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诺雅与依芙的友谊
如果我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变成一具活行尸的话,也许我并不需要迎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便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过这么伟大的事显然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我还记得在我的战略资源里有着一个女性的rou体。如果把她替换出来,然后再变成活行尸的话……也许能骗过那个生命探测器,但万一失败了而我又太依仗这种毫无根据的可能性的话,将导致至少依芙一个人的灭亡,这样对我来说仍然是可怕了一点。 想想也知道,最好的防御方法也许是欺骗,但最安全的防御方法仍旧是力量,这点是经过无数历史考验的。现在已经握有一定力量的我为什么总是要去回避那些看起来强大的对手呢?难道我的敌人真的彻底地从本质上优胜于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什么都不做,坐着等死算了! 或许没有什么方法是确实可行的,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些,既然一切都是未知,那不如把我所想到的……都拿出来赌一赌吧! 讨厌!我最讨厌赌博了。 我提起‘永恒之剑’准备直接攻击天花板上那个发光的装置看看会出现什么状况,总不能因为闸门有反弹外力的特性就顽固地以为整个房间都有这种特性的。但一想到要是出现爆炸之类的状况就迟迟没有动手。要是在这里发生大爆炸,而房间又足够地坚硬,那首先被撕碎的必然是里面的我们。 “依芙……”我用极其软弱的声音向依芙唤了一声。 “什么事?”依芙用低沉的声音冷酷地问道。 “我想……试试攻击头顶那个东东看看。”我小心地说。 “你喜欢怎样做是你的事,反正我说了,我会等你的,直到你首先放弃为止。”依芙。 “但是……那个东东可能会爆炸的。”我说。 “那又怎么样?”依芙不耐烦地问。 “依芙可能会被炸死的。”嘿嘿,问你怕不怕。 可依芙依旧爱理不理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有诺雅陪。” “那个……可是……难道依芙忘了吗?我……我有一个‘以我为中心’……可以隔离一切魔法和物理攻击的双层防护罩啦。要是爆炸能在一瞬间完成的话,我想还是可以的。”我前半句断断续续地说是为了尽量隔离那个‘以我为中心’的敏感话题。而后半句非常流畅则是为了转移视线。没办法,我必须提醒依芙那个魔法是有一定半径限制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们必须拉近距离。 “诺雅是想说,要是发生爆炸的话,只有依芙会死掉,而诺雅却不会吗?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太过份了!诺雅不准攻击那个东东!”依芙本来红着眼睛又湿了。 “可是我们可以……我想说的是,只要我们的距离足够近,我的防护罩便可以保护到依芙呢。”我用自以为很有诚意的眼神望着依芙说道。 “诺雅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一定有企图!”依芙愤愤地说道。不过总算恢复到有点可爱的依芙了,我也还算有些安慰。 “我没有,其实我也很怕的。对不起,我叫依芙走开是我不对,依芙说过依芙会等我就代表依芙仍然在相信我。难道就不能再多信一点点么?”我可怜巴巴地恳求道,如果这个时候我有尾巴就太好了,可惜我不是狗。 “什么是仍然不仍然的,依芙一直都是很相信诺雅的,只是诺雅自己要求分开的而已。”依芙。 “那太好了!”我微笑着向后欠了欠身子为依芙预留了一个尽可能靠近中央的位置,倒不是要害依芙,而是无意识的,防止依芙站起身时的瞬间会突然进行刺杀。 依芙突然冰冷地问道:“诺雅,你是在戒备我吗?” 每当依芙提到那个‘我’字来称呼自己时,我就会感到有些不安的。是我不对,现在的依芙实在太敏感了,小小的动静都会让猜疑加深。 “不是啦,是你太多心了。”我微笑着说。 “多心?意思是说,你认为我在怀疑你吗?”依芙生气地说。 “不……不是!”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尽量不让头摆动得太大,其实也是下意识地提防依芙突然发动攻击。 依芙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来喊道:“诺雅!” “在!”我。 “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中间线和我说话。”依芙严肃地说。 “我……我现在马上后退,请千万别动手。”我急忙地说道。 “已经……太迟了……”话音未落,依芙突然俯下身子瞬间穿越了双方的距离来到我身前,而这个时候早有准备的我也已经反应过来,‘永恒之剑’侧面抵挡着依芙的勾魂枪,迅速再次拉开距离,而依芙也没有继续追击。 “依芙,你是不可能一瞬间杀掉我的,现在的我,再怎么说也不是那种被你一碰就死的货色。”我说。 依芙流着眼泪说道:“我知道!我攻击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完了,诺雅……你……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也许真的愿意为我报仇,但你却不是那种可以跟我共生死的朋友。如果只是高兴的时候站在一起笑着说着的话,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反正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我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话,那就让孤独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不是那样的。”我坚决地摇摇头。 “那是怎样的?”依芙不耐烦地问。 “如果你一定要杀我的话,可否等我换个身体再杀?”我说。 “这样也行吗?”依芙疑惑地问。 “即使rou体被消灭了,我也不会真正意义地灭亡,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以亡灵巫师的身份复活,再花一些时间,离开这里的方法总是能找到的。”我说。 “那换一个rou体又是什么意思?”依芙。 “我不想我的rou体被杀啦。”我说。 “有这么好的方法,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果然!对你来说,我只是这种程度的我,我就只有那么一点价值,就连让你牺牲一点真正利益的资格都没有!”依芙。 “依芙太过分了!为什么总要让我去牺牲,难道依芙就不能牺牲一点吗?要不我把你变成亡灵巫师吧!这样还不都是一样?”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一点都不像我,平时的我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是因为依芙太重要了吗?还是因为我确实太自私了,并且对她的期望太高了呢? 依芙就是依芙……她有她的意志,更确切地说,她并不是在按照我的意愿行动着,也许,真的是我不对。 “的确,谁也不应该为谁而牺牲。那样的话,我们来打一场吧!如果我输了,诺雅就让我来当亡灵巫师。如果是诺雅输了,诺雅就让自己以亡灵巫师的身份复活。”依芙平静地说。 “好像很有意思呢……但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说。 如果我不肯迈出第一步的话,即使按照依芙的意思去做,无论是谁赢了,我都将失去一位朋友,一位就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好朋友! “那你想怎样?”依芙。 我把剑放下,把手上的戒指一枚一枚脱掉,然后是护腕。 “好了,我现在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了,如果在这种距离下被勾魂枪扫中,我想我大概没有资格当一名亡灵巫师了。”我伸开双手装作很大方地说道。 “那你想怎样?”依芙再次问道。 “我只想走到你身边去,然后紧紧地抱着你。当然,我很爱我的身体,如果你还没有对我感到绝望的话,请你千万别攻击我。”我一步一步靠近依芙,我想此刻我一定疯了,要不就是精神有严重问题有待解决。 “不!不要过来。走开!我……我……”依芙一小步一小步后退,而我则一小步一小步加速向前。 很快,正在说话过程中的依芙就已经被我紧紧拥抱住了。 “为什么你这么怕死还要干这种事,一点都不像你。”依芙。 “还不都是你害的,下次应该换你首先扔下武器。”我抱怨地说道。 “对不起。诺雅……”依芙。 “是我不对,依芙……我们就这样抱着别分开好吗?”我说。 “在这个时候?”依芙。 “我怕分开了又会出现分歧。你知道,我疑心病是很强的。你可以陪我去捡那把剑吗?”我指了指地上的‘永恒之剑’说道。 依芙在我怀中点了点头,于是我们挨着步去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防御的契文可以随时发动,我左手先放出一个‘魔耗炸弹’拿在手里以防万一,当然这个所谓的‘万一’是指当失败了的时候有多一种选择的意思,而不是说我真的知道这样做是否管用。然后我右手高举‘永恒之剑’靠着一小道试探性的能量流虚刺到天花板那发光的装置上。 突然,房间暗下来了,一条条rou眼无法辨别的线路沿着墙壁往上爬,可以预见它们的终点是同一个地方。起初我以为它们是在进行所谓的‘能量汇聚’,正思考着要不要趁它病要它命的说。可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那些线路始终还没有连通,而且它们之间也没有太强的能量流动。 “看来信号线呢!”我对菲利斯。 “这些线路似乎在等待进一步诱导,它们正在寻找一些东西,是一个特定的组合。”菲利斯。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地板处一个物体慢慢往上升起并塑造出一个看起来像时钟的仪器,上面有着5根‘时针’,每根的形状和长短都不一样。而这个时候墙壁上的线路也接着一根一根沿着地板连到那个仪器的引脚处。 “是要解码么?晕啊,我最不擅长什么它就出什么。”我对菲利斯。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就是不知道解开了会发生什么事。”菲利斯。 “不是解开了就能打开闸门吗?”我对菲利斯。 “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被骗了。”菲利斯。 尽管菲利斯认为我们中的是骗局之中的骗局,但考虑到解开了才爆的炸弹毕竟是少数败类才干得出的,所以我依然决定要去解开它。按照菲利斯的说法一根接一根去拨动那些‘时针’直到听到‘哒’一声清晰的回响,天花板的线路又继续往中央汇聚。而周围包括‘时钟’在内,房间中所有原有的仪器都开始融化,变成地板的一部分,最后就连墙壁也消失了。
原本被困在封闭房间中的我们就像置身于战舰的甲板上一样,四周的景物清晰可见。而天花上那曾经会发光的装置也开始缓慢降落到我们之中,上面刻着一个字母表,全是一些我所熟悉的文字。当我把手指放在其中一个字母上时,那个字母便发出幽幽的蓝光,于是我试着在上面拼出‘开门’这个短语,身后的闸门果然真的打开了。 “哗!诺雅好帅哦!难道这里真的是战舰驾驶室么?”依芙。 “看来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开炮呢。”我看了一眼星夜藏身的位置,忽然间有种想独吞这艘战舰的念头。 “诺雅,不要这样!歌奇娜拉是好人。”依芙。 “我知道了,我不过说说而已。”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闸门外突然跨进一个身披斗篷的金色身影……更准确地说,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很高兴你们为我开启了这艘战舰的主控制系统,为了答谢你们,我打算送你们一人一份礼物。”纷克斯。 我疯狂地扑向地上武器堆,迅速戴上两个护腕,然后一边跪在地上一枚接一枚地将戒指往手指上套,一边装着很高兴地问道:“真的?纷克斯大人你对我真好,是什么好东东?” “你不是很想去‘死神安息地’吗?我可以送你一程。”纷克斯冰冷地说。 “哗!那真是太好了。”我刚把最后一枚戒指戴上,回过头却见到纷克斯还是那么安分守纪地站在那里说话,丝毫没有偷袭的意思,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纷克斯用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来,而我却一点退避的想法都无法产生,就好像明知道什么攻击都没有用,怎样逃都逃不掉一样。不过唯一让我感到安心的是,纷克斯曾经说过不会亲手杀掉我,好像尽管这个人一向都不怎么讲信用,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对我真正地出过手。 但是,随着纷克斯跟我之间的距离缩短,刚才的乐观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惧感压过了一切想要反抗的yu望,直到纷克斯真的来到我面前,并把手轻轻放在我头上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反击机会。隔着一副坚厚的铠甲,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吃什么大的和她现在想干什么。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纷克斯隔着面具在我身边阴狠地说道:“由你为我开启战舰控制系统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跟你身边的小朋友说再见吧。”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认为我能为你开启战舰的控制系统?”老师说过小孩子不懂就要问的。 “我从来没有对此抱有任何希望,只是觉得只要能把你关起来就已经是这艘退役战舰莫大的贡献了。至于如果你们愿意自伤残杀的话,那将是我预算以外的收获。”纷克斯。 晕!这么说纷克斯那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引到这里后关起来的。那个赤鲁竟然把我和依芙骗得团团转,恐怕他一定收了不少好处吧!我的心在愤怒着呢!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种情绪并不能为我此刻的处境提供任何帮助,哪怕只是动力也不能。 “你给我放开诺雅!”依芙愤怒地从侧面冲过来,勾魂枪向前一挥,枪头的利刃硬生生地挂在纷克斯正放在我头顶上的那条手臂上。而由我头顶所传来的震动……几乎为零…… 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呢……这套铠甲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允我思考,纷克斯右手一挥,依芙就整个人被打飞出去,直到撞到仪表板后晕倒在地。嗯,根据我的分析,当然也不排除在飞出去的过程中就已经晕了的可能性。 可怜的依芙…… 喂!别睡了! 快给我醒啊! 喂…… 呜呜……又是不公平的差别待遇。上次罗洛在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再顶上一次,对上丽露的时候也是一样。别人都在高兴地睡到自然醒,然后醒来的时候还很可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一句‘哦……原来打完了么?真可惜我刚才睡着了呢!’ 为什么每次醒着的都是我?不行!我要交换!交换! 回到正题。尽管依芙失败了,但还是为我赢得了一些时间,现在纷克斯的手总算暂时离开了我的头。趁着纷克斯的手还没收回来,我迅速提着永恒之剑后退了数米,紧紧地靠着控制室的墙壁而却又留下一丝空位以作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