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援助金阳
听闻水清询问，姜轩道：“又有族人被恶狼所伤，风希正在为他治疗，脱不开身。” 说罢姜轩有些感叹的道：“这些年也多亏了风希，如果没有她的造化术，我们族中伤残的战士不知要死去多少。” “族长！” 风兖沉默了好一会了，这时打断姜轩的慨叹，有些沉重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迁徙，找到让族人生息繁衍的净土？已经十年了,死了太多的人！” “现在我们烈山部落还好，金阳部落和黑石部落已经有很多族人开始抱怨了，再继续走下去恐怕三个部落也会分裂！” 风兖的话让其他几个人也沉默下来。 当初姜水之地过于狭小，食物紧缺，不足以供上万的人族繁衍生息，他们凭着一股子气，带领着三个部落，立志前往太阳升起的地方寻找一方净土，一个没有危险，食物充足的净土，供族人安定地繁衍生息。 但是十年过去了，他们却连东荒山脉也没有出去，前路依然茫茫，特别是大量族人的伤亡，让他们也时常忍不住暗问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找到净土。 姜轩沉默下来，事到如今，他也在痛苦中徘徊，本来坚定的信念也有了一丝动摇，毕竟已经有近半的族人死于迁徙。 水清本来高兴的神色黯淡下来，她动了动嘴，本想将金阳部落要叛离人族的消息也说出来，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姜辰看到他们这般消沉的模样，沉吟了一下，道：“父亲和众位叔姨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人族必须迁徙，才有活路！我们烈山部落身为人族之首，放弃生身福地，万里迁徙，寻找净土，避免了内争，成全了留下来的族人，这既是大勇气，也是大担当！” “既是大担当，就需要大毅力，既然选择了东迁，就没有回头路！如今我们身处东荒山脉，步步惊险，唯有向前才可能找到净土，放弃或回头就意味着万劫不复！没有什么不可能，坚持意味一切！” 姜辰坚定而铿然的声音令沉默的姜轩等人一震。 姜轩当即大笑：“不错，我们当下唯有向前！十年的迁徙，令族人都很疲惫，让我们支撑下去的唯有前方的净土，一旦放弃了，不知有多少族人要绝望而死，那时恐怕我们真要灭亡殆尽了。” 风兖等人也是精神一振，纷纷点头，惊异的看着姜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之色。 “族长有此佳儿，实是我人族大幸！”风兖叹道，随即又向水清拱手道：“大姐百年坚持，终得圆满，我等远远不如。” 水清听得眉花眼笑。 姜辰呵呵笑着，心里却暗道：“这风兖叔父倒是个大伯乐，既会拍马屁，又能识良才。” 姜轩心情平复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我这两天总感觉危机临头，却不知究竟，你们有什么发现？” 风兖几人都是摇了摇头，巢有却在一旁道：“我正想向族长说呢，我刚才在附近查探地形时，发现了一些手掌大小的爪印，虽然被雨水打过，但还能看出一些痕迹。” “爪印？”姜轩等人听得一愣。 姜辰脑子里却是一道灵光闪过，顿时只觉浑身发冷。 他突然想起了梦里最后看到的那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又想到父亲先前被巨狼咬断臂膀一事，方才姜轩又提到风希去治疗被恶狼咬伤的族人，当下心中再无疑问，涩声道：“父亲和诸位叔父要做好防范，我们恐怕是遭遇狼群了！” 姜辰只觉得一阵悚然，他前世在大草原上遇到过狼群，它们无所畏惧、凶残狡诈、组织严密、锲而不舍、睚眦必报，当时以姜辰的修为自然不惧。 但如今不同，这是在上古洪荒！灵气何等充沛，在这个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狼会有多可怕，两头巨狼已经能伤了灵阶修为的父亲，更何况是狼群。 “狼群？！” 姜轩大惊起身，他与巨狼搏斗过，知道巨狼的凶猛，要是真有一群巨狼窥视在侧，恐怕族人又要伤亡惨重了，要是狼群数目众多，东迁的三个部落恐怕会全部覆灭！ “姜辰，你…确定是狼群？” 风兖忍不住问道，其他首领也是有些不信，在他们看来，姜辰虽然见识不凡，但没出山洞，便断定有狼群，未免有些武断了。 姜辰神色凝重，正要说话，忽然一道人影从外面扑进来。 众人一惊，下意识后退，做出防御姿态。 却见那人扑倒在姜轩脚下大哭：“族长，救…救…我们部落…有…有好多狼！死了…好多人…” 说罢，伏倒在地，昏了过去。 姜轩急忙扶起那人，看到他穿的兽皮上大片大片血迹，一只胳膊也齐根而断。 燧明眼尖，看到了那人额头上的太阳图腾，沉声道：“是金阳部落的族人！” 姜轩点了点头，将那人轻轻平放在地，一旁水清急忙蹲下身子，查看伤口。 姜轩沉声道：“水清，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我们的每一个族人都很宝贵。” 水清顾不得回答，急忙施展法术帮那人止血疗伤。 姜轩一手提起石斧，一手抓住平日所用的甲木刺矛，也不言语，大手一挥出了山洞。 几个首领多年相处早形成了默契，风兖、燧明、巢有、雪白、雨落五人整理好武器，紧随而出，姬云则留下来帮助水清治疗受伤之人。 姜辰也偷偷拿上了木矛，本待悄然随着父亲等人出去，却发现水清一边急忙为那族人治疗，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他。 “知子莫若母，还真是一点没错。” 姜辰无奈之下只好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查看那伤者的情况。在水清的治疗下，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是由于失血和疲累，伤者正处于昏睡状态。 姜辰确认其伤势已经平稳后，向水清道：“娘，此人已经没事了，我们应当立即赶往金阳部落，那里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治！” 水清咬了下嘴唇，看着他有些犹疑，姜辰立即道：“我当然是跟着娘亲和姨母最安全！” 姬云虽然也是心情沉重，见姜辰反应这么快，还是忍不住笑道：“辰辰嘴巴好甜！” 水清也不再犹豫，三人即刻出了山洞。 水清从旁边山洞唤来一人，帮忙照看洞中伤者，三人直奔金阳部落。 此时天色还有些晦暗，三人从最高地一路奔走而下，所见尽是巨木参天、荒草逼人，风雨中远远听到呼喝声和狼嚎声，三人急忙加快了脚步。 水清和姬云本来还怕姜辰跟不上，却不料姜辰奔走的比她们还快。 姜辰手握木矛，浑身忍不住发颤，他曾经也是个杀神，在东瀛掀起过腥风血雨。 只是亿载的虚空漂流几乎让他忘记了生死搏杀的感觉，此刻手握木矛，他的灵魂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激散出丝丝杀伐之气。 对手中这杆木矛，姜辰也极为满意，这木矛是父亲百年前采集至坚之木制成，又每日用甲木化生真气滋养，其坚利程度，可摧金石。 正在行路中的水清和姬云似乎感受到了姜辰的杀气，忍不住看过来，令姜辰杀气顿敛。 暴雨中，狼嚎声，喊杀声越来越大，三人转过一块巨石，入目的惨烈景象让姜辰眼睛一红，刚收敛的杀气顿时更猛烈地爆发出来。 就连一向温和的水清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姬云更是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水清拦住，直奔最近一个躺倒在地的族人，立即实施救治。 绝壁之下，金阳部落居住的山洞前，俨然成了修罗场。 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体，到处都是受伤痛呼的族人和嚎叫的巨狼，鲜血与雨水混在一些，形成一片血海，几百号人族战士便在这没膝的血水中，手持石斧木矛，与巨狼惨烈厮杀！ 姜辰握紧木矛，站在水清和姬云身边守护着她们。 离姜辰不远处，飘着几具人族尸体，被巨狼咬去了头颅，勃颈处鲜血不断喷出。族人竟被野兽如此屠杀，姜辰心中悲怒，杀气盈野。 场中，人族形势已经岌岌可危，这些巨狼个个体大如牛，牙尖爪利，来去如风，人族战士往往需要三四个背靠背相互配合，才能与一头巨狼对峙。 最令人族战士痛苦的是巨狼的皮毛极为光滑坚韧，人族战士的石斧用力砍过去，往往被巨狼身躯一扭，斧刃便顺着皮毛侧滑而过，人族战士反而因施力落空，身体前倾，而被巨狼反袭，轻则伤残，重则丧命。 这些巨狼不但凶残狡猾，而且极是顽强，受伤不能让它们倒下，反而会激发出它们的凶性，令战斗更加惨烈。 人族也杀红了眼，绝不退缩，甚至一些失去武器的人也怒吼着，赤手空拳扑上去与巨狼搏杀。 不远处山洞中，一些人族挥动火把，与洞口巨狼相峙。 姜轩挥动石斧，砍倒一头巨狼，巨狼正要挣扎而起，姜轩反手一挥，木矛刺穿其脖子，回手迅速抽出木矛，鲜血狂激，巨狼蹬了几下腿，就此了账。 姜轩心中却愈发焦急，黎明时分金阳部落被狼群偷袭，没有防备之下，七百余人死伤过半，还有许多被巨狼堵在山洞里。 这会在战场上与巨狼搏杀的，基本都是前来援助的烈山部落族人，虽然拼死搏杀，但形势仍然很严峻。 族人不断倒下，受伤后持续的失血让他们体力渐渐不支，与此相反的是巨狼受伤后反而更加凶残，此消彼长，人族覆灭只是迟早的事。 而狼群犹有余力，配合有序，不少巨狼在战场外围虎视眈眈，一旦有落单人员，立即扑袭而上。 而人族高手一旦出现，便会遭到群狼围攻。 烈山部落几个首领便被巨狼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风兖主修风系道法，以速度为主，在与姜轩等人的对打中往往能抢占先机，但与巨狼搏杀就不一样了，巨狼虽大，却动作敏捷，来去如风，四五只相互配合，风兖速度上的优势顿时被化去，只能被动抵挡。 燧明却更加憋屈，他主修火系功法，但在这暴雨天根本发挥不出来，只能用蛮力与巨狼对杀，急得他连连大吼。 巢有主修土系道法，长于防御，战斗力一向不强，一直在防御中。 相比之下，雪白和雨落情况反而好些，雪白主修寒冰诀，挥手间巨狼所在之地雨水变冰箭，巨狼身体僵硬，行动迟缓，雪白便寻机击杀。 雨落主修鼓浪诀，能挥动雨水化浪攻击，一波波水浪直往巨狼面目扑打，令巨狼痛苦的嗷呜直叫。 但她二人的法力和体力不强，战斗了一会，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金阳部落的四个首领为掩护出洞报信族人，也在洞外战场搏杀，他们战斗时间最久，力气已经逐渐跟不上，四人背靠背围成一圈，与六头巨狼对杀。 其余五个首领在山洞中防御洞口狼群，保护族中弱小。 姜轩又杀掉一头巨狼，回头扫视战场，看到水清三人过来，正要过去接应，又有两头巨狼扑来，姜轩顿时又陷入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