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路
第二章夜路 黑子跟在陈若柯身后，不时的回头看向刚刚走出来的树林。 “黑子，今天真他奶奶的晦气，挖个药能挖出那种东西来，唉”陈若柯在前面走着不时的叹息一声。 “嗷~” 黑子低声叫唤一声，算是回应了陈若柯的说话，但黑子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在陈若柯身上转来转去。 一人一狗走出大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唉，老子也只能有你这条老狗陪着，如此良辰美景竟无佳人陪伴”陈若柯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叹息着。 因为家里老家伙的缘故，陈若柯也是熟读诗书，很多佳句信手拈来，还有着一股酸酸的穷秀才气息。 “嗷······” 黑子实在是受不了身边的这家伙了，刚才还吓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一转眼就忘了，还在这嫌弃自己，要真嫌弃自己就让刚才那位“佳人”陪你多好。 “嗷~” 陈若柯听到黑子叫唤，想了想，眼睛一瞪说道：“滚蛋，可千万别再回那里了，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胆小” 随即接着说道：“行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家吧，乡村多异事，尤其是不要走夜路，很容易碰上的，再者说你这条老狗刚和老子捡了一条命回来，可不能在有所差池了” “咦？” 陈若柯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鼻翼耸了耸。按理说从大山回到家一个小时就能够走道的，但是今天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虽然不清楚但却绝对比一个小时要多了。 “黑子，咱经过那片坟地了吗”陈若柯若有所思的问道，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嗷~” “刚刚经过的？但是······经过那片坟地之候最多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家，可是······”陈若柯越说越觉得是有蹊跷。 月色依旧那么迷人，不时还有蛐蛐的鸣叫，但陈若柯总感觉有股阴风不断地拂过自己的后背。 “你说是不是······鬼打墙？” 陈若柯突然说了出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也越不敢想。 黑子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先前没有多想只是跟着陈若柯瞎转悠，但现在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嗷~” “若柯~” 就在这一人一狗犹豫的时候，陈若柯身后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仔细辨认之后，竟然是自己的爷爷。 “若柯，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跟爷爷走吧”那苍老声音说道。 “嗯？” 陈若柯转过身，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月色下那双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这事不对！” 陈若柯心下一惊。 现在陈若柯已经有些庆幸自己是个瞎子了，即便是转过身也什么都看不到，虽然听到了声音，但什么都看不到，尤其是他知道自家那老家伙也是个大烟枪，身上有着常年不散的刺鼻的烟味。 但现在什么味道都没有。 “黑子！” 陈若柯大声喊道。 过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 陈若柯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半夜叫你别回头” 陈若柯突然想起爷爷曾经提醒过自己的话。 但是自己现在回头了······ “啊！” 陈若柯本能的闭上了双眼，但眼前那道影子依旧漂浮在自己眼前。 白森森的手骨渐渐地向着自己靠近，青的发紫的脸孔渐渐地向着自己靠近，森白的牙齿冒着寒光。 “停！”陈若柯突然伸出手挡在眼前。 陈若柯不知哪来的勇气，他现在终于确定自己时遭遇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了，而且······自己眼前好像就是一只那种东西。 “嗯？小子你能看见我？”苍老的声音在陈若柯耳边响起。 眼前那白森森的手骨竟然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陈若柯。 “好像······是吧” 陈若柯颤巍巍的笑了一声，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就是个瞎子，怎么看不见人，却偏偏能看见这种东西。 在树林里的时候，能看见那个不用脚走路的女子，现在竟然又看见了这个满脸老态的老婆婆，我的娘来！ 陈若柯越看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自己晦气！ “难不成小子你是阴阳眼？” 那老太竟然停止了向着陈若柯伸过去的手掌，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陈若柯。 “那个······咳咳，老人家，我就一瞎子，您留下我是有什么事吗？”陈若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妇人尴尬的笑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身就是想看看你这小伙子，白天那姑娘你见过了？好看不？”老妇人露出一口黄牙阴森森的笑着说道。 陈若柯心中一惊：“呵呵，老人家您说笑了，那位姑娘确实是美若天仙，不是小子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看得” 老妇人出奇的白了陈若柯一眼，有些鄙夷的看着陈若柯：“你这小子好不知好歹，我家那姑娘明明就非常漂亮，你看都看了，还敢说这说那的，你信不信老身这就将你带了去见我那姑娘！？”老妇人玩味的看着眼前的陈若柯。 “别别别，老人家有话咱好好说，小的还年轻，您可千万别吃我啊”陈若柯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妇人看到这一幕有些有些吃惊的看了看面前的陈若柯，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只见一旁的黑暗处有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这双眼睛旁边还有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黑子，而黑子身边站着的黑影自然就是陈若柯的爷爷陈千机！ 只见陈千机点了点头。 “小子，你怕不怕我？” 老妇人再次露出黄幽幽的牙齿咧着嘴问道。 陈若柯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妇人：“额······老人家您说我是该怕呢还是该不怕呢？”陈若柯傻呵呵的问了这么一句，身体有些佝偻着。 “额······” 这一句话将老妇人都给弄蒙了。 再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陈千机还有黑子也是一脸的惊愕。 “这臭小子！”陈千机暗暗的苦笑一下，黑子也是无奈的看了看陈若柯。 “其实说实话吧，小子是怕也不怕，怕呢，其实我知道您老人家肯定不是人，但不怕呢，也是因为······起码对于你们来说我不是瞎子，现在我就这么看着你，你看看我这水汪汪的大眼睛，锃亮锃亮的，您舍得吃了我吗？”说着还故意眨巴眨巴那瞎了二十几年的眼睛。 “呕~” 黑暗中的陈千机一大把年纪了，都差点被陈若柯这恶心的话给弄吐喽。 确实，陈若柯再怎么说也是二十五岁的人了，一个成熟的大男人竟然对着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是人不是人的老太太卖萌，还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老太太当先承受不住了，陈千机这七老八十的老家伙在一边都受不了了，更不要说老妇人这当事人了！ “滚蛋，你这小子油嘴滑舌，和你家那老家伙一点不······” 老妇人说到这，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心想这下完了，肯定的被那老家伙收拾，随即老妇人脸上竟然流露出一脸惊恐，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已藏在黑暗中的陈千机还有黑子。 “嗯？” “完咯！” 陈若柯这么一“嗯”老妇人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了。 “嘿嘿，老婆婆，您说说吧，怎么回事啊？我们家老头子······难道是您以前的老相好，您是来讨债来了？但是您就算是讨债也应该找他啊，您找我有啥用，这样我领您回家找他去咋样？既然您和我家那老头子有这一层关系，论辈分我还得叫您一声奶奶呢，那老头子要是不认账我帮您教育他，实在不管用您就直接将他带走吧”陈若柯眼珠一转，满天扯皮，最后直接说出让老妇人将陈千机带走的话。 这话一说出来，暗处的陈千机登时气的喘不上起来了：“混账小子，枉费老子这么多年亲亲苦苦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喂大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的话，肯定会被陈若柯现在的样子吓到，他正坐在一座坟头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脸上还不时的露出一丝坏笑。 “这肯定是见鬼了啊！” 陈若柯见老妇人没有说话，随即接着又说道：“都说乡村异事多，还真不差，您老人家怎么说也七老八十了，即便现在这样还忘不了我家那老头子，也真是用情至深啊”陈若柯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摇了摇头。 “这······” 老妇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接陈若柯的话了，他可不敢承认是陈若柯口中说的是陈千机的什么什么，要真承认了，说不定那老家伙怎么收拾自己呢。 那老家伙就是没脸没皮，他们这一群非人类都成了现在这样了，还得受那老家伙挟制，唉，真是有苦难言啊！ “老家伙，黑子，你们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就在旁边呢，你们要是再不出来，嘿嘿，老家伙你信不信小爷还能把你和我面前这老婆婆的故事说的更精彩一些？” 陈若柯突然高声喊道。 这下到是轮到陈千机和黑子惊讶了。 黑子和陈千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的神色。 但陈千机还有黑子还是缓缓地走了出来，出现在了陈若柯面前，那老妇人见陈千机出来了，看了一眼陈千机，随即看向陈千机身边的黑子是，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