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吴老三讲故事
坐下无事吴老三便问道:“你们刚才掉到哪里去了?” 陈晓栓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间听到那木板后发出咚咚声时,吴老三眉头一皱,道:“老夫当年至汉中,其间遇大雨,不得已避于一荒宅中,夜半风雨正急,老夫也入了梦,忽听得门板发出“砰砰…”之声。老夫上山过岭见过不少异事,如此荒郊野外又是夜半之时,怎会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却是一身形矮小的老妪,见我开门便言自己是邻村之人,因进城赶集误了时辰,回来时又逢大雨,求我让她在此躲避一时待那雨停便走。 我哪能容她进屋。老夫七岁时开始苦练这双阴阳眼,一开门便识得这老叟乃是妖物所化。 遂大喝一声:“汝等妖孽怕雨淋就不怕我这五雷灭妖火吗!”此老叟一闻此言吓得仆地而逃,老夫又怎能放过此等妖物,取出降妖宝杵击其首,这妖物顿亡,被雨水一淋现出原形,竟是只有野狗般大小的白毛硕鼠,老夫观其不仅体形巨大而且身上白毛多处都已脱落想必修炼多年。 这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这人则是万灵之首,有些灵物更可吸天地灵气,沐日月精华,最后便可化为人形。然非所有灵物都可修得人形,其因在于一个“珠”字。 龙珠在颔,蛟珠在皮,蛇珠在口,鱼珠在目,鳖珠在足,龟珠在甲,蚌珠在腹。这世间万类可修出一珠者成千上万,而那鼠类生于阴秽之地,终日不见日月之光,却是结不出那可珠的。眼见眼前这硕鼠却又化为了人形想来定有其怪处。 刨其尸果在其腹中发现一枚金印。待到天亮,老夫发现这荒宅不远处有一处大墓,墓上有一个洞,往里一望却发现墓里早被雨水倒灌,思量一阵便知晓那硕鼠定是栖身于这处古墓之中,长年食那死尸之rou,又吞了墓中的金印结丹,遂得已化为人形,只可惜此时墓里已是被泥水灌满,否则老夫定能取得不少好宝贝。 但老夫又岂是贪财之人,收拾停当便就此离去。”吴老三说完又看向我,道:“你此前听到的声音莫不也是那成了气候的硕鼠?” 陈晓栓心里正在想吴老三这家伙实在是不简单,首先是他的身份还不可得知,但到目前为止他好像又没有什么歹意,加上他这张可使满天神佛垂耳听经的嘴,真让我感叹此人是深不可测!忽听得他这么一问,我也就随口答了一声,毕竟这古墓从进来到现在从未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司徒钧见众人休整得当便站起身来道:“大家准备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陈晓栓起身欲行时却突然想起一件要物未取,那根棍子救了自己和林小婉的性命,他不忍舍去,好歹得取回来回家供着做个镇宅之物。于是叫了声稍等,三两下把棍子取出。 然而吴老三这只老狐狸看到这根棍子却是惊了一跳,陈晓栓见这老家伙反应如此之大便问道:“这棍子非石非木,非金非铜,拿在手里也不觉得有多大分量,吴老你可识得这棍子?” 吴老三这老家伙却是摇了摇头,道:“老夫却是看走眼了…可能是根阴沉木棒吧…”陈晓栓点了点头顺手把棒子插在腰间。司徒钧背起林小婉,众人顺着他们刚才出来的那条甬道走去. 这条甬道异常的窄小,大约只能容两人并肩而过,陈晓栓心觉有异便问二愣道:“二愣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那石棺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二愣答道:“那棺里净是些黑毛走尸!当中那口大棺里是个什么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有两个少人高,脑袋烂的都分不清鼻子眼睛了,满身的rou鳞…” 二愣说到这竟停下打了个冷颤,“这都不算,那鬼物还混身冒着黑烟,多亏了他,硬是活劈了那四具黑毛走尸。 但那具最大的鬼物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与那鬼物刀去爪来,且战且退最后被吴老三领进了一条小道,那鬼物身形硕大,进来不得,只得伏地往里钻,却被一刀剁开了脑袋,就是这样都没死透,还挣扎着往里爬。我们哪还敢多留,顺着那条甬道左绕右拐走了半天才下到这里,总之若不是他,我们现在没有一个能立着的,除非是和那些黑毛一样诈了尸。”二愣说完望了司徒钧一眼,眼里竟满是崇敬,其实陈晓栓此时对司徒钧也是心生敬佩。 二愣虽三言两语说的简单,但那恶战绝对是没有经历之人难以想象的。 二愣停了片刻又接着道:“至于我们如何发现你们的,那不还是看见你们那边的火光了嘛,赶过去时正好看见你往下坠…” 听到这里陈晓栓不禁一皱眉,心想照二愣这么说他们赶过来才发现我往下掉,而这条甬道与刚才我们看见的火光时的地方并不一条直线上,甚至是完全看不到的,这么说来…难道是有人故意用火光引着我们走?理来思去杂乱无章,他索性不在多想,这吴老三就在近前他也是不可多问,总之事到末端终有解。
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从旁边斜下来一条甬道,想来必然是二愣他们下来时所走的。阿财走在最前面,此时回头道:“大家都注意了!”刚一说完便“唰”的的一声抽出绣春刀。 众人鱼贯泳出甬道一字排开,此时陈晓栓才知道阿财让众人小心什么… 前面是一个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的山洞,竟看不见其究竟长宽几何,借着火光却能看见这洞中密密麻麻摆满了一人多高的大缸,这些通体漆黑缸上都雕琢着恶鬼,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借着火光却能隐约看见极远处有一团巨大的事物被悬掉在空中,但具体是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这么多大缸我着实吃了一惊,众人一时间也是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吴老三咳了一声,轻声道:“司徒将军下一步怎么走?”说完两眼便盯着远处那个浮于半空中的事物。 吴老三这么问其实用意很简单,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朝那团浮于半空的事物走,另一条便是延来路打道回府。 其实他这么问也是不无道理的,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缸内若坐满了黑毛伏尸,别说是司徒钧既便是那黑杀大神在此,也要留下性命。 司徒钧轻咬虎牙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等如今已行进至此,安有回头理?” 吴老三微微点头,道:“老朽也不是怕死之人,只是这坐缸老朽之前也曾有所耳闻,大多是些高僧圆寂之后坐于缸中不树不封浅埋薄葬,据说缸中的尸首不腐不朽,头发指甲之类依旧生长,只要百年之内无人挖出破了气,便可化作地仙…如今这里立了如此之多,必有其阴邪之处,不如先敲碎一个看看究竟是什么邪物,我等也好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