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任天堂初心会（一）
88年转眼间就到了，张乐行依旧待在友谊宾馆，每天听取着从沿海反馈的情况，除了偶尔去一趟旭日软件，就很少外出，只是在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刚刚开放不久的天安门城楼。张乐行上辈子曾去过一次天安门，那还是当时在读大学的期间，现在再一次站到相同的地方，心情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一月中旬，张乐行从电视上看到，继三年多以前中英签署联合声明之后，中国和葡萄牙也正式签署了有关澳门的联合声明，从此澳门回归进入了倒计时。 与此同时，张乐行原本计划在SH成立一家学习机硬件的研究所，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甲肝流行而化为了泡影，此时的SH医院门诊空前拥挤，连医院周边的工厂、学校、甚至百货公司都摆满病床，而且满街的传闻和流言。那个准备回乡开办黑白电视机生产厂的香港人刚到SH就遇到这种情况，吓得他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就打道回府，张乐行拜托其寻找适合开研究所地方的事也就只能暂缓了。 元宵节过后，张乐行再也待不住了，因为Kylin4.0经过长时间测试，已经可以按时推出了，VisualSystem公司为了扩大影响力，特意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这种大事张乐行当然不能错过。 3月12日，张乐行回到圣何塞的第四天，VisualSystem公司新品发布会如期在万豪酒店的会议中心举行。上午9点半，参加发布会的媒体记者、厂商代表开始陆续入场，作为铁杆盟友，英特尔、康柏、戴尔等公司都很重视这场发布会，来参加的人至少都是CEO或是CTO之类的重要，出于礼貌IBM公司也受到了邀请，当然IBM肯定不会派什么重要人物来，最多也就是派个普通职员来应付一下而已。乘着进场的人多，张乐行一身休闲装打扮，挂着厂商代表的证件，也跟着混了进来，他可没兴趣跟着大部队享受媒体的“热烈”关照。其实从公司刚开始经营的时候，张乐行很注意保持低调，也不接受媒体的采访，所以在媒体记者的眼里，VisualSystem公司的明星人物是带领公司从无到有发展壮大的华人女CEO杨欣欣，是天生的销售明星和演说家史蒂夫·鲍尔默，是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比尔·乔伊，是磁盘cao作系统之父基尔代尔等人，至于公司董事长张乐行却一直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连模样也很少有人见识过。 跟着人群进了场，张乐行专门选了一个中间点的位子坐了下来，旁边是个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他正无聊的翻看着发布会的宣传资料，听到有人坐下，转过头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继续沉浸在他手上的宣传资料之中。张乐行瞥了一眼他胸前挂的牌子，倒霉，居然这么不巧是IBM的人。张乐行起身向周围看了看，除了最前面两排位子，其他地方要么是有人要么就正好在媒体记者的旁边，算了，还是躲在这清净些，反正这IBM的伙计应该不认识自己。张乐行回过头向入口望去，一些挂着相机或是拿着麦克风的媒体记者守候在此，估计是等VisualSystem公司的人入场，想尝试挖掘点劲爆的新闻出来。 9点50分，杨欣欣、鲍尔默、基尔代尔、葛洛夫、哈里斯等人出现在会场入口处，顿时白光闪个不停，咔嚓之声是不绝于耳，一支支的麦克风拼命伸向人群核心中的杨欣欣等人。“杨小姐，有传闻说IBM公司有意放弃kylin系统，请问您如何评价……”，“基尔代尔教授，请问您进入Kylin系统开发团队后是否还会继续更新您自己的CP/M系统……”，“葛洛夫先生、哈里斯先生，据说你们和VisualSystem公司秘密结盟，共同对抗IBM公司，请问是否确有其事？”，“鲍尔默先生，请问盖茨先生是否会参加今天的发布会……”，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纷纷抛出。看到众人在闪光灯中艰难前行，张乐行不禁暗自庆幸单独行动的明智之举。 10点，鲍尔默终于摆脱了媒体的纠缠走上台，随着他的讲话，“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到这里……”，Kylin4.0的发布会正式开始。 …… 这个月行程安排的很紧，刚参加完Kylin4.0的发布会，还来得及好好休息，第二天张乐行和随行人员就再次搭上飞机，飞往RB京都，去参加任天堂88年春季初心会。原本像这样的会议张乐行很少参加，一般只需要KF－Panda公司派个代表去就行了，可是这次却不一样，除了普通的初心会邀请函之外，山内溥还郑重其事的专门给他发来一张邀请函，看起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作为任天堂的重要合作伙伴，张乐行当然不能拒绝。 行走在京都的街道之上，张乐行再次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古朴幽雅，丝毫没有工业社会带来的影响，那怕此时整个RB都笼罩着某种狂热，却仿佛偏偏遗漏了此地。乘车来到初心会举办地全日空酒店，张乐行遇到了任天堂的接待人员永井裕子。 裕子最近的过得很不错，自从当年因为不懂英语而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后，她就开始努力学习外语、接待礼仪等知识，渐渐上司开始主要到这个勤快的女孩，裕子的职位也从最初的前台慢慢的提升为接待经理，再加上股市天天向上，裕子的生活是越过越红火。今天的任务是接待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裕子知道自己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了，她要在这重要的时刻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还能抓住新的机遇。 “张先生，您好。欢迎您光临京都，我是任天堂的接待经理永井裕子，接下来由我为您服务，您是否需要到客房先休息一下？”裕子深鞠了一躬，用英语熟练的招呼道。 “好，你在前面带路吧。”坐了很长时间，虽然在飞机上也睡过，但是张乐行还是感觉身上有些不适，能休息一下也好。 “张先生请往这边来。”裕子十分恭敬的示意张乐行一行人往电梯走。 张乐行点点头，往前走去，随行人员紧跟在身后，裕子则跟在左侧，一边走一边介绍。 “张先生，初心会开幕的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地点在饭店三楼的大会议室，到时候我会通知您的。您的房间在饭店的八楼西边，从客房的观景窗正好可以看到京都著名的二条城，尤其是晚上，不但能欣赏到京都迷人的夜色，还能尽览城堡的璀璨灯光，这时我们任天堂公司特意为您挑选的，希望您能满意。 饭店一共有七个风格各异的餐厅和酒吧，如果您想品尝京都的传统佳肴，可以到楼下的云海（Unkia）餐厅去，在那里用餐的同时还可以欣赏到日式茶园的美丽景色，还可选择日式风格的私人厢房。如果您想体验特色牛排，可以到二条（Nijo）餐厅，除了牛排，还有美味的神户牛rou。如果您想品尝传统中式菜肴，可以到加林（Karin）餐厅，那里可选择点餐或是套餐。如果您想感受一下法式大餐，可以到玫瑰房（RoseHome）……” 随着裕子讲解的结束，张乐行等人也来到了位于八楼的客房。把手上的房间钥匙分发给随行人员后，裕子拿着最后一把钥匙小心的打开了一间套房的大门，然后恭敬的说道：“张先生，这是您的房间。” 张乐行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行李往房间里走，路过裕子的时候，她双手奉上房间的钥匙，更加恭敬的说道：“张先生，这是您的钥匙，请收好。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就在您房间外等着。” “好，我先休息会，你先忙别的，等晚餐的时候再叫我把。”张乐行接过钥匙，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 明天才是初心会开始的日子，来自各地的游戏开发商代表和手握通路的批发商们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当张乐行睡醒后，在裕子的带领下来到餐厅时，看到了不少面熟的圈内人士，甚至还看到了史可威尔公司的掘井雄二和坂口博信。这两人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往餐厅外走，一看就是喝不少。 “大老板……，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掘井相熟的mama桑有新介绍。”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坂口认出了张乐行，口齿不清的招呼道。 看到醉的不轻的两个人靠近，保镖们紧张了起来，张乐行挥挥手示意保镖们放轻松点，然后朝坂口说道：“你们去吧，好好高兴高兴，我们还没吃晚餐呢。” 吃过晚餐，张乐行向裕子打听起京都的夜生活，这时候才知道，古朴京都的夜晚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繁华热闹，也就是看看城市的夜景或是偶尔运气好能欣赏到露天表演，也不知道掘井坂口二人组跑到哪里去开心去了。 在裕子的带领下，张乐行等人先到全日空旁边的二条城看了看夜晚的灯光，然后又驾车前往据说是具有地道京都风味的先斗町去游玩，在迷离神秘的古今交错之中品味沿街的摆设，然后又在曲径通幽的小巷中品尝了风味小吃，张乐行一行人回到了饭店。在饭店外，张乐行注意到掘井和坂口两人的房间依旧一片黑暗，看样子今晚都不一定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