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堂氏
七皇子光临边春山嫣姓世家，架势庞大，已经传得盛况空前。大夫人更把逍遥苑所有丫鬟召集起来，于后花园树花世界，逍遥广场，张灯结彩，也是惊动了许多大人物。 嫣姓世家有十个宗族，源远流长，其中阴氏多在有情国出谋划策，林氏替军部料理远疆，道氏看守嫣姓陵墓，游氏行走诸国作经商买卖，李氏担当皇庭联系，大狐氏擅长炼药制毒一脉，高堂氏执掌逍遥苑管理家务大小，纳兰氏对教育情有独钟，第五氏能歌善舞，钟离氏研习修仙法决鞠躬尽瘁，为嫣姓世家今日繁荣富贵贡献甚大。今听说大夫人召集府内丫鬟，那些原本有心避世的大人物哪里还能静下，纷纷对这七皇子有了兴趣，顺便也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丫鬟如此福缘深厚，竟然攀上了七皇子这门亲事。一时间，后花园树花世界议论纷扰，来来往往，逍遥苑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热闹大事了。 高堂氏大老爷听说七皇子精明着，将会是盛世皇庭未来帝王，此次难得南下边春，又在逍遥苑意欲提亲，遂老早赶来，想一睹尊容。 三儿子高堂蕴诺扶着大老爷，走到雨亭，说道：“也不知是哪个丫鬟，听说曾在神赐枇杷大桥十招之内放到了六百名黑衣人，如此惊世骇俗的身手，竟能在逍遥苑屈为丫鬟，就连小儿也有兴趣了。” 大老爷拍了拍他额头，替他担忧：“你该不会跟动了歪念吧，这些年没有看上谁，夜间寂寞了，居然想跟七皇子争起一个丫鬟来了。” 高堂蕴诺进入到雨亭里边，扶着大老爷坐下，忽然傻笑，正想说些甚么，身后走来四人，也是走到雨亭。 “这不是蕴诺吗？今个儿，怎麽有空出来走走了？” 一个女孩满脸笑容，走到高堂蕴诺身前。 高堂蕴诺怔了怔，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林氏的瑜如、李氏的汉荣、第五氏的曲、钟离氏的贤，与自己关系都十分要好。 这个说话的女孩，是四人中的第五氏曲，年龄已二十有四，站在众人间，那是亭亭玉立，美了少年情怀。 高堂蕴诺扶大老爷坐下之后，慢慢站起身来，微笑道：“我听说七皇子大驾光临，我们嫣姓世家又与盛世皇庭关系颇深，所以私底下，想见一见此人。” 李汉荣却撇他一眼，眼珠子转了转，怪笑道：“这麼说来，蕴诺是打算巴结七皇子啊？” 第五曲侧头瞪去，嘟嘴道：“瞧你说的，蕴诺弟弟会是这样附势趋炎的人吗？” “我是打算巴结他，可惜人家未必看得上我。” 高堂蕴诺摇头道。 “你！”第五曲回头瞪他一眼，说道：“好吧，算jiejie看错你了。” 林瑜如倚在亭旁，独枝一朵淡粉色树花，拈手摘下。淡粉色树花幽香犹浓，林瑜如嗅了两下，沉醉起来。忽然想起一事，抬头看着众人，问道：“先不说这个，你们不觉得七皇子的事有些蹊跷吗？” 一声喧闹，从雨亭外传来，第五曲如梦方醒，看向外边。 “我私下打听过，十日之前七皇子奉圣旨南下边春，确实曾在神赐枇杷大桥遇袭，那群围攻他们的黑衣人十分厉害，饶是七皇子座下护卫个个武学深造，高深莫测，却也还是不敌，险些命陨桥上，再也回不来了。而那个救下他们性命的丫鬟，自称出身嫣姓世家，又是丫鬟，我思来想去，如果这话没有半点错，那么符合如此条件的姑娘儿，就只有一个人了。” 高堂蕴诺怔了怔，似乎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大老爷听着这几个年轻后辈在自己身前议论来议论去的，假装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抬头说道：“看来还是瑜如小姐慧心周到啊，没错的，我嫣姓世家内，有这等莫测本事，而且还符合七皇子所说条件的，确实仅此一人。” 李汉荣问道：“是谁。” 第五曲露出诡异一笑，答道：“道氏太清身边那个永远不露脸的嫣丫鬟。” “说起来，这个嫣丫鬟当真不简单，据说除了道氏太清，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她的容颜，而且这个丫鬟从来不与外人亲近，名字里，却偏偏还带了一个尊贵的嫣字，我私下查过，她是我们嫣姓世家内唯一一个有姓丫鬟，有姓也还好说，更诡异的是，这丫鬟没有名。” 林瑜如把淡粉色树花放在鼻边，边嗅边说。 李汉荣愕然惊道：“有姓无名，所以叫嫣丫鬟吗？” 第五曲肃道：“好像可以这样认为。” 高堂氏大老爷吐一口重气，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嫣丫鬟这个娃子啊，除了姥姥，除了奶奶，除了太清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底细。老伯在咱们逍遥苑住了这么多年，里事外事，多多少少也有所耳染，你们看啊，就连老伯这样一个人，也仅仅知道嫣丫鬟是什么时候来到咱们嫣姓世家的，是什么时候成为道氏太清的丫鬟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其他磕碰，更少流传。十多年前，咱们逍遥苑里，有一个爱好美色的花花公子，叫做应梨，是那边游氏宗族名副其实的老五，常年在外，沾花惹草，破了许多事，凭着游氏宗族富可敌国，经常看不起府内其他公子小姐，大伙见他特能干，人缘还好，也就暂不追究了。” “有一天，道氏太清带着他那从不露脸的嫣丫鬟出了逍遥涧，前往祠堂拜见姥姥和奶奶，不巧路过天地雨林，应梨也从外边回来。应梨虽然没能瞧见嫣丫鬟的容貌，但是从嫣丫鬟跟在道氏太清身侧伺候来看，应梨多年风流倜傥，一眼便是认出，此女子世间仅有，面纱之下，恐是将拥有不下于皇庭皇后的颜貌。皇庭皇后乃当世第一美人，不知有多少名门子弟，夷人诸侯，慕名垂怜，企图占为己有，然而皇庭帝王称霸世界，能力出众，方能得此骄人，母仪天下，如今虽年老色衰，却仍然可艳压群芳，为文人sao客，以笔下文采尽迹歌颂，那些野心勃勃的枭雄之流这才没有恰当理由，遂逐渐放弃。” 高堂氏大老爷望着亭外人山人海的辽阔广场，慨叹道：“但是嫣丫鬟不一样，没有帝王后台，惦记着她身体的狂徒，何止应梨一个人。应梨便是这样，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