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促膝长谈（中）
“难道不是吗？”萧机愤愤不平说：“横行，我对你够器重了！你若不是看出帝国光荣水师空骑军团存在重大危机，怎么会坚持去空骑军团？” 横行瞠目结舌，萧机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横行，我问你！”萧机口沫星子乱飞说：“是谁经常在军山，说帝国空骑军团光荣水师不败，不是因为他们厉害，而是敌人在等待时机？” “是我！”横行老老实实承认说：“可那是兵棋推演时的游戏之言！” “又是谁在幕后指使十五皇子卫扬风上战术建议书？”萧机啧啧嘴说：“厉害啊！防备东丽大型新式大型魔法设备和魔法空骑部队的语句都出现了，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是猜测的！”横行大叫：“萧将军，据唐孝祖说，你和齐玉鼎大人也推算出，光荣水师出击东胜海风险极大！” “别装了，横行，我是谁？萧机，不是云昂血！”萧机不屑一顾说：“你最近拼命搞空骑突击部队规则，意图不就是想借组建空骑突击师的幌子，重翻焦改开的空域作战理论吗？” “什么空域作战理论？我根本不知道！”横行茫然说。 “你不知道，那才真见了鬼呢！”萧机毫不留情揭露说：“空骑突击部队作战，没有低空域制空权，不等于他娘的送死吗？密集对空防御火力网、空骑突击部队作战、模块似组合作战训练、空地一体化配合、中低空集团空战，汇桓组的空域作战理论五个基础点，你用了三个，还狡辩什么？” 冤到家了，横行真是不知道萧机讲了一些什么。 “好了！横行，你装瘪扮熊，不关我的事，只是别将我当傻瓜来看！”萧机加重口音说。 “喝酒，吃菜！”横行真是拿萧机一点办法没有。 东海汉子一旦有了想法，说服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萧机高抬横行，他总不能，碍要逼得萧机改变想法，认为他是傻瓜笨蛋。 情绪平静下来，萧机大吃大喝起来。 等吃到七七八八了，横行才轻松问：“萧将军，你大老远跑来，不是专程来见我的吧？” “嘿！横行，真让你猜到了！”萧机说：“我真是来专程找你的！” “不会吧？萧将军，我好像没干什么能惊动您老大驾的事！”横行故做惊讶说：“若是想谢我的山地小建制袭击规则，也用不着这么激动？” “他娘的，什么山地小建制袭击规则！”萧机重重捶了一下桌子，怒说：“想法是好，可用不上了！” “用不上？”横行一惊说：“要议和了？” “羞羞答答，秘密的！”萧机苦笑说：“这么一来，显出了帝国外强中干，估计我们有的是仗要打！” “好事啊！”横行眼睛里掠过了一抹寒光，情绪略有些兴奋说：“萧将军，你将来意速道出！等会，我有一个战略计划和你商讨！” “我来找你，会有什么事？”萧机不满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借十五皇子卫扬风的一封战术建议书，将光荣水师打到九幽地狱去！现在，你得尽力拉光荣水师出来！” “唐孝祖病急乱投医，我有什么能力拉光荣水师一把？”横行颇为迷惑说。 以唐孝祖萧机的见识智慧，肯定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萧机即来，说明横行至少能起到作用。 可横行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有什么能力能解救光荣水师的危局。 叹了一口气，萧机问：“横行，你猜此次南下代表隆兴帝去整顿光荣水师的全权特使是谁？”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太子泰风，元老院上议院浩天阁多半是想找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去，好好清算一下光荣水师家当！”横行笑说：“光荣水师上百年来，自成体系水泼不进，走私各种物资、贩卖人口、包庇罪犯等，简直恶事做绝了，早该好好整治一下！哦，不对！” “这个全权特使是十五皇子卫扬风？”横行眼睛瞪得直箭鱼眼还大。 “不然，我吃饱了撑的，从洪福省跑来见你！”萧机笑了说：“据有人揭发，扬风皇子除了隆兴帝和太子泰风的话外，也就你的话，比较听得进去！” “他们疯了，让一个未成年的皇子去干这种得罪人的差使！”横行喃喃说。 “横行，你怎么能这样说帝国军事天才未来大元帅卫扬风皇子呢？”萧机认真说：“浩天阁、元老院、上议院、内阁，全对十五皇子寄于了厚望，给了他绝对相机置权！” 明显的借刀杀人把戏！ 众所周知，光荣水师因未曾重视卫扬风的战术建议书而导致东胜海惨败，且卫扬风少年心高气傲不韵世故，定会因此而对光荣水师有所不满。一旦任了全权特使，全力整顿惩戒光荣水师，那是十有八九的事。 考虑到此，认定光荣水师在劫难逃的各方势力，眼睛故意看不见卫扬风年少这一点了。 基于权力制衡，隆兴帝是不可能将这个全权特使交予儿子以外的任何人去担当。而诸皇子中，太子泰风心善软弱，其余成年皇子谁都会存收揽拉拢光荣水师之念，想来想去，也只有卫扬风可去。 “按规定，全权特使自受命起，将不得会客，我有心相助，亦无计可施！”横行眼珠一转推脱说：“再说，卫扬风那，我说的话，并不一定灵光！” “哼哼！哼！”萧机冷笑了三声。 横行大无畏地看着他。 “横行，你以为我跑来跟人打哈哈的！”萧机说：“你摆了个棋子在十五皇子卫扬风身边，欺我不知道吗？” “萧机，你不要将手伸得太长了！一毛不拔，寒酸之至，却在我的康利战术研究团里大布眼线！”横行暴跳如雷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你这样不明不白地伸手胡搞，算怎么回事？” “我是看你横行是一个人物，主动助你一臂之力，不忍你走了横断将军的老路！”萧机针锋相对说：“我怎么了，背后搞了你什么小动作了？若非我暗示洛青州任侠，提醒周伯新，在军山大肆宣传，你能这么快站住脚打开局面？” “姓横的，做人不要太功利！有用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萧机拍案而起说：“有事的时候，亲兄弟要明算账了！” 萧机脾气发做起来，样子还是很可怕的。 现在又不是战神山脉中，横行不吃这一套，他说：“萧机将军，有能耐，你让孟海、彭岗，哦，对了，还有洛青州、任侠、周伯新他们去和诸方策谈好了！” 这一击，正中要害！ 萧机一下有如被戳出洞的气球，一下软瘪了下来。 别人不敢说，刘玉青、诸方策、杜尧三个学子，没有横行发话，萧机再有能耐，也休想指挥动他们。 认真想了一下，横行倒认为，卫扬风带诸方策去整顿光荣水师，绝对能不辱此行。 诸方策学得可是权术利益论，应对这类事，该是游刃有余！ 只是，究横行内心来说，是非常乐意光荣水师被彻底整肃一下。 近几十年来，光荣水师的风评太差了！ 多的不谈，单论百夷南平城三大斗场这几十年来生意日益兴隆，光荣水师就难逃助纣为虐的罪名。 不过，萧机将军开了口，横行岂能轻易拒绝！ 窥出了横行心态，萧机脸孔一变，叹息说：“横行，我知道，光荣水师这些年是做过了头，是该从上到下好好梳理一下！” “只是，水师有其特殊之处，须得让唐孝祖来慢慢调理！”萧机诚恳说：“整肃得不好的话，一切反而适得其反！” “哦？萧将军，请详言！”横行问。 海战中舰船的航行cao纵作战是一个繁杂的集体行动，非是凭个人单打独斗能完成的！ 一艘战舰的战力强弱，不仅仅取决于船只大小装备火力是否新式，更多的体现在全体人员的协调配合程度上面，而且经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像空战中，虽然亦是时常有各种意外发生，但绝不能想象，一名霸龙空骑士会被一名疾迅龙空骑士所败！纵使这名霸龙空骑士可能会是个轻率鲁莽的家伙，又丧失了先手之利，疾迅龙空骑是王牌空骑士，这种事仍不可能发生！因为，空骑品质差异，将极大程度确保了空战的天平不会发生逆转！ 海战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如果说，战争是一个充满偶然性的领域的话。海战，则被喻为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发生的！ 昔日，荣昌水师崛起丰谷穗大陆之第一战，能以弱胜强，在近乎被全歼的情况下奇迹般转败为胜，全然是因为抛石机抛出的石块无巧不成书的打中东丽水师主帅廖运波元帅！ 百年以来，强大无敌的荣昌光荣水师虽然一再击溃摧毁东丽、百夷水师，但亦多次面临极度危险的处境。 遇险的起因，细细分析起来，往往大多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近三十年，光荣水师两次取得胜利代价较为惨重的战役皆是如此。 光荣水师长风第四舰队东胜外海迎战东丽水师时，碰巧二名老资格气象预报员，一名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一名受了风寒发烧，仓促接手气象预报员未有能效发出暴风雨警报。结果，长风第四舰队经历了一夜暴风雨后，人员物资损失重大。返航时，又灾不单行，遇上了以逸待劳的东丽水师。幸好当时负责指挥的荣昌光荣水师指挥官沉着老练，巧妙得将东丽水师诱入偃月双层阵中，并集中主力舰，进行重点攻击，从而击败了鲁莽急躁的东丽水师。 光荣水师暴啸第五舰队于外海击败了百夷水师后，指挥官突发奇想，欲顺势袭击南平城。然而，这原本构想奇妙，百夷人全然无从防备的一招，却因为暴啸第五舰队一名性情粗野暴躁的军官虐待士兵，致使他反抗后，被扔下大海，但为百夷空骑部队发现而全部曝光。紧张抽调空骑部队水师部队的百夷，做好了套子，静候暴啸第五舰队入伏。经验丰富的光荣水师暴啸第五舰队，不知为何，觉察到异样，采取了谨慎的进击态度。于是在突然围击攻打下，损失惨重却没丧失逃亡机会。令人极具讽刺意义的是，光荣水师暴啸第五舰队在百夷人家门口，趁黑夜百夷空骑无法出动机会，利用对水道的熟悉，将求胜心切的百夷水师，诱入了一个远离百夷空骑部队攻击区域的潜礁区。这场战争，最后结果是，光荣水师暴啸第五舰队奇迹般转败为胜。 讲到此，萧机停顿了一下，问：“横行，你明白了吗？” “有一点，请继续说！”横行若有所思。 俗话说，培养一个优秀的陆军军官需三五年，培养一个优秀的空骑士需要十年，而培养一个优秀的光荣水师军官则至少需要二十年以上！ 事实上，大多数光荣水师军官皆是出身于水师或海商世家，有着几代人的航海经验知识的熏陶教导。大多数光荣水师士兵水手，都有至少五年以上的内河或外海航行的经验。而光荣水师中高级指挥官，无不是十一二岁开始跟船出海，十多年反复经学院学习和航行作战实际经验相结合锤炼出来，又经过内部激烈竞争淘汰后，才脱颖而出的•； 光荣水师有一句名言，假如一名光荣水师军官于荣昌帝国外海有一处没去过，他就没有资格升任舰长！ 光荣水师三长官每每于皇帝面前解释水师走私现象时，总是说以我们是轮流派军官去熟悉东丽百夷海域，以备未来不时之需。 正因为，光荣水师对每一块海域情况了如指掌；正因为，光荣水师官兵素质高经验丰富；正因为，光荣水师中高级指挥官老练周到，才铸造了荣昌帝国光荣水师的百年辉煌！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光荣水师出击东胜海时，才那么自信自傲，结下了惨败的恶果！ 所以说，光荣水师自成体系水泼不进，除了确实部门利益山头主意作风严重外，亦有其现实需要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