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吐露心声
皇甫良娣与刘良娣听了,都觉玄之又玄。皇甫良娣道:“亏得meimei思虑周全,这要在我们,怕早就打草惊蛇了。meimei打算怎么演这场戏?” 徐宝林笑道:“jiejie们不用担心。这场戏他们在幕后已排演了很多次,明日就会上演。到时,就来听他们的好消息吧。” 皇甫良娣与刘良娣一听,互望一眼,纷纷露出喜色。 这时,皇甫良娣的侍女走进来,在皇甫良娣的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皇甫良娣听了,便命她下去了。不待刘良娣问,皇甫良娣先冷笑一声,道:“还真把东宫当成自己家了。” 刘良娣笑道:“jiejie这又是说的哪一位?” 皇甫良娣道:“那贱人的朋友,名叫白梓的来找她了。” 刘良娣不屑地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一丘之貉呀。” 徐宝林道:“那个白梓,是不是和刑部侍郎李默要好的那一位?” 皇甫良娣淡淡地道:“算是吧。” 徐宝林道:“听说,李侍郎私藏五石散,被孟府尹打入监牢了。” 皇甫良娣讶然:“哦?有这样的事?这李侍郎可是帮着咱们殿下的人呐。怎的竟也糊涂,犯了这样的事。” 刘良娣嘲弄地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太子可用的人多着呢,也不差他一个。” 皇甫良娣听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徐宝林两眼茫然地睁着,若有所思。便喊了一声:“徐meimei——” 徐宝林转过脸来,道:“jiejie,我忘了告诉你们,桑氏去过的所有的赌场,都同属一家。而且,是姓‘白’的人开的。” 皇甫良娣不解,与刘良娣互望了一眼,又都用探索的眼神盯着她。 徐宝林道:“那白梓也姓白。” 皇甫良娣总算明白了一点,叹了一声,笑道:“徐meimei,你也真是疑神疑鬼的。天底下姓‘白’的人家可多着了,又岂止她白梓一个。” 刘良娣也笑了,道:“时候不早了,徐meimei,我们还是先回宫吧,也该让皇甫jiejie歇息了。” 徐宝林应了一声,与刘良娣一同向皇甫良娣告辞,便回自己寝宫去了。徐宝林原比她俩想的都多,发现了“白”姓这一点,不管有无联系,对她来说,却正好能派上用场。 白梓去寻解药,到得狱中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了。此时,李桦带着冯管家来探监。冯管家在牢房门口守着,李桦在牢房里靠近床边坐着。床上躺着中毒将死的李默。 李默唇乌肤黑,神志恍惚,似在说呓语。 “爷爷……” 李桦前倾了身子,道:“爷爷在,爷爷在。默儿,默儿,爷爷在。” 李默醒过来,睁着迷离的眼睛看了看,又虚弱地喊了一声:“爷爷——” 李桦关切地道:“什么事?” 李默道:“爷爷,您还在生默儿的气吗?” 李桦道:“为什么要生气。” 李默缓缓地道:“因为默儿不听话,默儿让爷爷失望了。其实,默儿很想听爷爷的话,很想让爷爷开心。可是,默儿,默儿做不到。” 李桦鼻子一酸,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爷爷不知道。”李默眼角溢出两滴泪,又道:“我好累,我就要死了。死了以后,就能看见娘亲和爹爹了。” 李桦隐隐地啜泣起来,道:“默儿,你不会有事的。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你只是感染了风寒,吃了药就没事了。” 李默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笑,道:“爷爷骗不了默儿。默儿中了‘一日穿肠针’,不到一日便会气绝身亡。一般的大夫根本就识不出这种毒,也解不了这种毒。” 李桦也知道他所说非假,但他道:“默儿不用担心,爷爷一定会替你解毒的。” 李默摇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好累,我好想娘亲,好想娘亲。我好想可以再见到他们。我好孤独。爹娘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李桦这才知道李默对父母的感情有多么的深。 李桦流着泪,道:“默儿,你还有爷爷和锦儿……有我们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 李默伤心地道:“爷爷只爱锦儿。爷爷从未关心过默儿。娘,娘,爹,爹,你们死了,也不来看看默儿。默儿好孤独,好孤独。默儿好想你们,默儿想去看你们。” 李桦痛哭流涕,一面道:“默儿,是爷爷不好,爷爷错怪你了。爷爷错怪你太多、太久了。爷爷对不起你。爷爷想补偿默儿,求默儿原谅爷爷,好不好?求默儿好起来,让爷爷补偿默儿,好不好?” 李默道:“爷爷,不要难过。默儿只是太想爹娘了。默儿想去看看他们。” 李桦已是泣不成声。冯管家也是泪流两行,见老爷非常伤心,少不得揩了揩眼泪,勉强止住泪,走进来解劝。 白梓在旁听了许久,也陪出了许多泪。见冯管家劝李桦,便走进来,道:“爷爷,放心,李默不会有事的。我已寻到了解药,李默服下便可好了。” 李桦听了转悲为喜,忙对白梓千恩万谢。又看着李默服下了解药,方安了心离开了牢房,权且外面去为李默周旋。 白梓随后也离开了牢房。午后,等她再次来探监时,李默已不在牢里了。牢头一脸的气愤,告诉她:“李默越狱了。” 白梓听了,甚感奇怪,喃喃道:“好端端的,他怎么越狱了。”一面已出了牢房,去寻李默。 不到一个时辰,白梓就在城郊的一家小酒馆里找到了李默。那时李默正与三五个浪荡子在酒馆昏暗的角落里吸食五石散。 白梓一见,气不打一处来,咬牙恨道:“好你个李默,你越狱原来是为了吸食五石散。我真是白费心机救你一命!” 那几个浪荡子本就偷着吸食五石散,也都忌讳说“五石散”这三个字,怕被官兵抓到衙门去。现因吸食了一些五石散,虽脑子有些混浊,但被白梓一嚷,惊醒了许多,早就跌跌撞撞跑掉了。只有李默还有些****的样子。可能是头一次吸食,一点点就有些糊涂了。 李默模模糊糊听到了白梓的话,又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穿白裙子的美人,便笑着伸出手去够她,一面痴痴地道:“白梓,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梓向前一步,一把打掉李默伸出来的手,怒道:“你个混账东西,早知道……啊——” 她还没有骂完,就被李默一把捞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并紧紧地抱住了她。白梓挣扎着叫他松手。李默却在她耳畔“嘘”了一声,小声地道:“你小点声。明知道我越狱,还那么大声嚷嚷,还怕招不来官兵吗?”
白梓道:“你知道就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越狱?” 李默道:“有人要杀我。我若不越狱,怕是要死在狱中了。” 白梓惊道:“谁?谁要杀你?为什么会死在狱中。我不是替你解了毒了吗?” 李默道:“是青红。她扮作狱卒来狱中打探,发现我的毒已经解了,便对我下了杀手。” 白梓道:“青红为什么要杀你?” 李默道:“不知她与黄启是什么关系,竟要替他向我复仇。我与她打斗时,借机越狱出来,想查一查是谁冤枉了我。” 白梓心中有鬼,低着头,小声地试探道:“那,你查到是谁了吗?” “还没有。我才查到这里,正想从这几个人身上探听五石散上家的消息,你却来搅局,吓跑了他们。”李默说着,把头偎在她脖颈处,嗅了嗅,笑道:“好香啊。”一面就用唇舌舔了一口。 白梓惊的忙向侧旁一让,回手用力将他一推,旋身站起来,骂道:“李默!你个不知廉耻的坏东西,竟敢轻薄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举起拳头要挥他。 谁料,李默不待她动手,自己先滚到了地上。他挣扎着翻起身来,用手肘撑住地,半躺着,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她。白梓见他那痴迷的样子,想是五石散发挥了作用,使得他神志愈发不清了。欲要动手揍他,又觉无意。不打他一顿,又难消心中羞恼。正是又气又恼又恨。 李默却深情地看着她,道:“我从不敢轻薄你。我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对你,因为……” 白梓恨道:“你胡说!你欺负了人,还要狡辩。” 李默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白梓道:“那天,我请你在你家喝酒,你为什么趁我喝醉了就轻薄我。” 李默道:“我没有。从来都没有。你那天醉了,我把我的床让给你睡。然后我就去书房睡了。” 白梓惊诧:“你真的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李默摇头道:“没有。” 白梓听了,啅然向后一坐。她误会他了。她误会他了。 正在她神魂激荡之时,李默忽然又深情地说:“白梓,我喜欢你。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你。” 白梓听了,心上轰然一震。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望着他,却不能自已。 “哟!白大小姐,是您呐。” 白梓蓄满泪水的眼睛向来人看去,却是小伍子,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小伍子惊奇地道:“白大小姐,您怎么哭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欺负您呐?” 白梓道:“我哪有哭。谁敢欺负我啊。” 小伍子笑了笑道:“也是,也是啊。”又转向李默,“哎哟喂,默大,你怎么躺地上了。来,来,来,快起来。瞧你,头一次吸吧?不行,就别逞能嘛。你可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一面已将他扶起来,架在自己的肩上。 白梓道:“小伍子,你怎么知道李默在这里?” 小伍子笑道:“是默大告诉我来这里的。说是要帮他查五石散一案。您知道,我小伍子虽没有大的才能,但东搜西罗的本事还是有那么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