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息必答
来回踱步的西门小天上尉挂在脸上是如水似霜的神情，将王远泉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四人话全堵住嘴上。 “啪嗒！”“啪嗒！” 没人清楚西门小天上尉带来了西门元帅对事情的什么样处理意见，唯见他的神色看上去不善。 沐浴中的横行心情极好，破锣嗓子哼着军山小调。 极度压抑的气氛中，王远泉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四人倒感觉嗓声有一定的安神静气作用。 不过，横行这个澡未免洗得太久了！ 焕然一新出现在五人面前的横行，连精神气色都与以前大不相同。 “横行，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崔天浩略有惊奇叫。 地狱没白去打转，修身养性静气功果有奇效，对刘玉青的报复适当调低等级。 横行笑着点头示意听到了说：“西门上尉，西门元帅有何命令！” 王远泉起身，准备回避。 “远泉兄，无须回避！”西门小天板着脸严肃说：“西门元帅是口头命令！” 横行恭恭敬敬摆出接受命令姿态。 “横行，你惹出的麻烦，自己收拾，济州州长徐同一向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官誉良声甚佳，我给你十息时间，若想得到妙法，对付徐同，西门小天就会助你一臂之力！”西门小天惟妙惟肖模仿西门得意声音说：“办不到的话，别去光明都，找个树吊死算了，不要丢帝国空骑军团的脸！” 王远泉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全傻了眼，这是什么训令啊？ 十息时间，找出一个官誉名声很好的清官致命把柄，分明是强人所难！ “一！”西门小天沉声念，他声音提醒五人，西门得意元帅从来不开玩笑。 上官利龙崔天浩同时求助的目光投向王远泉。 此时不做人情，何时再做？ 西门得意元帅口头训令再严格，西门小天上尉带半个元帅卫队到来的事实，鲜明表出了态度！ 地头蛇随县王氏，不仅随县称王称霸，连济州也是跺跺脚地面摇摇的。 济州州长徐同若非圣人的话，少不了把柄落在随县王氏手中。 王远泉乐得做个顺风人情。 王远泉身刚一动，西门小天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阻住了他的动作。 “二！” 横行似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目光游离于房梁之上。 考虑了一下，王远泉不动了。 西门得意元帅的个性，令出即行，不喜欢有人干扰。 横行若无妥当应对之策，想来也不至于要他自行了结，多少吃点苦头而已！ “三！” 西门小天数数速度不慢。 上官利龙急得象火烧了眉头。 崔天浩屁股坐不住椅子，身体扭来扭去。 “四！” 西门小天拉长声音。 双手一摊，王远泉向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态。 上官利龙不失礼仪。 崔天浩一个劲向横行做暗示。 横行却依然，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五！” 西门小天有意折磨人心肠，将音调变急促。 忽想起什么，崔天浩转头看一直未有任何动作的董猛。 这个家伙，不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来吧？ 董猛脸上异常平静，看不出任何急躁神情。 “六！” 西门小天压低声音，但依旧清晰无比。 上官利龙亦注意到董猛的反常。 对于两个同伴询问眼神，董猛做出了一个坚定不移的手势。 相信横行！ “七！” 西门小天将声音又提回来了一点。 对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三人哑剧，王远泉看得仔细投入。 相对比较有头脑智慧的上官利龙崔天浩当局者迷，是再正常不过的。而武力智谋略逊的董猛对横行绝对信赖，是一个值得认真探讨的话题。 随同西门小天上尉一同回来的有随县王氏的人，他们带来了王平琪了解到的一部分关于横行东北之战作为的情况。 最令人惊奇的是，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手封住了众人的口，随县王氏刻意打探，得到消息却含糊不清。 更奇怪的是，提及横行，大多数人又是一副我知道这个家伙的神情。 据比较可靠的消息，近来西门得意元帅屡屡与萧机少将争执，言语中频频出现横行二字。 王平琪下的判断，横行是一个值得密切关注的人物！ 王远泉负有观察横行，并与之结交的任务。 “八！” 西门小天将脸色转变为司律官审讯犯人的表情。 横行回过神来，眨眨眼，仿佛要弄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着急亦无济于事了，上官利龙崔天浩静观待变。 从横行眼睛里，王远泉找不到一点紧张，直觉认定，他已胸有成竹了！ “九！” 西门小天做势欲往门口走。 “西门上尉，事情不明摆着的？徐同私通东丽突特，走私军械物资，按律没收家产，本人斩立决！”横行微笑说：“两袖清风不爱财，是走私捞饱了！战神山脉里东丽山地军团能建立基地，徐同该记头一功吧？” 十字在舌头上，西门小天整个人却有如中了魔法，僵住了。 勾结敌国，走私物资，资敌助敌，罪名足够徐同掉脑袋了！ 令人不解的并非横行说出的罪名，而是西门小天的神情。 走私物资一类事情，凡是荣昌帝国靠近边境的贵族世家官员，向来是当做副业的。 边境地带，一般贫瘠穷困，又时时有战祸之险，不让世家官员们经济上补偿一点，谁肯为帝国镇边守境？ 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首先想到的就是走私罪名，然而立刻否决了。 人人皆干的事情，纵使以律法名义惩处，恐谁让帝国上下心服，更难显横行本事头脑！ 情理上罗织什么罪名都可以，偏走私是不好用的！ 然而，横行象懒得动脑去想，直截了当说不合乎情理的走私罪名。 西门小天表现出来的神情，让人感觉横行蒙对了。 高明！王远泉心喝一声彩。 济州州长徐同的重罪就在走私一项上，非此不能致他死地！ 并非随县王氏要铲除竞争对手，亦非给徐同无中生有罗织罪名，更非西门得意为转嫁责任，实实在在是徐同罪大恶极。 荣昌帝国默许官员世家走私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走私总态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这不是说帝国高层直接掌控走私，是指对走私物资进出口总量品种等，帝国谍报监察等部门，能有效对其进行监控。 监控目的自然简单，防范战争风险，并尽可能的提前预警，避免帝国无准备情况下，遭受重大损失。 荣昌帝国这一套对走私总态监控机制，数百年来不断修正补充完善而来，已经相当行之有效。 纵横关遭东丽人突袭失手，责任大半落在了白龙谍报和光荣水师身上。 战神山脉里东丽人能建立起基地，帝国洪福省众多官员责任难逃。 第一个开刀问斩的是，属洪福省通州州长。 然而，王远泉清楚，通州州长冤到家了！ 帝国监控体制中，通州虽不是重点，但亦是须多加提防之地。 故在通州境内，监控是有一定力度的，且这监控力量多半非通州州长所能掌握。 再加上，通州州长再如何贪财好货，亦知道，一旦走私出问题，头一个掉脑袋的是他。因此，他没有任何理由将走私规模隐蔽于监控体制之外。 位于通州之后的济州，反成了东丽人活动的关键。 济州本身是监控体制的薄弱点，又处于交通便利的地理位置上，有着物资输送枢纽的功能，完全有条件有能力逃避监控进行大规模走私。 由于帝国几乎大半有权势的贵族世家暗中插手走私，从中谋取巨额暴利，监控体制一形成制度容易僵化，给人可趁之机很正常。 徐同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出身于通州贵族世家，在通州有很深的人脉。 王远泉早就隐约有耳闻，徐同暗中逃避监控，将走私规模搞得很大。 可随县王氏一样从事逃避监控走私，所以也不去议论他人是非。 当然，徐同和随县王氏逃避监控的走私行为，从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徐同是资敌叛国，罪在恶极无可饶恕！ 随县王氏是少点人分钱，多赚几个，目的是让家族兴盛，为帝国效力！ 徐同理所当然从走私中发了大财，没必要从济州刮地皮，两袖清风一身清白，名声不想要也来了。 荣昌帝国内，没谁能一个人闷声发财，徐同背后，有很多无比显赫的贵族世家的身影。 分钱的时候，徐同是少不了他们任何人一份！ 杀头的时候，徐同是难指望他们任何人肯同行！ 对徐同走私情况有所了解的诸方策刘玉青有告发其举动时，徐同不得不倾力拦截搜捕，为此与四名后备空骑士对上，亦不肯轻易罢手。 “好！好！好！横行，你厉害！”西门小天哈哈大笑说：“远泉兄，今夜你我不醉不休，为横行四人送行！至于徐同，有王元老办，我们何须多虑？” 王平琪手都动了，还跟我做智力测试！横行真是哭笑不得。 回头给了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三人一个眼色，横行示意，待会酒桌上，将西门小天放桌子底下去。 上官利龙心领神会点点头。 我办事，你放心！董猛执行军令般坚决。 他不倒，我倒！崔天浩信心十足。 “远泉兄，请借一步说话。”横行叫住王远泉说。 王远泉会意走到一边来。 “远泉兄，诸方策刘玉青两人女色方面，为人如何？”横行问。 “交浅不深，不是很清楚，听说两人并不迂腐，偶尔风月场合，逢场作戏有。”王远泉谨慎说：“但似乎不纵欲，为人比较检点！” “这样的话……”横行考虑。 “横兄弟，诸方策刘玉青两人身份比较特殊思想向来过激，言行特立独行，不为当世所容！”王远泉善意提醒说：“与他们不易深交！” “汉流弟子，我知道！”横行表示清楚。实际上，他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汉流弟子为什么身份会比较特殊！思想过激，横行倒是领教过了。 王远泉误以为横行全明白了。 “远泉兄，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横行四下瞅了一眼，神神秘秘说。 “帮得了的，但请横兄弟开口！”王远泉乐意之极。 横行附在王远泉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远泉的口张成了O字型，脸上写满惊讶二字。 “远泉兄，能否帮我这忙？”横行问。 回过神来的王远泉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有劳远泉兄！”横行愉快笑了。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王远泉小心问了一句：“横兄弟，你对诸方策刘玉青有意见？” “没有，我们很好！”横行笑得让王远泉毛骨悚然说：“跟他们开个玩笑，做个游戏！” 王远泉觉得西门得意元帅看重横行非常好理解，因为两人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类人！ “随县王氏援手之情，横行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必报之！”横行恭敬施礼致谢。 “横兄弟，太客气了！”王远泉伸手扶住横行说：“天下空骑是一家！” “哈！”“哈！” 两人相对而笑。 “横行，他娘的，西门小天有备而来，他带了三箱都乐天的酒，还有五个大酒鬼！”上官利龙气急败坏跑过来说：“据有人说，西门小天要灌倒我们以后，明天将我们扔到玄武龟空骑身上，直接送去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