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费尽心计
鲁杰寒冥想苦思。 看来自己的分析推测是正确的，西门得意元帅给了鲁杰寒非常大的压力，使他不得不屈服！ “鲁公爵，关于淘汰名单的事，我专门请示过三元帅！”曲健君说。 轰！ 头脑一时昏沉，什么也听不见！鲁杰寒一时气极败坏。 原来果真这个楞头青将事情捅到三元帅那去了！ 难怪，西门得意元帅提议各空骑学院校长轮换！ 难怪，舒广同元帅让人来的打扫积灰近尺的校长办公室！ 难怪，席四海元帅一再夸奖他刚直不阿！ 曲健君去求见三元帅，能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鲁杰寒岂会不清楚？ 西门得意元帅一定是说，别说横行，就是晓芙的丈夫，不符合标准，亦不能让他蒙进空骑军团来！ 舒广同元帅一定是说，归鹤峰之战，教训深刻啊！ 席四海元帅一定是说，空骑军团的军旗将会因为你而骄傲！ “你……” 鲁杰寒中将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曲健君上校一副花岗岩相。 如果被充军去了七神岛，一定要将曲健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带上！鲁杰寒咬牙切齿想。 可惜的是，目前需要曲健君签字画押的鲁杰寒不但不能跟他翻脸，还得画大饼给他。 定了定心神，控制了一下情绪，鲁杰寒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说：“健君，听说你想到一线部队去？” 这是一句完完全全的废话！ 荣昌帝国空骑军团有一套一直为世人推崇的空骑士多层教育体系。 一个空骑学员走出空骑学院后，经过半年挑选熟悉适应训练空骑后，再分配到各一线空骑军团进行实战检验。 一般情况下是，二年一线轮值，二年二线休值，一年空骑学院回炉再学习。五年为一大周期，周而复始轮回。 如果哪位空骑士一线作战击落五头敌方空骑或空骑士或研究出行之有效的新战术，那么他将会被强制调回空骑学院，进行三个月短暂培训后，成为等级不同的教官，总结作战经验和传授作战技术。 经过一段教官生涯后，优秀的空骑士们经申请可以返回一线作战，开始新轮回。当然因为战功实力关系，他们往往会优先得到提拔晋升。 这一套空骑士多层教育体系的优越性，是不言而喻的！ 东丽百夷西伯拉突特全是一点不改原样照搬！ 凡事有利亦有弊！ 想象一下，若一名空骑士在一线空战中打得顺风顺水情绪激昂，击落数三天五日往上升时，冷不丁一纸加急调去空骑学院任教官的调令飞到面前，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情绪。 当空骑总部十二道金牌下达，并连同军纪执法队派出的时候，除了像西门得意、阮安宁这样极个别的异类，鲁杰寒、曲健君之流违命抗令亦到了无法延续地步。 像鲁杰寒一类甘为教育做奉献的王牌空骑士是比较罕见的，大多数还是怀念蓝天之上飞翔翱游战斗的精彩生活。 所以，越是优秀的空骑教官，往往重返前线越强烈。 曲健群上校就是这么一个典范！ 按他的年纪，再有几年，就真的会彻底失去轮战机会，只能老老实实一辈子在空骑学院里当教官了！ 心有不甘的曲健君上校为了能上一线部队，已在请战报告上，将自己军衔降到了少尉了！ 东海战役打得最激烈的时候，若非鲁杰寒聪明，将所有教官的空骑全集中看押，以曲健君为首的部队好战分子肯定偷跑去作战了。 “是的！”曲健君上校响亮应。 东海战役之后，金牛、白羊、水瓶三个军团，中高层空骑军官极度缺乏，正在四处联络人员，曲健君之辈显然是大有机会。 “听说，你与金牛军团的莫野少将不太和？”鲁杰寒问。 这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 当初，莫野还是曲健君小队里的一名普通空骑士！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成为帝国王牌空骑士。 与我是空骑军团一块砖，搬到哪儿哪亮堂的曲健君不同，莫野是除了部队指挥官，什么位置也干不好！ 于是，野蛮没有了管教的孩子有仗打，莫野一步步凭战绩爬到了空骑军团少将军团长，而自认更为优秀的曲健君反倒年复一年忙碌于教学工作！ 做人不可以太实在！ 等曲健君醒悟这个道理时，他已经没有了可以耍横卖蛮的本钱了！ “他那两下子，当军团长，哼！”曲健君上校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健君，你要知道，刚柔并济，才能无往而不利！”鲁杰寒教训说：“别看莫野粗鲁，他还是颇有些心计的，这次，战神山脉的对空防御体系，他是立了首功的！” “如果莫野能看破东丽人九道河不过是佯攻，主动着眼于长风光荣水师舰队，哼！”曲健君上校不屑一顾说：“东海三省岂会是这个局面？光荣水师远征舰队又岂会大败于东胜海？” 一股脑将东海三省丢失帝国反攻失败的责任，全推到莫野没眼力身上，曲健君上校算狠的。 将曲健君的话转述给莫野，会出现什么样情况？鲁杰寒饶有兴趣说：“健君，你的能力，我一向是认可的。至于，调到一线部队，我也是尽力为你推荐过！” 这些情况，曲健君很清楚，故而他一直以来尽职尽责辅助鲁杰寒做好各项工作。 “只是，空骑学院只有人事建议权，决定权在空骑总部！”鲁杰寒感叹了一番，后说：“昨天，我去空骑总部遇见了水瓶军团的容军团长，他正在导觅一名理论丰富有实战经验且作风严谨的人选，去他军团任参谋长！” 军团参谋长？曲健群上校砰然心动，这可是他最心仪的位置！ 水瓶空骑军团容若可中将，更是曲健君上校老上级，早答应在容家里选一名美女给曲健君退役后为妻！ “我向他推荐了你，他也很赞同！”鲁杰寒说。 “多谢鲁公爵！”曲健君上校极为兴奋。 “但是，容军团长向空骑总部打报告请调时，西门得意元帅坚决反对！”鲁杰寒将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为什么？”曲健君上校愤怒得低声嘶吼。 “西门得意元帅认为你学究气太重，严谨有余灵活不足，不适合去一线任职！”鲁杰寒说：“我和容军团长一齐去找了席四海元帅，他也很为难。对于你，席四海元帅是比较了解的，可争这个军团参谋长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人条件也不错！舒广同元帅就极为主荐万冰岩中校！” 香喷喷的鸭子，飞到曲健君上校面前，没等他张口，又飞走了！ “后来，席四海元帅提了个折衷的办法。”鲁杰寒说：“他可以做舒广同元帅的工作，给万冰岩中校另行安排。但西门得意元帅的工作，得要我们去做！” 一听，曲健君上校拔腿欲走。 “站住，你这样去找西门得意元帅，能有什么结果？”鲁杰寒喝说：“健君，你又不是没和西门得意元帅打过交道！” 曲健君脸色一下惨白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西门得意元帅向来是爱憎分明的！ “横行不是没隔几天，就彻底不归吗？”鲁杰寒不动声色说：“你相信他是每日和西门得意元帅研究战术到天明？” 鲁杰寒的语气颇让人往某方面联想。 西门得意元帅公开的亦不止西门晓芙一个女儿，私生的，怕是连他自己也算不来！ 至于，西门得意元帅会研究空骑战术整夜，说出去谁信！ 他娘的！鲁杰寒猛然被自己一句无心之话点醒，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看来，西门得意元帅真的是要炸开某人身上的每一滴油啊！ 怎么这么蠢呢，白白浪费了三个月的时间！鲁杰寒追悔莫及。他可是福田鲁氏第二号人物，义无反顾的承担家族兴衰责任。 “原则之争，不可退让！”曲健君上校喃喃说。用原则去做交易，是极度可耻的行为！但如此错过最后轮战机会，错失梦寐以求之的军团参谋长，他下半生将遗憾不已。 “健君，我可以用一个帝国王牌空骑士的荣誉担保，横行对空骑军团有十分重要的价值！”鲁杰寒严肃说：“他对空骑军团战略发展方向，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记住，永远不要怀疑空骑三元帅对帝国空骑军团的忠诚！” “是！”曲健君上校神情略有松动。 “曲健君上校，你要清楚光荣水师为什么在东胜海战败，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们固步自封，顽固拒绝新战略战术，耍来耍去三斧头！”鲁杰寒语重心长说：“若是空骑军团没有海容百川的胸襟气魄，容许有思想有意思有创新的人才大胆尝试永无失败，同样的挫败不是不可能发生在空骑军团身上！” 话已经十分严厉了，曲健君脸上有了一丝愧气。 “规章制度还是要遵守的，淘汰率不能低于百分之五，淘汰名单上，横行依旧是第一位！”鲁杰寒放缓口气说：“但人生难免有些意外事情发生，对不对？” 曲健君上校若有所思。 “具体如何运做，你自己瞧着办！我的意见呢，给个机会，但难度不能低，看看某些人的能力！帝国水瓶空骑军团曲健君上校参谋长，你说呢？”鲁杰寒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