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出东方
无边无际黑暗中的海天接界处，一丝昏黄的光芒，突然放射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光茫越来越亮，将半圆形淡黄色的太阳呈现出来。 然而，夜不甘心如此退出，浓重的乌云仍不住翻滚，时不时遮挡住越来越明亮的光茫。 只是，这种无力的挣扎，在太阳一点点从海天交际处展现身姿的坚定步伐中，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终于，将大半个轮廓展现的太阳努力一跃，整个得脱离了海平面，跃到了天空之上。 亿万道霞光立刻撒向了大地。 日出东方，天亮了。 “好美的日出景象！”唐孝祖上校由衷感叹。 横行抬起了头，将目光迎视新生的太阳。 眼前一片灿烂光茫，让人感得一夜的守候，实在大大的值得。 下意识望了望辽阔的大海，唐孝祖上校口中嘀咕了一句说：“半个时辰后，就该涨潮了。” “唉！” 横行转头看向唐孝祖，轻轻叹息了一声。水师的人，就惦记着潮水什么的。 靠！ 唐孝祖上校心中冷笑。 山南土包子的军山十七世家，什么时候出了艺术家，这不分明是笑话嘛！ 别人不了解，唐孝祖能不了解拿斧头剁他的横行？ 横行若一点艺术细胞，也不会商雨秋一演奏，他就酣睡如死猪。 说实话，能将商雨秋绝世妙歌舞当催眠曲，唐孝祖是非常佩服横行的，甚至，他还利用这点，告诫属下水师精英们专心业务，不要为外界诱惑而动。 日出，是横行这样的货色能欣赏的吗？ 只是，这不利于团结的话，心里想想算了，嘴巴上，还是要给出尊重。 “我一年有半年时间在海上航行，日出早是司空见惯。”唐孝祖上校解释说：“再说，我们是军人，不是艺术家。” 若非横行相邀，唐孝祖上校才没有什么精神，在这里通宵等日出看。 蛤鲍岛海域上，集结了水师近百条舰船上万人员，作为指挥官唐孝祖上校有的是事情忙碌。 笑了笑，横行没有说话。 唐孝祖亦沉住了气。 横行摆明了，是要和他摊牌，处于绝对劣势的他，首先要稳住。 “我想知道，你们研制了什么样的空海作战秘密武器？”横行问。 习惯性看了一下，确认周围无人后，唐孝祖上校开口了。 “根据光荣水师在东胜海惨败后的经验，空海作战，空骑士携带的爆裂弹火油弹效果并不十分好。反倒是，火属性空骑和魔法空骑士的火系魔法攻击，相当有成效。” 当然，这个经验得来，亦让东丽魔法空骑部队损失惨重。 为了更形象说明，唐孝祖随身取出一艘舰船模型做说明。 通常作战舰船为了抗拒火攻，船上一应物品都尽量做到具备一定的防火性能。 爆裂弹杀伤力很大，燃烧能力却不强。 火油弹燃烧能力弹，体积却稍大，空中掷投准头不佳，且纵使火油弹击中，它造成的起火燃烧，舰船人员都有一定抢救能力。 相比之下，魔法火焰较难扑灭。 东胜海之战中，东丽魔法空骑部队随身携带武器攻击完后，见到效果不佳，很多魔法空骑士驱使空骑进行了近距离魔法攻击。 虽然，东丽魔法空骑士极具英勇的行为，直接摧毁了光荣水师最后一丝全身而退的可能。但在光荣水师各舰船全力攻击下，亦让东丽魔法空骑士们大量伤亡。 东胜海之战的经验，给了光荣水师非常直观的空海空骑作战模式。 在没有获得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前，光荣水师业已针对东丽魔法空骑部队攻击特点，进行了舰船适应性改装。 舰船建造时，采用更能耐魔法火焰燃烧材料；增加各舰船专业灭火人员；多配备魔法师；准备各种防火油布风篷布等，战时遮挡用；舰船关键部位，定期涮防火漆油；加装固定了的强力连弩矛车；翻几倍配备中重型弩弓…… 所有的措施，虽然不能完全有效克制东丽魔法空骑部队，但无疑加大的防护能力，能让攻击者付出更大代价。 问题是，下次来的敌人，会和这一次一模一样吗？ 光荣水师从战争获得了经验，东丽魔法空骑部队难道不同样从战争获得了经验？ 唐孝祖上校可不敢将东丽人想得一成不变那么愚蠢。 白龙谍报传来的消息，东丽人看到魔法空骑部队巨大的成功后，业已在全力发展空骑母舰。 正因为这一消息，才让帝国光荣水师决定，不管帝国空骑军团态度，一定要抢在东丽人前面，将空骑母舰改建成功。 有了鹰击空海空骑大队以后，光荣水师有了充足底气，唐孝祖上校亦确立光荣水师的核心地位。 被誉为水师奇才的唐孝祖岂是等闲人，他一眼看出了，蛤鲍岛上海鹰空骑士与东丽魔法空骑部队的巨大差异。 单从对海对舰攻击来说，鹰击空海空骑大队海鹰空骑士与东胜海上作战的东丽魔法空骑士差远了，更比不上现在可能大有进步的东丽人。 这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东丽人发展魔法空骑部队，目标一直明确，就是出于对海作战目的。故而，无论是空骑士空骑装备训练等各方面，东丽人走在前头，有了一整套成熟全面的体系。 鹰击空海空骑大队的海鹰空骑和海鹰空骑士们，却一直在蛤鲍岛上，接受严格的空战训练，大多数空骑士空骑业已训练得有很多空战习惯性思维动作，这让他们改学对海攻击时，比新人都费力许多。 其次，东丽人选用的空骑品种，是经过几十年反复试验，最适合空海作战的品种，有着载重量大、飞行距离远、适应海上起降、以火属性为主等特点。 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则根本没什么挑选余地，除了没有什么属性的海鹰空骑外，别的免谈。 最后，东丽人可是魔法空骑部队，空骑士们全是魔法空骑士，明显比海鹰空骑士层次高出一大截。 所以，实战演习显示，面对改进了的光荣水师舰队，鹰击空海空骑大队攻击成果极不理想。 周若雷霆大怒，冯业铭暴跳不止，柳直旬冥想苦想，唐孝祖却安坐不动。 天地可鉴，唐孝祖可从来没有想过，完全依赖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去击败东丽、百夷两国水师的想法。 不仅是因为上了霸龙鹅吻、亢备的当，误认为海鹰在空骑乐园内稀缺的关系，唐孝祖从骨子里来说，有着光荣水师从东方若莆元帅传下来的铮铮硬骨。 只要鹰击空海空骑大队能将东丽魔法空骑部队牵制住，唐孝祖上校没任何理由相信，单纯的水师海战，他的光荣水师舰队会不打得东丽人找不到北。 对舰攻击不行，鹰击空海空骑大队海上空战，却是个中高手，拦截攻击东丽人魔法空骑部队，简直是轻而易举。 内心中，唐孝祖上校早早给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定了位。 不过，这个想法却一直埋在唐孝祖心中，没有向任何人表露。 毕竟，鹰击空海空骑大队未来，在对舰攻击上面，能发挥重大作用，也能减少光荣水师伤亡，且东丽的空骑母舰，绝对要依靠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去解决。 今天，对横行，唐孝祖终于开诚布公讲明了他的未来构想。 一时间，横行看唐孝祖眼神变了。 人物啊！ 有唐孝祖在，未来东丽、百夷两国的水师，基本上可以说不构成什么实质性危胁了。 帝国水师的光荣两字，亦很快会重新冠名。 不能再用斧头剁唐孝祖了，应建立一种平等合作的伙伴关系，横行悄悄将准备露出的獠牙收了回去。 唐孝祖没注意到横行神情的变化，他继续说着。 光荣水师现在研制着几种很有威力的秘密武器，其中比较有把握的是火焰石弹。 世人相传，在海之边缘，有一座火焰山，火焰直冲万丈永燃不熄。火焰山上有火焰石，石通体透红，外冷而内热，轻微磨擦或震荡，会将其引燃，且以水浇之，越燃越旺。 传说归传说，似乎无人能到达海之边缘，没谁上过火焰山，传说也就一直像是无稽之谈。 然而，光荣水师绝密资料室内，却一直有火焰山的位置海图。 遥远并不是光荣水师不常去拜访火焰山的理由。倒是火焰山的附近海域有神秘海兽守护，阻拦了光荣水师舰船接近。 说话间，唐孝祖从身上掏出一块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鹅卵石状物来。 “这是我们光荣水师用火焰石改制成的火焰石弹。”唐孝祖说着，朝天上一抛。 火焰石弹上升过程中，原本表皮青色浅浅变红，落下来时，业已成为火焰红色，一着地，悠然燃烧了起来。 因为火焰石弹落在两人身前脚下泥土中，燃烧得显得并不旺。 呸！ 横行呸了口痰到火焰石弹上。 “忽！” 火焰石弹上的火焰一时长高了半尺多。 “有意思！”横行笑了笑。 “周围没有可燃物或者没有水的情况下，它燃烧不了多久会熄！”唐孝祖说：“空中磨擦越厉害，它燃烧越久。” “有这样的宝贝，你们还需要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干什么？”横行说：“搞几个强力抛射器，不一样能打得敌舰冒烟吗？” 像猜到横行会问此问题，唐孝祖答：“第一，火焰石大多较小呈鹅卵石状，难以远程发射；第二，火焰石弹极度危险，保管条件要求极高，一般舰船，都不具备保管条件；第三，火焰石弹使用时需要极其小心，稍不留意，会发生事故；第四，火焰石得来非常困难，制成的火焰石弹数量不多。” “我们光荣水师损失了二条主力舰六百名忠诚官兵，才取得了二千枚火焰石弹的材料。”唐孝祖比较平静说。 啊！ 横行倒吸了一口冷气。 帝国水师为了恢复荣誉，真是将什么都霍出去了。 “横团长，付给你的二千五百万金币中有光荣水师三百九十二条人命。”唐孝祖上校说：“请你理解一下，光荣水师目下的处境和心情。” 横行沉默了。 唐孝祖静静等着。 “你们还准备向火焰山派舰船吗？”横行问。 “你不来的话，十八艘船组成的舰队已经从这出发了。”唐孝祖当即笑了一下说：“横团长，我没有你的天才，只有靠……” “好了，你不需要派他们去送死了。”横行打断话说。 唐孝祖眼睛一亮。 “唐上校，你有什么具体要求，赶紧趁我现在心情不错时，提出来。”横行半开玩笑半当真说：“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那我可狮子大张口了。”唐孝祖按捺不住兴奋说。 “你先提要求，我们商量着解决。”横行狡猾说。 “首先，海鹰空骑数量才七十多头，远不够战争消耗，需要设法多提供些。”唐孝祖说。 “我来想办法。”横行不给确切答案。 “其次，霸龙鹅吻、亢备应该编入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建制中。”唐孝祖坚决说。 “嗯！”横行差点想拔刀，捅唐孝祖一刀。 对霸龙鹅吻、亢备的主意，唐孝祖真敢不死心。 “又次，考虑到空骑母舰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时间战斗准备时间，应该给鹰击空海空骑大队配备一个魔法空骑小队，专门用于海上搜查预警之用。”唐孝祖又说。 “啊！” 横行叫了声，又及时止住了。 成立专门的魔法空骑搜查预警小队，真是天才性的创意，其意义简直堪比空骑母舰出现。 水师领域，横行真的不如唐孝祖。 可惜的是，唐孝祖再怎么天才创意，也回避不了一个难题。 帝国空骑三元帅绝对不会给鹰击空海空骑大队配备一小队魔法空骑士！ 帝国没有一个空骑部队不缺魔法空骑士，轮七轮八，也轮不到配合水师作战的鹰击空海空骑大队。 唐孝祖的要求，比癞蛤蟆，还癞蛤蟆。 “再次，考虑到空海空骑作战的特殊性，我要求在鹰击空海空骑大队各中队各小队设立协调空海作战的作战参谋人员，由水师抽调人员担任。而且，对于鹰击空海空骑大队的后备空骑士，应优先考虑有水师经历的人员。”唐孝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