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章 破境
原本蒂拉达认为，以‘芙蕾雅’‘死亡’的这个事实肯定能对余暁的信念造成冲击和动摇，可是当蒂拉达看到余暁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在前行时，她才隐隐的感觉到了余暁似乎并没有动摇。余暁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的，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终于当他走到了山下时，一切的景象都如同玻璃碎裂那般在余暁的眼中化为粉碎。见自己又回归于真实，余暁转过身看着因为受到了反噬而吐血倒地的蒂拉达。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已经在不断的干扰你的判断了，为什么你还能做到如此铁石心肠！”吐血倒地的蒂拉达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面对蒂拉达的疑问，余暁没有作任何回答，他可没有替敌人解答的义务。余暁一言不发，蒂拉达没能从他那儿听到任何回答，见对方就这么冷冷的盯着自己并且还举起了拳头，蒂拉达明白余暁或许要杀掉自己了。蒂拉达冷冷的一笑，她没有向余暁低头求饶而是闭上了双眼开始去回想。蒂拉达在心中回想着她的主人亚历山大带给她的温暖与宠爱，并静静的闭目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见到蒂拉达脸上忽然浮现出的纯真表情，余暁慢慢的放下了他已经举起的拳头。最后他还是没有狠下杀手，去将掉蒂拉达年轻的生命扼杀掉，转身从舰桥中离开了。 在余暁最初身处于幻境的时候他的记忆确实是被蒂拉达干扰了的，在这个凭借着余暁的回忆而创造出的幻境当中，蒂拉达一直在试图利用语言来欺骗余暁，让他‘承认’自己的‘死亡’，在这个幻境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同时这些虚假的信息却会以真实的方式传递到大脑当中，也就是说行走于刀山之上时脑子确实接受的了疼痛的信息，但是痛觉的来源却是虚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当事人自己承认与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蒂拉达才能继续发动她的能力干涉当事人的灵魂，如果当事人无视掉自己‘死亡’的事实，蒂拉达的能力就无法发动了。而她以芙蕾雅的形象出现在余暁的身边，为的就是要干扰余暁的判断，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只要余暁的内心出现任何一丝动摇，他就会真正失去脱离幻境的机会。然而蒂拉达却没能想到，她并不是芙蕾雅，只靠着之前短时间的接触与观察，她所装扮的芙蕾雅虽然具备了她的外形，但是芙蕾雅真实的神态却有所欠缺。 蒂拉达偶尔出现的不自然引起了余暁的怀疑还有疑问，在他的记忆当中，自己和芙蕾雅确实曾被困在了这刀山与火海的幻境当中，但是当时双方应该都已经确认了对方的‘真实性’，而此次面对这个虚假的芙蕾雅，也让余暁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质疑，从种种的迹象当中余暁猜想，自己的记忆应该被蒂拉达给干扰到了。当然这些对于当时的余暁来说都只是猜想，他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因为在蒂拉达所创造的这个幻境当中，她的优势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因此余暁提出了拥抱这个要求，以此来测试对方的底线，原本余暁觉得以蒂拉达对亚历山大的忠诚，应该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哪知道对方竟然同意了。而这一抱却也让余暁那被屏蔽的记忆完全复苏了。在与伪‘芙蕾雅’拥抱的时候，余暁回想起了一切，他回想起了抱着芙蕾雅的真实感觉，这些是蒂拉达不具备的，原本余暁提出拥抱时用的理由不过是他顺口一说，而当回忆复苏，他这才明白了，这些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来了。 确认了眼前的人并不是芙蕾雅之后，蒂拉达所有的表演在余暁的眼中都是那么的拙劣，在将一切都串联起来之后余暁发现了这刀山火海的生门，在《佛说鬼问目连经》中有对刀山火海的记载，经历刀山火海之刑的人，都是那些生前招摇撞骗满口谎言的人。因此余暁认为，在这里的一切其实都只是欺骗与谎言，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被谎言欺骗，不被语言干扰，他就能够从这刀山火海的幻境当中逃脱。而最终确实也如余暁所预料的那般，破解了蒂拉达的幻境，让蒂拉达的精神受到了反噬伤害。 而在这个时间点，听从了阿丽莎的建议的几人也是穿过了那条密道，来到了要塞中央的作战指挥部中，而她们在下水道当中也经历了不少战斗，为了避免被下水道中的巡逻士兵发现，四人选择的是一条最偏僻的路线，这条路线几乎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常年的污浊于此积累，再加上一些横死者的怨灵，渐渐融合催生出了一些以污浊为食的奇特污秽生物，它们外形像是软泥一般没有固定的形态，浑身黑漆漆的以负能量为食且极具攻击性，只要有生灵胆敢靠近，它们就会发起攻击。 三人当中分配好的任务是安德烈主攻，阿托利娅守护阿丽莎和南飞龙，南飞龙则负责火力输出。污秽怪的移动缓慢，但是它们的防御力却非常高，激活了血脉圣能的安德烈都必须砍上数十剑才能将其消灭，而南飞龙也必须使用炎爆箭才能消灭污秽怪，如果是使用月能量生成攻击，不仅无法对污秽怪造成伤害，还会为它们充能。尽管能做到一箭一只，但由于污秽怪的数量非常多，所以几人这一路也是浪费了非常多的时间，同时她们还消耗了不少能量。尽管费时又费力，但其实她们的效率已经非常高了。通常要塞指挥部会定期清理下水道中的这些污秽怪，每次小水道的清理任务也都是由各支军团轮流来执行的，在面对这些杀之不绝的污秽生物时，那些军团也不见得做得比安德烈还有南飞龙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