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斗争与共处
“深渊恶魔，我不是没交过手，虽然同时应付3只以上有点难度，但我真正的敌人不会只有这种能耐。如果我连这样的小关卡都应付不了，将来怎样面对那些连我信任的同伴们都对付不了的强大敌人？”我说。 “看来你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那么祝福你不会死得太快吧。否则，我也很难全身而退。女人被恶魔们撕成碎片的话，大概会很难看吧。”思可。 “你还是先回去吧。那些深渊恶魔，或许会选择先杀掉你，以此干扰我的。”我说。 “你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死而动摇？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太愚蠢了。放心吧，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要是我真的变成一堆碎rou的话，也请你千万别在意。因为我不想以一堆碎rou的姿态被男人注视。”思可。 十来分钟后，我还是站在那小堆尸体中间，而思可则远远地站在我身后。 5只身披光亮银甲手持魔刀，通体鲜红长满黑斑的深渊恶魔，劈劈啪啪地甩着长满致命尖刺的长尾巴来到我面前。距离我只有十来米的它们即便没有站直身子，仍然有着3米多高，加上背上狰狞的骨刺，几乎捅到了离地近8米的天花。如同暴龙一样的头颅俯视着我，长满利齿的嘴巴里散发着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的黑气。 尽管排列得不整齐，但还是能看出，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为首的深渊恶魔手里握着一柄近两米长的噬魂魔刀，漆黑的利刃上燃烧着幽蓝的燃灵之焰。而其余4只深渊恶魔，体形稍小一些，手里握着的则是缠绕着暗红魔光的沥血魔刀。 沥血魔刀是一种经过魔法加持的单刃砍刀，能够轻易撕开活物，被划过的伤口很难自然止血。但对接受过哥洛伦圣域洗礼的我辈中人来说，只能造成rou体伤害的武器，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危险的是那柄噬魂魔刀。即便是没有血rou之躯的亡灵巫师，或是那些生命力顽强的深渊恶魔，都同样抗不住它一刀。是廉价魔兵之中，如同神器般的可怕存在。 如果同时被三两只深渊恶魔围攻，那柄伺机而动的噬魂魔刀随时都可能送我上路……哪怕我是我辈中的一员……有着不亚于我的对手的顽强生命力。 唯一的机会，恐怕是深渊恶魔的种族特性。尽管不同源的深渊恶魔，外观和能力有很大的差别，但它们最大的共通点是……它们并不团结。尤其是……当它们的领袖落难的时候，它们非但不会去救，甚至还会落井下石。而欺弱怕强，同样是它们的一大特性。如果我显露出弱势，它们就会一拥而上，相反，面对狠辣的对手，相信更多的深渊恶魔会抱着事不关已的观望态度。 密室正在变暗，随着身后的蓝光渐渐变弱，我知道刚才施展‘点光术’的那位女士大概已经离开了。的确，要是我躺在这里的话，她将要面对的就是5只拥有极强抗魔能力，并且擅长近战的深渊恶魔，所以趁我还站着的时候离开，毫无疑问是这位女士最明智的选择。 为首的深渊恶魔用喷发着黑气的嘴巴沉声说道：“小子，你的同伴……逃了。” “没关系，我的黑暗视觉已经恢复了。”我说着，横握着茵菲迪斯之剑，催动着它庞大的魔力。古朴的银色剑刃，渐渐被黑暗吞噬。除了那些剑身上发光的血红色魔纹外，在这黑暗的密室中，如同消失了一样。 “看来是一柄好剑，但这样的货色，在我们的故乡‘立伦魔地’只是大路货。而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即便面对5名来自‘立伦魔地’的强者……依旧脸不改色的勇者。为了尊重你，我决定……全力以赴！”为首的深渊恶魔伸出爪子向旁边的同伴命令道：“包围他！杀掉以后，我要把他的头拧下来，亲自享用！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rou！挖出来的肠子和内脏，你们分了。” “那他的皮呢？”另一只深渊恶魔问道。 “嗷，当然是用来铺我的餐桌。”为首的深渊恶魔如此回答。 随后4只深渊恶魔分成2队，分别在大厅两侧石柱后靠过来，分列在以我为中心的4个方向上。加上为首的深渊恶魔，前面3只，后面2只么…… 趁着前方右侧石柱后的深渊恶魔没停稳，我催动剑身上缠绕着的黑芒，突然向它射出一道如同雾气般虚无缥缈的剑气。收敛性的力量看似软弱无力，其实质可怕得难以想象。一瞬间就穿透了石柱和它的身躯，让它甚至无法发出一声悲鸣就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血rou，那些从它的伤口爆出的碎块粘着银甲的碎片燃烧着飞射到我们身边。 在深渊恶魔们短暂的震惊中，我双手紧握着茵菲迪斯之剑冲向正前方拿着噬魂魔刀的深渊恶魔首领。一剑自上而下向它挥去，而它也马上反应过来，用那如同砍马刀一样长的噬魂魔刀挡住了我的攻击。 两柄强大的兵刃相碰撞，我的在上，它的在下，幽蓝色的燃灵之焰自下而上的灼烧着我的身体和灵魂。尽管没有直接触碰，仍然让我感到相当不妙。于是，我迅速后退，试图暂时拉开距离。 深渊恶魔捉住机会向我扑来，不过它犯了个小错误，它忘记了这个楼层只有不到8米。它背上的骨刺擦到它头顶上的石制天花，因此无法扑到它预定的距离。虽然落地的时候马上站稳了身体，但还是让我捉到了机会。茵菲迪斯之剑经过短暂的几秒，已经进入了第二次有效释放阶段。随着我的催动，第二道黑芒向不到两米处的深渊恶魔首领射去，不过它反应很快，身后的尾巴劈劈啪啪地敲击着地面，接着一个敏捷的凌空翻滚，不仅避过了我的致命一击，甚至还顺手向我挥来一刀。可那一刀毕竟来得太勉强了些，它身体本来就高大，挥刀的时候还离地半米，我只是随意地低了一身就避过了。 深渊恶魔再次落地后马上后退了两步，与我重新拉开距离后，举着如同火炬般的大砍刀，凶狠地凝视着我，向我身后恼怒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快来帮忙！” 接着，后面3只深渊恶魔一边凶狠的叫唤着，一边再次把我围在中间，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它们对我少了一份轻视，甚至还带着几分胆怯。 随着地上唯一的那堆碎rou上的黑血扩散，4只表情坚毅的深渊恶魔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为首的深渊恶魔沉声说道：“强者之间互相残杀，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我们应该通力合作才对！” “哦，你现在又不想用我的皮来铺餐桌了吗？如果你刚才马上扑过来，或许还一些机会。不过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之中慢。现在，我的第三次攻击，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谁想过来送死？”我问。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长生种，所以我们拥有足够的智慧来分析我们的敌人的意图。你的武器的威力的确比我想象之中要大。虽然是靠偷袭，但如此轻易地格杀了我一名部下，而却没有用同一招乘胜追击，反而向我冲过来，说明这种攻击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如果我们同时以四个方向发起进攻，第一个发起攻击的家伙必死无疑。以你的实力，被你选中的第二个还击方向也非常危险。但接下来，会死的是你！”为首的深渊恶魔。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我问。 “因为我和他们，都不想成为第一个发起进攻的蠢货，所以我有个提议，勇者，不如我们合作吧。”为首的深渊恶魔。 勇者……今天都被叫多少次了？不久之前，我还在以‘勇者’这个名词来称呼我们的敌人，现在竟然被当成勇者了。 “说吧。”我说。 “你们把两道传送门都打开，让我们的货物自由往来于两个世界之间，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异界贸易了。垄断性行业的报酬是丰厚的。当然这一切要偷偷进行，不管对你们的世界，还是我们的世界都要保密。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吗？”为首的深渊恶魔。 贸易？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深渊恶魔会做贸易的，先不说它们的信誉有多糟糕，于是，我问道：“你学过数学吗？2x2－3等于多少？”我问。 “你们的数学，我没学过，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经济学。就算说了，像你这样的蠢货也不会懂。”为首的深渊恶魔。 “对!用廉价的垃圾来换昂贵的宝物，永远都不会吃亏的！”另一只深渊恶魔这样喊道。 “闭嘴，你这个蠢货！你懂什么？我们的垃圾对他们来说，就是宝物！所以正确的做法是用少量的垃圾换取大量的宝物！”为首的深渊恶魔。 “楼上是一所修道院，但很遗憾，不是我开的，所以传送门不是我说了算。”我说。 “那我们可以合作杀光她们！修道院以后就是你开的了。传送门，大家平分。”首的深渊恶魔。 “这个提议听起来相当不错，如果是早几年，或许我已经点头了，但现在的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楼上的人，把我当作她们的客人。她们向我展露了她们的善意。如果我把对我友善的人都杀掉，那么剩下的必定只有仇视我的人。而且我刚刚杀了你一名同族部下，你难道不打算为它报仇吗？”我问。 “‘立伦魔地’每天都有大量的像他一样的蠢货死得莫名其妙。今天他死在你的手里，说明他命中注定是要死的，要是明天不死，后天也会死。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会让自己死掉的废物，放弃一位强大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巴布瑞恩’，是巴布佣兵团的首领。”巴布瑞恩。 “我叫‘焰’，奥纷大陆巫妖共和国的席位议员。目前正在为共和国的复兴，寻找志同道合的加盟者。”我说。 “焰？在我们的家乡，只有蠢货才会用这样老土的名字。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叫这个名字的废物为用错名字付出代价。‘幸运’从不会眷顾那些愚蠢的垃圾，它们只配化作火焰消失于世。呃，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在映射你，我只是口直心快罢了。”巴布瑞恩。 “我不介意。这个名字是一位修女为我起的，也许只是出于一个恶作剧，但我喜欢这个名字。”我看了眼地下那堆泡在黑血中的碎rou，说道：“等我消失于世的时候，如果能够化作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