是翻了白眼,哪里还有说话的力气。陈晓栓心里想道‘不说话就说明是答应了。’接下来他和二愣各执一根绳子挽在胳膊上,陈晓栓大喝一声“起!”便和二愣使尽全力往起拉,底下却是有一个事物和两人较着力,好不容易把这家伙扯出来。然而一看之下却是让陈晓栓冒出一身冷汗,阿财的两条小腿已是断掉!露出白花花的骨头!过了半响阿财才微睁双眼,看见自己的双腿自膝盖以下都失去了踪影张大了嘴哭了起来,然而却没有发出一丝啜泣的声音。 此时阿财就躺在陈晓栓的怀里,陈晓栓见他哭的伤心心里实在不忍,安慰他说道:“阿财放心吧,我会背你出去的!”阿财只是不停的流着泪不说一句话。 这时就听见司徒钧大声喝道:“你等还不速速上去!”陈晓栓转眼望去只见那怪物口中伸出了一条舌头,那舌头只有小孩胳膊粗细但却长的吓人。 此时竟卷住了司徒钧的长刀,那斩马大刀锋利异常可断铁削铜,居然伤不了那怪物的舌头。司徒钧背靠石碑,两手握住刀柄用一只顶脚住怪物的头,一人一兽就这么僵持不下。 陈晓栓在进前看的真切,只怕再如此下去司徒钧也把持不住,便把阿财交到二愣手里,捡起阿财扔下的钢刀便往那怪物冲去。这时却听见吴老三喊道:“往它肚下的囊上刺!” 陈晓栓耳闻此言cao直了钢刀便朝那怪物肚下的大囊刺去。只听见“噗嗤!”一声那大囊便被斥出一个大洞,霎时间恶臭难闻的浆液喷射而出溅的他混身都是,那怪物受疼转过头欲向陈晓栓扑来,但无耐长舌盘在刀上,一时脱身不得。 陈晓栓眼见此状哪里还敢多耽误,咬紧牙关只顾往那大囊上猛刺,如此几十刀下来那大囊已是干瘪下来,不再有臭水流出。 那怪物似是凭着这囊袋而活,此刻已是无力挣扎,卷住斩马大刀的长舌也渐渐松了下来,司徒钧见这怪物已到了强弩之末,猛的撤回脚,使出一招“月满乾坤”,刀口顺势划出一圈银光,再看时那怪物的长舌已被绞断成了数截,掉地上后竟死而不僵蠕动着四处爬行。 司徒钧早被这怪物缠住许久早憋了一口闷气,此时哪肯轻易放过这畜牲,狂舞长刀朝那怪物脑袋砍去。刀刀势大力沉,任那怪物铜头铁脑也被司徒钧砍瓜切菜般剁成一团烂rou。 这怪兽没了脑袋总算躺倒在地,这回再细看这怪物大如牛马,颈如龙蛇,通体只有尾巴上长满白毛。如此奇特之物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是没听过。 司徒钧见怪物已是没了响动便转身朝那石碑走在。陈晓栓心里暗叹一声‘此人真乃铁面铁心之人,这阿财虽只是一个奴才,但此时已是废人一个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陈晓栓把溅到脸上的臭水抹掉便走到阿财身边蹲下,阿财那伤口实在是可怖至极,陈晓栓抬头望了吴老三一眼喊道:“老头子!把你那‘神仙rou’扔下来!” 不想这老头先是“噫吁”了几声,接下来边摇头边道:“无用了,他已是被阎王道了姓,判官划了名的人,此时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陈晓栓见这老头如此狠心正欲抬头骂时却听见阿财微声道:“兄弟不必了…我此时却是已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你过来我有一语相告…” 陈晓栓闻言只得蹲下,这时又听见阿财极小的声音道:“把耳朵凑近些…”陈晓栓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临死前想咬我一口吧?不过转念一想,人不是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于是便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这时就听阿财用蚊子叫似的声音道:“小心…吴逢春…” 陈晓栓闻言只觉心口被铁锤猛擂了一下,当前本以为只有自己与二愣有所发觉,不想阿财也已知晓,这到底意味什么?吴老三那张老脸后究竟藏着什么?陈晓栓不敢多做停顿,微抬起头扫了吴老三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陈晓栓当既流了一背冷汗。 “二愣…你听到阿财说什么了吗?”二愣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看他此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看来是没有多少时辰了…”陈晓栓闻言长舒一口气,长叹了一声便朝那巨碑走去,此时司徒钧立于碑前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理解其中的含意。 那石碑通体漆黑如炭,碑底有一条大蛇盘起为座,碑上全是些蛇龟鱼鸟之类,只在中心篆有两行古字,那字体如龙走蛇行,看了半天竟一字不识。司徒钧看得郁闷喝了一声:“老吴!还不下来瞅瞅这碑到底是个玩意儿!我怎么越看越像鬼画符呢!” 吴老三闻言像之老王八似的挂在挂在缸边滑了下来,陈晓栓亲眼看见吴老三经过阿财身边时狠狠的瞪了阿财一眼,接着就听见阿财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咕”声。不多久就见二愣把阿财放平在了地上,摇了摇头道:“断气了…”
吴老三此时走过来陈晓栓只感觉这老头从头到脚都往外冒着邪气,让他觉得混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陈晓栓拍了拍二愣和他一起爬回了缸上,此前发生的事情太过血腥,眼看着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就连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心里都难以接受,此时林小婉呆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显然也是被先前的一幕吓得不轻。陈晓栓走到她身边蹲下朝那石碑望去。 吴老此时三并未直接研磨那石碑,而是蹲在那用刀捣鼓着那怪物的尸体,捣鼓了半天才站起身来道:“造化啊,真乃是造化,这怪物老夫在一本古籍上却有见过,不过那书上多记载的是些捕风捉影之事,初见时不敢识,此时近看之下却是能确认此物既是“犬头猊”。相传禹王开山裂地,引洪涛入北海时,曾在地底发现无数体大如牛,犬首长舌之物,见人便以长舌卷入肚下的囊袋,最后只吐出骨头,禹王见状心中震怒,令众人造草人穿人衣而腹内藏胶,尽皆投入地缝之中,那犬首猊果是畜牲行列,不识人气,见到有有事物落下便卷入嘴中,结果被胶粘住了长舌,禹王率众力士如摸鱼捕鳖般将此类牲畜活捉,又命工匠铸铸铜链将其串锁起来,首尾相距几十里,禹王念万物既生则皆有其道,便使应龙引其首,玄龟守其尾将所有犬首猊尽皆投进投入北海海眼,使之永世镇守海眼。” 吴老三说完丢掉手中的刀又说道:“此物实是凶险至极,那碑上的古篆老朽虽不能尽数识得但也能略知其意,这碑乃是用来镇压这犬首猊而设,与这墓却是没有多大关系…” 司徒钧听吴老三这么一说眉头又皱成了疙瘩,用手指敲了敲石碑道:“我刚才绕到其后时发现这碑后也篆有古文,且与这前面的完全不同…”吴老三听闻此言道了一声:“莫不是阴阳碑!”说完便绕到碑后,司徒钧见其兴许能识得碑上的篆文便也走到了石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