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故人石碑
看着眼前的这水墨画，燕赤霞心中顿时是疑窦丛生，难懂这张画和那老婆子有关系？如果说没有干系。那老婆子和画中人怎么这么一致，都是同一只耳朵缺了一点，燕赤霞没记错的话，同样是那老婆子的左边耳朵，实在是想不明白，燕赤霞看着面前已经年近古稀的王老试探的问道：“难道，那老婆子是尸体或者怨气幻化的？” 所谓尸体或者怨气幻化，指的是行尸走rou，没有灵魂的腐败尸体或者怨气执念成形的幽魂，这些都是没有丝毫智慧的脏东西，燕赤霞杀起来毫不费力，毕竟是连脑子都没了的家伙，等级又低，基本属于枯槁类型的邪物，一打就散......但那老婆子明显不是这类低级货色，问题的答案还需要问问这位王老，所以燕赤霞才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本只是试探王老的，但既然王老拿出这张画，想必一定知道其中的蹊跷，即使不知道，也多少知道一点内幕。 果不其然，王老看了一眼燕赤霞，眼中泛出一种很是怀念的神色，好像是一个男子在回想自己爱人的表情，想了一会后，王老张口缓缓说道：“我们杨村只所以叫杨村，是因为几十年前，这个村子最富裕的大户就姓杨，这户人家人口众多，而杨三太奶，就是杨大户家的三小姐.......” 由于王老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有些记忆不清，断断续续的述说了接近半个时辰，燕赤霞才从这位老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穷小子爱上富菇凉的故事，故事中的富菇凉就是杨三太奶，杨大户家的三千金，而扮演穷小子的就是燕赤霞面前的王老。 与我们熟知的一些类似西厢记之类的小说故事不一样，爱慕杨三千金的王老并没有获得美丽菇凉的垂青。只是这位菇凉人生中的过客，当时的杨大户也没有机会施展一下棒打鸳鸯的高级技巧。 不得不说年轻的王老是个痴情种子，这样的单相思居然持续了他的一生，暗地里经常搞些偷窥之类的艺术行为，但大家不要想歪了，王老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虽然心有爱慕，但并没有和前文中的王赖汉一样干啥子霸王硬上弓之类的下作把戏。 那他偷窥干什么呢？ 问题的答案在这张王老珍藏了大半生，如果不是遇到这件事，估计永远也不会拿出来的画...... 和我们现在追星一样，大家都喜欢把一些明星的海报帖在自己家或者卧室的墙壁上，这样可以经常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 相比之下，王老的遭遇不禁唏嘘，因为古代门户观念十分强，当时的身为穷小子的王老基本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虽然只是他一方面的单恋。 爱是没有错的，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无法阻止我爱你。 这句话相信大家都听过，是的，爱是没有错了。 当时的王老几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他虽然穷，但不屑于干什么下三烂的勾当，但心中对杨三太奶的爱慕实在是太过强烈，于是他干出了一件在当时有些为人诟病的事，经常爬到杨大户家旁边人家的院墙上去偷窥杨三太奶。 爬院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不止一次掉下来，好在运气很好，加上身体也不错，跌了几次，只是出了点血。 这些不算什么，只要能看到她。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但是好景不长，长期偷窥这种事情是绝对无法长期隐瞒下去的，王老终究被发现了，被杨大户家的家丁打的是鸡飞狗跳，身上多少就挂了点彩，但人家杨大户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仗势欺人者一定很有势力，但有势力却未必仗势欺人...... 虽然杨大户只是打了一顿王老，但也加派了人手看护，王老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我们应该相信，爱情有时候真的是害人不浅。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大多都已经放弃了，但王老不愧为痴情种子，竟然生生凭借着他对杨三太奶的记忆画出一幅几可乱真的画。 她的每一丝每一毫都深深的刻画在我脑海中，我不会忘记！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与两句诗字里行间记录的恨相比，王老的爱无疑更胜一筹...... 在以后的时间里王老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画，一有机会就去看望杨三太奶，这样看望的机会并不多，只能远远的望一眼，看一看罢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亲眼看着杨三太奶出嫁，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世，超度，王老爱的那个女子死了，只留下了那副王老自己画的水墨画。 时间过去了几十年，王老本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杨三太奶，但讽刺的是，他见到了，就在他已经古稀的时候，就在杨村的村口，他心中的她。看着那熟悉的面孔，王老几乎以为自己的她又活过来了，但再看看，似乎又不是，这个她没有了笑容，没有了生气，只有麻木。 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即使眼前的这个人张的再像，也不是她。 但明明知道不是，王老却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几十年前上演的一幕又开始了，他又开始远远的看着她。 直到燕赤霞怒气冲冲的冲上前去，王老还是舍不下心中的那份情谊，出手将燕赤霞拦了下来...... ......... 王老毕竟年纪大了，说完这些往事，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很是珍惜的将那副画收到自己的衣袖中，小心翼翼，无比珍视。 燕赤霞看着这个老人，一时间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对这个痴情的人说出那些残酷的话，打破这虚伪的梦。是的，那老婆子明显是什么妖怪变化的，只是样子一样，但不是杨三太奶。 沉默了一会，燕赤霞还是开口说道：“那只是妖怪变的，不是真的人，她在害人，对不起，我要消灭它！” 燕赤霞面色坚定，一副玉石俱焚的态度。 王老静静的听着，沉默良久，仿佛在恢复着自己的体力，过了一会，说道：“我知道，它是乱葬岗的那块大白石头变的，它的背上还有刻字。” 这句话一出口，燕赤霞顿时惊呆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王老居然知道？ 看着燕赤霞惊讶的表情，王老似乎是意犹未尽，接着说了一句更爆炸的话。 “那块大白石头，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其实是当年杨三太奶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