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脸皮够厚
桑小妹又羞又喜,抱着嫂子黄芹的手,把脸躲到她怀里不敢看人。 桑母忙母鸡下蛋一般乐呵呵笑道:“你说你说,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伯母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一准算数!——聘礼、债务两清,不再另收,嘎嘎嘎” 桑老爹也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左少阳微笑道:“那就好,其实——这包银子是你们自己的。”说到这里,又从怀里摸出四锭五两银子,共二十两,放在桑母面前:“这二十两也是你们的,总共一百两。” 桑母和桑老爹面面相觑,不知道左少阳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少阳望向桑小妹和黄芹,三人都笑了。 原来,那天左少阳跟飞贼萧飞鼠在清风寺钟楼上说话,从中得知,左少阳救萧飞鼠当天,萧飞鼠是准备偷窃米行曲掌柜家,被埋伏的捕快打伤的,而萧飞鼠顺手牵羊摸了一块对方的腰牌,得知这些捕快竟然是京城来的,当时不知道为什么。 那天左少阳在清香茶肆听朱掌柜的说,这米行曲掌柜欠了很多人的债,立刻意识到这曲掌柜很可能在利用高利息为诱饵,四处骗人放贷给他,使用的手法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这在现代社会叫做“非法集资”,媒体披露很多类似的案例,左少阳随即想起,当时萧飞鼠曾说过,他翻墙进入曲掌柜家行窃,本以为曲掌柜肯定家财万贯,进去才发现除了面子上的家具之外,银钱根本就没什么么,当时左少阳还笑话说有些掌柜其实是“马屎外面光,里头是包糠”。心中十分怀疑这曲掌柜压根就是个大骗子。现在京城都来了捕快蹲守,曲掌柜涉及的案子绝对小不了,而且很快便会收网抓人! 他当时听朱掌柜说桑母把钱都放贷给了曲掌柜,不由着急起来,他倒不是为桑母两口子着急,而是为桑小妹,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桑家要是欠下这一屁股债,那一辈子恐怕都还不清,桑小妹会受到连累的,毕竟桑小妹曾经在自己危难时刻出手帮过自己,更何况自己对桑小妹也有好感。所以,他查清这件事情,如果需要,就帮帮她。 正好当时黄芹找左少阳要药,说桑小妹想让他帮忙配置一种药丸,吃了能跟患了羊癫疯一样口吐白沫两眼发赤。桑小妹准备等朱掌柜迎亲那天装疯,以便断了这门亲事。左少阳配好药给她,问她装疯退婚之后,那八十两银子要是要不回来怎么办?黄芹也傻眼了,说她们没想过这事。 左少阳便建议瞒着桑母把钱从曲掌柜哪里退回来,到时候桑母才有钱还朱掌柜。并可以借此机会逼桑母夫妻同意不再包办桑小妹的婚事。听这主意一举两得,黄芹当即高兴地同意了。 左少阳在清风寺门口插了枯树枝,招来飞贼萧飞鼠,再次详细问了当天萧飞鼠进入曲掌柜家看见的情况,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便请萧飞鼠帮忙,去清香茶肆把桑母贷款给曲掌柜的那张借条偷出来。这对萧飞鼠自然是小菜一碟,很快便到手了。 左少阳把借据给了黄芹,只说是自己趁桑母不备偷出来的,黄芹也不怀疑,拿了借据便去了米行曲掌柜家要求退款。曲掌柜这时还没有落网,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京城来的捕快盯上了,依旧按照以往随时都可以退款的惯例,立即把八十两银子退给了她,收回了借据,还奚落了她两句。 黄芹把钱拿回来,黄芹担心自己收着会被婆婆发现,便委托左少阳暂时保管,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出面办这事。 结果,事情果然如左少阳所料,曲掌柜第二天便被京城捕快抓捕,家财被抄,而且没有什么财产,很多债主都追不回钱。幸亏左少阳先行一步,让黄芹把钱退了回来。避免了桑家的损失。 这件事黄芹已经告诉了桑小妹,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左少阳当然不会这么这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桑母他们,只是简单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很多人都说米行曲掌柜到处骗人贷款,欠下一屁股债,又得知伯母你把钱借给了他,就担心这钱恐怕会一去不复返,所以就偷偷把你的借条拿了,去找曲掌柜退回了钱。反正听说曲掌柜是随时可以放贷的,如果过一段时间没事,再把钱贷给他就是。想不到还真让我猜对了他就是个十足的骗子,嘿嘿。” 这个故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祝药柜哈哈大笑,鼓掌道:“好个小郎中。有胆有谋,这件事干得漂亮,连老夫都有几分佩服了!哈哈哈” 左少阳微笑拱手致谢。 桑母终于有些回过神来了:“是你……偷了我的借条,去找曲掌柜把钱退了回来?” “嗯!” “我说我的借条怎么找不到了呢。——这些钱,都是我自己的?” “八十两应该说是朱掌柜的,这二十两是你的。全部都在这。” 听罢,桑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瘫软在了竹椅上。桑老爹东瞧瞧,西看看,喃喃道:“这么说,这茶肆还是我的,我也不欠他的钱,也不欠你的钱?谁的钱我都不欠?” 左少阳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桑老爹两手撑着竹椅扶手,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老泪直流。 朱掌柜愣了好半晌,一挑大拇指:“果真是好样的,别说是祝老汉了,这下连老夫都佩服了,若这些银子是你自己的,那只是仗义疏财而已,可现在是你机警之下,将钱收了回来,这份胆识,那才是真正让人佩服的了。哈哈哈” 左少阳冷哼一声,没理他。虽然朱掌柜这么夸奖自己,左少阳对他还是说不出的厌恶,或许是他的好色找错了人,找到了桑小妹身上,所以他虽然直爽,却依旧不能让左少阳对他有好感。 其他几个老者也频频点头,不住嘴赞叹左少阳机警多谋。 黄芹笑道:“婆婆,咱们现在可以去找王婆说定这门亲了。” 桑母缓过劲来了,两手一撑,从竹椅上直起腰来,道:“不!事情既然是这样,那这婚事就不能这么着了。” 左少阳冷笑,斜眼瞧着她。这个结果他早已经料到。 桑母道:“小郎中,你帮我把钱退回来,避免了我的损失,我的确很感激,就冲这一点,我老婆子同意把三丫头许给你为妻……” 一旁的祝药柜冷笑道:“你哪是冲的这个,你是看你闺女有羊癫疯病,反正嫁不出去,好在这个憨包小郎中偏偏又喜欢你家闺女,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嘿嘿”
桑母不敢得罪祝药柜,只当没听见,对左少阳接着说道:“左少爷,三丫头是可以许给你,只是这聘礼嘛,还是要给的,——哪有不要聘礼白给姑娘的事?人家笑话我也受不了啊。” 左少阳面无表情瞧着她。 桑小妹却脸色苍白,缓缓垂下了头。 祝药柜大声道:“桑婆子,这我老汉要说句公道话了,你刚才都说了的,不管小郎中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说过的话都是要算数的,聘礼欠债两清,再不另收聘礼的!怎么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桑母脖子一拧,道:“谁自食其言了?我说的是聘礼欠债两清,现在这钱是我自己的,也就是说,我不欠小郎中的钱,也就不存在欠债,所以就两清不了啊,那聘礼自然是要收的了!” 祝药柜一愣,啐了一口,指着桑母道:“你这婆娘当真是……,唉!我也懒得管了,反正你闺女羊癫疯,人家左家未必愿意花钱娶个疯子回家当儿媳妇。你就别做美梦了!” 桑母有些尴尬,还是不理祝药柜的茬,对左少阳道:“左少爷,你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也不会过分的,所以这聘礼呢,就少算点,给你便宜十贯,就七十贯好了!” “七十贯?”祝药柜嗤的一声冷笑道:“桑婆子,你这不是有意搪塞人家嘛?你看贵芝堂现在这样子,像拿得出七十贯的吗?等他凑够七十贯,只怕你闺女都跟你一样老了!” 桑母撇撇嘴:“那我可不管。反正谁娶我闺女,就得拿七十贯来。” 祝药柜笑骂道:“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你这是拿你闺女当摇钱树!你刚才答应了小郎中的,桑姑娘的婚事她自己做主,你们不能包办!” “是啊!没错啊,她看上谁都行,只要能拿得出聘礼,就可以把三丫头娶走。如果没有聘礼,就算看上了,也不行!” “你们当真是!只认钱不认人!”祝药柜没好气道。 桑母十分得意,腆着圆肚子道:“没错啊,有钱就是大爷,就能娶我家三丫头!我不反对小郎中娶啊,他只要能拿出钱来,马上接过门都行!——左少爷,你挺能干的,老身相信你能凑足七十贯来迎娶小妹的。对吧?我们家小妹对你那可是情深意重,连嫁妆都拿出来给你当了还债,这份情义,你是不会辜负的,嘿嘿嘿。” —————————————————— PS: 今曰战斗进行异常激烈,我军本拟强攻六号阵地,无奈敌军严防死守,虽然将士们浴血奋战,还是没能攻下。 而七号阵地的保卫战也异常残酷,敌军从后面发起的反扑异常激烈。终于在入夜之后,阵地失守,我军退守八号阵地。 书友军昨曰大规模轰炸后,今曰又投入了八个波次的轰炸,为击退敌军的进攻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军部决定,明曰子时,再次组织三更九千字的攻势,务必夺回七号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