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巨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众人告别回家。 回到自己住处躺在床上，李天下心中仍感到惊叹，每一次进入抽屉都会让他进入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和中土世界一样，都是崭新的，好奇的，而且因时间的缘故，那种奇妙感更强。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他还没出生呢，谁又知道这个世界百年后，会不会有另一个自己出现？ 心中胡乱想中，煤油灯烧着的影子摇晃着，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李天下起了个大早。 洗刷整理好个人卫生就来到了伏羲堂门口。 开门的是大师兄阿海，见是李天下就邀他一起吃早饭。 饭桌上由阿海阿初两人端上菜，却唯独不见师傅毛小方，李天下不由问“两位师兄，师傅呢？” “师傅他老人家在后院练功呢，我看你刚来，不如把这个机会交给你”阿初冲李天下挤眉弄眼“师兄我可是给你一个好差事，能增加师傅好感，到时候收为正式弟子也不是难事对不对？” “谢谢二师兄提点”李天下道了声谢，向着后院走去。 “我说阿初，你怎么想这么个馊点子让天下去”阿海小声责备着自己师弟。 “师兄~，每次我们去叫师傅吃饭他总是会检验我们功夫，师傅还总能从各方面找到理由教训我，这次换成刚入门的师弟，师傅总没什么可教训的吧” “话是这么说……”阿海仔细思考着，发现自己师弟说的好像没错，不用挨批评也能叫师傅吃饭，还能增添师傅和师弟间的感情，一举多得。 再说李天下，进了后院正看到毛小方在练武，兔起鹊落，身形非常灵巧。 脚下更是生风，竟隐隐画出一个八卦来！ 说道术，李天下一点也不会，但如果说武功他还是自问可以和毛小方斗上一斗的。 毛小方也听到来了人，脚步在地上连踩了四五下，轻轻飘到李天下面前。 “师傅，吃早饭了” “嗯”练了这么一套功夫，气息仍旧稳定的毛小方点了点头，刚才在李天下面前完成了八卦图，让他心中也很愉悦。 “天下啊，你说自己之前练过武功，都是什么功夫？” “之前我曾跟一个少林寺俗家弟子学过大力金刚腿和轻功水上漂，之后又机缘巧得绝世武功《如来神掌》” “哦？过来我们练练？”毛小方一听起了兴趣。 “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动手，除了想知道李天下的底之外，还想让李天下知晓道门功夫才是最正统的，那些和尚东西不适合再用。 “大力金刚腿练到较深的层次，能一脚踢起数百斤的巨石，我功力太浅，只能踢几十斤的石头，师傅你小心了” 几十斤的石头，有谁能将其当成球体？在地上踹一脚，让石头滚两圈还可以，但说踢起来，多半要骨折的。 毛小方不以为意朝李天下招了招手，李天下也没留手，双脚跺地，一脚快过一脚踩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重击声。 临近毛小方，才猛然一脚踹出。 虽然太长时间不用，但外家功夫大力金刚腿加上李天下浸泡过龙血的身体，相辅相成，威力更胜从前。 毛小方见李天下抬脚就知道这腿威力恐怖，双手抬起交叉在胸前才勉强挡住这一脚，但自身却控制不住连连后退。 被徒弟打败了他也不恼“好！”说了个好字，毛小方继续道“还有其他的呢？” “轻功水上漂是门轻身功夫”李天下稍一讲解，两腿踩地一跃，竟轻松跳到了一棵树的树枝上，离地也有三米多高。 不过到了如来神掌他没有展示，虽然前八式威力不强，但也比大力金刚腿高出一线，打拜毛小方并不是难事，不过师傅面子上过不去总归不好。 而毛小方也对李天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一身顶尖武艺”。 “师傅！” “师傅！” 阿海和阿初冲进了后院“刚才我和师兄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毛小方严肃着脸，双手背在背后“刚才我和天下练了练手检查一下他的功夫，现在看来他的功夫早就在你们之上了，而且天生神力，你们做师兄的不好好练习就要被反超了。 好了，吃饭”他率先走进堂屋，阿初则对李天下悄悄竖起大拇指。 师傅的功夫他们是领教过的，李天下没吃亏，说明这位师弟是真够厉害的。 饭后，毛小方提着一个白包裹，又装上八卦，罗盘，一沓写好的黄纸出了门，临出门时还吩咐阿海和阿初教导李天下基本的知识。 学习道术并非只学那些画符请神，焚香杀鬼的技巧，医术、占卜、星象等等，无一不学，甚至比起阴阳师还要全面许多。 正巧他有一脑袋的阴阳师知识，这回再从档次更高的龙虎山天道派，毛小方的手中学习，两者相互借鉴，殊途同归。 他虽然悟性一般，学习能力也一般，但脑中有东西学习起来就快了。 如此，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李天下每天勤恳练习，终于得到了毛小方的承认，这一日叩头拜师。 拜师礼节非常简单，毛小方敬了三炷香，并对着张天师画像道“祖师爷在上，今龙虎山天道派第十九代弟子毛小方，收徒李天下。 生于乙亥年申月己卯日辰时。” 说完了李天下的生辰八字，毛小方又拿起一块铁牌，在上面刻上生辰，做法念咒，然后对李天下道“这是我派命牌，每个入门弟子都会由师长刻下命牌，命牌不毁，则修行之路顺畅，命牌若被jian佞小人毁坏，一身法力尽消不说，还会失掉性命！” 这就是把命和命牌绑定啊。 “你五行缺火，我过几日将这命牌埋于地火旁，你和我一同去” “谢师傅” 在之后李天下又磕了三个头，给祖师爷上香，再给师傅磕头端茶，叫了两位师兄，这才确定了身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龙虎山天道派第二十代传人，不得叛教！” “弟子谨记” 龙虎山是道教大派，光是正统弟子就传了六十多代，而从龙虎山分支出来的天道派又传到李天下这二十代，足以想象门派徒弟之广。 确定好身份后，李天下立即找到金老爷，在镇里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所谓流水席，就是在镇子上搭个棚子，找来厨子炒菜做饭，不论你是本镇乡民，还是南来北往的旅客，就是要饭的乞丐在这里也能吃个饱。 吃饱了就走，不买单不付账，饿了再来。 毛小方嫌李天下铺张浪费，李天下以布施为由。 这也是好事，毛小方也就说了几句。 这几日直叫那饿花了眼的乞丐嘴上抹油，连几条流浪野狗也撑的肚子圆鼓鼓，躺在大街上懒懒散散晒太阳。 镇上僵尸道长毛小方收了个好徒弟，一时间为众人所知。 以往别人只知道李天下是毛小方的徒弟，这次却见了面亲切的打招呼，就能看出好处来。 玵的存在自然是没瞒过毛小方，毛小方本想将其收了，却发现这小鬼充满灵性，没有冤孽缠身，也就任由李天下了，道派天师身旁跟两个灵兽也没什么。 而李天下自拜师后终于开始修炼法力，法力一涨一截，那些个简单的阴阳术也都能使出来了，不过相比起阴阳师的技巧还是法术更好用。 尤其李天下还发现了类似式神的道术，当即画了纸符施法用在玵的身上，两者联系更加亲密了。 这一日，李天下和阿初两人奉命上山采药。 “师弟啊，蛇兰草，你知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阿初百无聊赖的问道。 “见过几次” “那就好办了”阿初抬手轻拍李天下肩膀“你去山上找草药，师兄我肚子疼，先回伏羲堂方便方便” “去罢”他知道阿初的鬼心思，不过并不阻拦。 阿初道了声谢，拔腿就跑，根本看不出有肚子疼的模样。 他张开手，玵突的出现在他手上，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在他四周，玵的存在毛小方虽然知道，其他人却不知，而他也答应毛小方一般情况下别让人看到，天师养小鬼，说不清的。 “好了好了”他抬手挠了挠玵，和它亲近了一会儿才拿出一株蛇兰草来“帮我找草药” 玵啄了啄草药，嗖的拍打着翅膀钻入林子里，幸好李天下与之有强烈的感应，不然早就跟丢了。 进了树林中刚走没几步，李天下忽然看到三人合抱的巨树后有个人双腿，一蹬一蹬的好像要抽过去。 “喳喳！喳喳！”玵发出急促的叫声。 知道不好，李天下背后兽咬剑出鞘，走过去一看，树后那人果真只剩下一双腿了，上半身在一条人腰粗的巨蟒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