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牙剑出鞘
少女凑到江拾流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龙牙剑在石堆下。” 两人身子紧贴，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江拾流心底升起一丝异样感觉，有些心猿意马，不明白少女此话的用意，胡乱应道：“哦。” “去！”冥山老鬼双手高高挥起，细链带着江拾流和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升到半空，又猛地挥下，十根细链一下子全部放开，江拾流两人双双从半空摔落。 江拾流抱着少女，下意识地横转过身子，背部运满内力，正好摔在那堆从箱子中滚落而出的石头上，咔咔数声，背下已裂开几块大石。 江拾流五脏俱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少女颤声道：“你何苦如此？” 江拾流勉强笑道：“不知道。”想起刚才少女说的话，心中一动，右手摸入下方的石堆中，果然摸到一个长形木匣子，将木匣子捏碎，抓住了一把剑的剑柄。 还未来得及说话，又见五个钢尖指头飞到，江拾流一把推开少女，五条细链缠起江拾流，直带向冥山老鬼。 “小子，你现在有死的觉悟没有！”冥山老鬼大笑，右手一扬，五个钢尖指头向江拾流的胸口洞穿而去。 “噗！”“噗！”“噗！”……几声连响，一人的身体被五个钢尖指头射穿，溅起几溜热血。 “马大哥！”江拾流叫道。 马三紧紧攥住身前的五条细链，惨笑道：“镖在人在，镖毁人亡，老祖宗的古训，我马三还没忘！” 又转过头来，对江拾流道：“拜托帮我福远镖局的弟兄们报仇！” 江拾流热泪盈眶，不等冥山老鬼拉动，咬着牙，身子在半空一转，卷着细链，快速向冥山老鬼转去。 “找死！”冥山老鬼右手一绞，五根细链跳脱开来，马三惨叫一声，被五根细链绞得四分五裂，爆成漫天血雨。 江拾流全身上下卷满细链，却已到了冥山老鬼身前。 冥山老鬼看到江拾流目光平静如水，心头微凛，不及收回钢指，右掌化爪，冒出黑惨惨的浓雾，向江拾流顶门抓来。 “成败在此一举！”江拾流目光明亮，隐忍多时，就是为了此刻，早在细链卷上他时，左手肘前撑，右手藏在怀内，因此右手仍能活动自如，而右手还抓着一把剑，龙牙剑。 这是一场赌博，江拾流以自己的性命为筹，赌的是这把龙牙剑够不够锋利，如果够锋利，则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够锋利，则万事俱休！ “啊！”江拾流怒吼一声，拔出了龙牙剑，斩向身前的囚笼！ 龙牙剑所过之处，细链纷纷土崩瓦解。 “什么？！”冥山老鬼吃惊地看着江拾流手上的短剑，剑柄延伸而出一个威风凛凛的龙头，咬出一片淡蓝薄刃，似石似玉，黑夜中也兀自清亮如水，第一个念头就是传说中的龙牙剑。 江拾流第一招就是疾风暴雨，剑法用最契合的剑来施展，且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威力一下子增大了好几倍，寒星布出一片灿烂绚丽的蓝光，目不能逼视。 冥山老鬼双爪前抓，黑雾几乎要凝结为实，化成一人多高的巨大鬼爪，向前碾压而去。 说来缓慢，实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寒星将鬼爪刺出二十几个透明窟窿，化为云烟散开。 江拾流不退反进，一剑急刺冥山老鬼的咽喉，冥山老鬼双掌一夹，牢牢夹住龙牙剑，嘿嘿一笑，“正好，自己把剑送上门来，老鬼就不客气了！”掌力加大，就欲顺势把剑夺下。 “想得美！”江拾流冷喝，一脚踢在剑柄上，龙牙剑划过冥山老鬼的双掌，急刺冥山老鬼的面门。 剑势极快，距离又近，冥山老鬼瞳孔微缩，连忙闪开，面前人影一晃，江拾流已转到后面。 江拾流脚踩踏天步，右手反拿龙牙剑，后脚跟定住身形，上半部天极剑法最快的一招“一线电光”，又使了出来，淡蓝光芒一闪，已到冥山老鬼的咽喉前。 冥山老鬼见江拾流反拿龙牙剑，已知他要使出这一招，但也仅仅来得及举起右手挡在面前。 龙牙剑一划而过，冥山老鬼铁手套连着右手腕，全被齐齐削断。 速度太快，冥山老鬼还没反应过来疼痛，但经此一缓，头猛地向后仰，险之又险地避过迎面而来的剑尖，化成一团黑雾，向小院落外退去，几个起落已不见了踪影。 江拾流急忙追上去，跳上墙头一看，夜色深沉，小屋鳞次栉比，地上也不见一滴血，哪里还找得到冥山老鬼。 江拾流只能重新回到院落里，二鬼和四鬼萎顿地坐在地上，低着头，面色灰败。 少女走了过来，问道：“怎样？” 江拾流摇头道：“给他逃走了，找不到。” 少女拾回剑鞘，定定地看着他。 “真是把好剑。”江拾流苦笑，轻轻抚过龙牙剑的剑身，温润如玉，不舍地还给了少女，迟疑着道：“白……我是该叫你白公子，还是白姑娘？” 少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掠过一丝红晕，两人相顾无言，一时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微的尴尬。 想到刚才曾把这绝美少女紧紧抱在怀中，江拾流的呼吸就不由得有些急促。 少女避开江拾流的目光，淡淡道：“我叫白月盈。” 江拾流挠头道：“白……姑娘，想必你还不知道我的姓名吧，我叫江拾流。” “我叫柳依依！” “我叫乐虎。” 江拾流一愣，转头看去，那老妪和乐虎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旁边，老妪满脸的戏谑，乐虎则是一脸的认真。 “哈哈，都是好名字！”江拾流尴尬笑道。 白月盈蹙眉道：“怎么处理这四人？” 江拾流三人这才一齐看向二鬼和四鬼，二鬼双肩的两根琵琶骨全被银月刃削断，武功尽废，四鬼则在乐虎的大铁锤轰砸下，全身疲软，到现在都还提不起力气，而五鬼和六鬼依然昏迷着。 柳依依道：“全部杀了！” 乐虎道：“不行！” 柳依依插腰道：“为什么，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乐虎坚定道：“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不是大丈夫所为！” 柳依依冷笑道：“等他们有了还手之力，就会死更多的人，哪管你什么大丈夫。” 乐虎语塞，江拾流想到林扬也说过类似的话，忽然道：“这些人必须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