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与松与誓约
一夜无话…… 我是想这么说的。 完全搞不清楚现在这个系统仅仅是作出“无法进入战斗状态”的标识就草草了事，比之之前那个所有数值均下降至十分之一更加过犹不及的新的异常状态作用机理。 或许是之前睡得太久，所以半夜打算离开作为宴会会场的已经酒气充盈凌乱不堪的房间出去透透气——当然我不否认后面对房间的那一大串形容词在我下的这个决定中所起的作用。 结果在我拉开被子一只脚刚踏上房间的榻榻米的时候，之前杯子所经历的事情就完完整整的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了。 在感官上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就“刷”的一下回到了之前卧床的状态。 “呜咦……晴……大人？” 即使整个过程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身旁睡着的松却还是被吵醒了。 “又要走掉了吗？” 对方用充满委屈的声音说道，一双闪烁着琥珀色微光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中格外的醒目。 “倒不是……只不过我现在的状态似乎无法自己移动的样子……” 这么说的时候，注视着我的眼神就从之前的失落变成了热切到奇怪的期盼，甚至连“快让我帮忙吧！”的想法都通过不受控制版心眼传递过来了。 “那个，松可以帮帮我吗？” “了解！那么就让我背着您出去好了！” “倒不用那么……” “不，请务必让我那么做！” “嘘……小声一点……真的不……呃，好吧。” 在下一次想要拒绝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先闭上眼睛比较好。 …… 松明明背后背着我却还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室外。 其实对于那些神社中留宿的非人类们来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根本就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就好像从来没有生病这一概念的妖怪如果不是特殊的喜好就绝对不会有盖着被子睡觉的这一习惯一样。 比如说像作为松鼠妖怪的松之前那样。 天空中淡黄色的月亮出奇的巨大，虽然依旧不是满月，但是至少比之前异变时的那个血红色的月亮要感觉上宁静得多，都是在地球上却只有这个被称作幻想乡的地方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色。 “呐，松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明明之前改变的事情应该都不知晓才对，更不要说遇到的时候我还是处于现在这种和狐娘的样子都相差甚远的人类形态。 “因为晴大人就是晴大人啊，松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理所当然的语气和魔理沙的说辞如出一辙，可即便是那家伙也绝对没有说有这么离谱的超能力。 明明是哪里都很奇怪的吧！ 不过如果真的这么说了，要是松确实拥有可以一下认出我的不知名能力的话，对于对方岂不是太无情了？ “一副完全不相信我的样子呢……” 松气鼓鼓地鼓着脸颊抱怨道。 我的心思就那么好猜吗？总是有人做出类似的反应。 “不光好猜，而且晴大人的话，还是那种经常不经大脑的直接把话说出来的人呢！” 还没有太久表现出疑惑的意思的时候，对方就直接抛出了落井下石般的连结技。 “喂！” 效果拔群，倒是不想承认。 “不过呢……” 将我放到神社的走廊上后，松轻快地在庭院的空地上运用她那巨大的尾巴保持平衡，高难度的旋转了一个圈。 “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能更加确信的认出晴大人来啊。” 即使形态变化的巨大到几乎看不出原来那只松鼠的影子，但是月光下越发明亮琥珀色的眼睛中我还是找出了熟悉的感觉。 似乎……明白了。 我之前所提问的答案。 “那么，晴大人，您愿意让我陪伴您左右，即使松现在还不甚熟悉自己的义务，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作为一个侍者，尽我一切地帮助您吗？” 在连贯的动作下，流畅的变成了单膝跪地姿势的松，微低着头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 明明是十分突兀，却又庄重得让我不愿意去说出任何破坏气氛的话。 “这是你的誓言吗？松。” “是的，晴大人。” “为什么？” 情不自禁的，我脱口而出再次提出疑问。无关乎我自己的喜好，毕竟有这样的兽耳娘在身边对我自己来说确实很好；但也并非那些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事实上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机会想到这方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是因为在森林里发生的哪些事吗？要知道即使是因此想要答谢也并非只有这一个方法，更何况做到那些的并不是我。” 而是你们自己，或者说你们自己的愿望。其实我早就发觉了，某些事。 “和那些无关，这只是松自己的想法。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此做到这种程度，无论是走出森林来寻找晴大人，还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帮助晴大人而在……进行强化到可以变成人形外形的努力特训，但是这些现在都毫无关系了……” 抬起头来的松，眼里透着坚定。 “请让我追随您吧。” 她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 那一晚，睡在一旁的松最后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顺便还有因为被似乎当做抱枕以及其他很多原因而辗转反侧外加无比难受的我。 “还是先睡好吧，事情总会有转机的，夜已经深了。” 喃喃自语地想要说服我自己，却只能无用的看着漆黑中近乎看不清楚的神社的天花板。 会有转机的。 眼前淡蓝色的系统光屏终于也不甘寂寞的有了反应。 …… “好吧，只要你能接受我这个一无是处，还经常在关键的时刻乱来的无聊的家伙的话……” “没问题，不过晴大人……不，主人如果真的干了蠢事的话，以后也要一直听松的说教了哦！” “我说你啊……” 就这样，某只唠叨的松鼠终于和我确定了关系…… 不对，难怪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类似于求婚的戏码是闹哪样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