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天下之民心难定,廖立吓破胆难狂
就在廖立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脸一板,眉头一皱,喝道:“宣室之内,国家重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朕闭嘴!公渊先生,朕敬你是先帝之臣,朕之股肱之臣。希冀你日后莫要再做诋毁朝中大臣之事?先帝将你贬斥朝堂,朕却可以将你满门抄斩,你可知否?” 本来以廖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狂妄的气度,是忍受不了我这句话的。立即就要发作,然而在场的人都将眼睛死死的盯着廖立,恍如昔日关公与张飞一同夹着马超,让马超叫刘备一句主公一样。廖立现在的情况,其实也就是俗话说的,被吓破了胆。 唯唯诺诺拱手,尴尬咧了咧嘴,重新坐了下来。之前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再听他的了。这是战略意图,我可能战略上却是是先失了一手,被抓住了后院不稳的痛脚。 然而他曹睿也不见得就真那么稳如泰山,他携大胜公孙渊的机会来伐我。打着收复故土自然也激愤人心,然而毕竟休整未定。大胜之师也是疲劳之时,未经休整便要硬憾我雍州八万大军,胜负之数只怕是在五五之间。 所以我虽担忧,却不害怕。我还有益州,了不起我再如同历史上退入益州。我手下人才渐渐踊跃,张苞、关兴、乾义、穆顺、文雄、姜维、霍戈、蒋琬、费祎等等一大批优秀的年轻官员,足够支撑起这个国家的命脉。 最重要的是,我不是阿斗,我,是刘禅。 我虎踞大殿之上,俯视底下跪坐着的臣工。平天冠迸发出一股不一样的魄力来,大手一挥,一道谕旨便脱口而出:“李严,拟旨:如今一战定凉州已然不可能,姜维握万余大军,即便被围我也放心。穿朕谕旨,着其立即赶回长安御敌曹睿,不可停留片刻。若是其问起,便言,地在人亦在。地在人亡,我要地作甚?” 李严起身躬身道:“遵旨。”说罢,就退去。 廖立见李严走了,也赶紧起身离去。 我使了个颜色给穆顺,穆顺点点头。左手小拇指放入嘴唇,一声呼啸就遂即停止,静静的坐在那里,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我点点头,说道:“丞相已去御敌,又有八万大军可为调派。我虽高枕无忧,然而曹睿这小子不厚道。说好十年之期不曾见守信,如此君主又怎配享有天下?我欲伐他,可有机会?” 穆顺不说话,这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他擅长的还是比较靠向内政这一块,要说三兄弟的战略眼光,那还就是文雄最棒。诸葛先生不出草庐就知三分天下,而文雄还在CD就知我夺取雍凉,献策献计的,我得到雍州,一大半的胜利和功劳都要算在他头上。 只有乾义两者最为均衡,乾义在没人的时候就显得放肆多了。咧嘴一笑道:“如今还不可为,陛下。一年之期未过,如今赶在春耕之前下得种子,还有待明年有个收成。雍州大乱数十年,内政、民生、政务、百姓早就疲惫不堪。如今显得兴隆发达一来蜀中底子好,二来蜀中富庶,勉强可以养得活雍州。然而,一时半会儿养雍州可以。一年?两年?即便天下万贯之财,对雍州千里之地不过杯水车薪。将士的抚须、衣食、训练皆要用度。如今两年征伐,蜀中也是拙荆见肘啊。” 我点点头,有点信又有点不甘心:“民生建设自然是重中之重,然而不能先将土地打下随后建设嘛?机遇难得,我虽如今显得不堪一击,然而那曹睿小子也不见得就是天下雄主,有他爷爷曹cao之能。” “人心啊,我的陛下。”穆顺说道。 我现在全信了,为啥呢?人心啊,战争几十年,人心思定。尤其曹丕受天子禅位而得天子神器,虽然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不过是抢去和逼迫,献帝无奈之举而已。然而百姓又能知道什么?一年或许还有怨恨,然而三年、五年、十年,人家只知道现在的好,又怎么会知道先前的好? 汉武帝的金屋藏娇尚且还说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还是那句话,我的资历毕竟是太过浅薄了。 曹魏已历三世,国足而民附,人心思定。恍如昔日之江东,如今我虽然有大统的身份,然而毕竟是只过两世,而且新下雍州。什么惠农政策都还不知道,你就想巩固后方,然后征服天下?
别开玩笑了,人生不是游戏。更不是后世游戏有修改器,修改人心是不存在的。只能一步步来吧,我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难得一遇的良机,我现在只能等了,等待前线传来的好消息。 乾义和穆顺看我明白这个道理了,起身道:“陛下,我兄弟二人有一人镇守长安即可。还需一人前往前线,帮衬丞相一把。丞相一人担起千钧重担,旁边还有赵大将军,皆是我国顶梁支柱。若是一人有损,皆举国之哀也。” 我点点:“是该如此,你二人谁人前往?” “还是我二弟吧,先前随陛下出征在外,难免心浮气躁。穆顺久在长安,想必每天面对着枯燥的数字和繁琐的工作,早就心痒难耐了。”乾义笑道。 穆顺摸了摸后脑勺道:“也是,你和文雄常年出征在外。而我却一直在后方,先前虽然有上庸一行,毕竟短暂。如今曹睿大军杀来,是该我前去。不过廖立有一句话说得对,陛下这招望梅止渴虽是一条妙计,然而毕竟是险招。司马懿与那贾诩皆是阴谋诡计的大宗师,必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些俗子也难以见我。有哥哥在,我也放心许多。” 乾义道:“那便快快整备兵马。” 我也搭腔道:“我的辅国将军需要多少兵马?” 穆顺摸了摸刚长的胡渣,傲然一笑:“一人一骑,足矣。” “哈哈哈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杯酒,就当凯旋酒了,我等先饮了这杯,明日你再出城。今日就将手头的事情交付给乾义!”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饮了一杯,笑道。我信任他们就如同信任我自己。 乾义与穆顺点点头,躬身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