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遇
若打马 涉水倦看江湖故事多 解鞍在天南尽头小茶寮 把风尘抖落 竹楼外 金凤蝴蝶细吻石上藤萝 一溪月色满山萤火 谁踏足而歌 歌声里 一轮月亮另一番传说 诗人提笔缱绻落月摇情 写尽相思多 枕星河 我不泼墨却把情字勾勒 芦笙短笛 再折一片桐叶轻和 不酿春酒不知相思稠 月下凤尾幽幽 不摘藤花不见小竹楼 孔雀翠屏绽心头 山间月 琴声有万里清辉相和 是漫天星辰倾洒在银镯 泛皎白雾色 我走过 荒野深崖寻到那片星河 繁光中你轻哼着歌 岁月都静默 第十年 携手看遍这南疆月落 碣石深草尽头退居着 半百风霜刀客 听多少 刀尖往事锦簇旧梦流过 窗外篝火正旺 传来南乡情歌 不酿春酒不知相思稠 月下凤尾幽幽 不摘藤花不见小竹楼 孔雀翠屏绽心头 只愿再十年 你我鬓染霜雪 仍将十指紧扣 冬夜呵手你在旁温酒 岁月便轻声走过 此生 共我 一曲唱完好久,鸦雀无声的台下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清颜一笑,随着红绸旋转飞舞。 景瑜婳却听的出了一身冷汗。 这首歌明显是首情歌,那最后一句“此生,共我”,更是让她心头一凛,正在她惶恐时,一声娇呼响起。 景瑜婳抬首看去。 那红绸竟从上脱落! 而清颜此时素手还紧紧抓着红绸,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弱女子,若是掉下来,怕是要摔的不省人事! 景瑜婳想也未想,下意识便飞身而上,在空中拦住了清颜的腰,而此时与她一起飞身而上的白衣男子又退了回去,只是深邃如苍穹一般的眼中,有着晦暗难明的神色。 清颜被景瑜婳接住,惊慌失措的转头,在看到景瑜婳时,美眸中顿时异彩连连,沈画未心头一跳,连忙落下身形将她放下。 “清颜!清颜!怎么样,有没有事?”玉mama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脸上还残留着惊吓过后的煞白。 “mama,我没事,多亏景公子救了我,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清颜脸颊微红,看着景瑜婳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不敢当不敢当,即便没有在下接住清颜姑娘,也会有其他人来接的,姑娘这般说,委实抬举了在下。”景瑜婳诚惶诚恐。 “不管如何说,公子救了清颜是事实,一句恩人怎么都当得起。”玉mama笑着出来打圆场,随即转向台下道:“各位,委实不好意思,出了这等事体,是我们思虑不周,今日各位所有消费全都由我来出,就当是给各位赔罪了!” “玉mama言重了,清颜姑娘无事便好。” “是啊是啊……” 景瑜婳看着玉mama,心道这老鸨还是颇有手段的,这么一赔罪,台下的人就算再怎么有怨气,那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想着,她便一拱手道:“既然清颜姑娘无事,那在下就先走了,玉mama,清颜姑娘受了惊吓,还是让她去休息吧。” “那是自然,景公子慢走。”玉mama笑呵呵的,她现在看景瑜婳是越看越顺眼,长的好看,言谈举止也优雅,还会武功,最主要的是会体贴人,这样的人,便是把清颜这颗摇钱树给了他也不亏。 玉mama虽说喜欢钱,但对于自己的“女儿”们,也是用了真心的,自然希望她们好。 景瑜婳一听这话,抬腿就想走,但想了想,她还是转向清颜道:“姑娘,在下告辞。” 清颜转头不看景瑜婳,美眸中竟有一丝嗔怪,景瑜婳苦笑,随即不再停留,转身便走,她却没想到,在她转身后,两道复杂的目光随着她走动,其中一道来自清颜,她咬着红唇看了片刻,终于一跺脚,气呼呼的回了自己闺房。 而另外一道,悄悄的跟在了景瑜婳身后。 ……
其实关于自己的武功,景瑜婳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早便发现自己这具身体异常灵活,力气也比一般女子大很多,甚至耳目感知,也是惊人的灵敏,这些习武之人的特征,唯一的解释除了原主会武功外,还有什么能够说明呢? 况且原主的记忆七零八落,连自己的情郎都能忘记,那忘记自己有武功,也是很正常的事,原本她也只是怀疑,但方才见清颜有危险,她丹田里气一沉,双脚一提便飞了上去,那一瞬她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主是会武功的。 看来这个原主,远远不止仅仅是将军府三姑娘这么简单。 正想着,她耳朵一动,转身道:“谁?!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可身后空无一人。 她正要再喊,便见一白衣男子从墙角缓缓走出来,月白色抹额穿插在发间,眼角下一颗朱色泪痣,谪仙一般的人,此时他清俊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诧异。 景瑜婳睁大了眼睛。 这白衣男子竟是上次她从挽月轩出来时遇见的那个人。 那男子奇道:“你竟能发现我?” 景瑜婳皱眉,眼眸凌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白衣男子凝起好看的眉,似是有些困惑,他声音极清朗,让人听着舒服,心情便好,他道:“我们好似在哪里见过,上次在挽月轩相遇时,我便有种熟悉感,只是当时有重要的事做,未来得及问。” 景瑜婳大惊。 若是平时她或许会认为这是搭讪,可是很奇怪,她每次看见他时都有种与他相同的感觉。 似曾相识。 景瑜婳怔了怔,抿唇道:“或许是上辈子相识罢。” 那男子也笑了,眼睛里星星点点全是细碎的光,他拱手道:“相逢便是缘,在下叶苍凌,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景瑜婳亦回礼道:“兄台不敢当,在下景云深,能够结实叶兄,实乃景某三生有幸。” 叶苍凌听罢,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角下的朱色泪痣极其扎眼,阳光细细碎碎洒在他身上,景瑜婳便觉着,这世上或许真有人当得起惊为天人这四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