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寒剑出鞘指中原,仲达献策之狠毒
这一日隆冬,益州天下瑞雪,覆盖土地达一尺,仿佛整个天地都换成了白色。眼前只有瑞雪纷飞,没有战火的硝烟。 这一日早朝,大臣们在寒冬之中忍饥挨饿受冻半个时辰,进入朝堂之中叙事。 此时门外有人开口叫喊:“大捷!大捷!长安大捷!” 正当有人要呵斥的时候,皇帝挥手,让这个人进来。 这个人进来就纳头拜道:“陛下!长安大捷,乾义将军已经拿下了长安!” “啊?” “啊!” “什么?!” “不会吧?长安可是有军民百万!” “真当世奇才也!” 当群臣一起抬头看向皇帝时,而又当我,作为历史上蜀汉亡国皇帝,三国时代可能除了献帝之外最无能的皇帝。知道了乾义和赵云打下了长安的时候,那股激动莫名的心态充斥着我整个身心。 朝堂之上亦是兴奋莫名,一直以来,从关羽失了荆州之后,益州疲獘至斯,仿佛灭亡就在眼前。要不是诸葛亮苦撑,说不定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要倒在无尽的与人民之中的斗争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这十年来,刘备三番五次的失败。人才老的老,死的死。又经过夷城白帝一败,身家被彻底洗白,仿佛天底下什么倒霉事都落在了蜀汉头上。 而现在,蜀汉已经拥有天下三州之地,幅员辽阔,再次三分天下。并且,在版图上,蜀汉已经和孙吴、曹魏不相上下。并且比他们还具有更大的优势,不为别的。关中关外,自古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 区别就是,我可以随时把我的战斗临到中原腹地,不在为自己是否面临被曹魏侵犯的危险。 这是一种进步,这种一种腾飞,这更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放松感。 高高在上的皇帝头顶平天冠珠帘垂下,看不清楚面目,只有那清冷的声音依旧:“传令,摆驾太庙,朕要祭祀先帝。” “皇上圣明!”群臣尽皆跪下,现在的他们不敢与我为敌。 小太监看群臣,一会手中浮尘道:“皇上起驾!” 天子禁军仪仗,打出了织罗伞盖,落樱千条,天子毫豪天威尽显无疑。 我步行在CD皇宫之内,所到处无人不敢跪;所去处,无人不敢接。所来处,无人敢于我直视。这是大势,这是我的威望,这是我坐拥三州之地带来的底气。这是我三军将士用命为我换回来的天子仪仗! 太庙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蜀汉开国皇帝的牌位就静静的安防在这座太庙之中,受烟火熏陶,受天下敬仰。 “传令下去,朕一人去见先帝,若无我令,擅闯者,斩!” 禁军、执金吾听令,跪地道:“遵旨!”浩浩荡荡排开,那蒸腾的热气和热血,将这片天地映照的如此温暖。漫步在台阶之上,执金吾手持画戟大斧长枪,笙旗招展,三千人没人说一句话。 此时我跪坐在昭烈帝刘备灵位之前,四周窗门紧闭,无人敢打扰,无人可偷听。 “刘备,哦不,先帝,父亲。你毕生的心愿,让我完成了。你即使在九泉之下,应当也可欣慰。我受刘禅一世记忆,不知道自己应当算是你儿子还是应当算是从后世来的人。或许真有大梦千年的人,那三日的睡眠,或许一切都只是我刘禅梦中所见?不过那无所谓,我现在是蜀汉皇帝刘禅,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还会是。” 抬头看到的,是大汉二十五个皇帝的排位,汉高祖刘邦第一,第二的是光武帝刘秀和昭烈帝刘备。刘备和刘秀排第二完全合乎情理。如果三国最后几个皇帝,例如灵帝是刘备这样的人,那么三国肯定不会再存在。所以刘备他有这个资格傲视大汉几十个皇帝。 静静的跪坐在刘备灵前,我继续说道:“诸葛亮挺好,他有这个才能,但他没有这个野心。可能是因为那时的我确实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权利死死的捏在自己手中。但自从我清醒之后,故意让自己远征在外,把这个整合大臣的机会让给我。所以我不会杀他,也不想杀他。现在天下三分,他和你一样,毕生的心愿完成了大半。但。。。!” 我站起来,头顶平天冠珠帘摇晃不定,露出了皇帝的眼睛,那么狰狞和可怕:“但,我也一样,我也想一统天下。区区三州算什么?天下有十四州,我不甘心只有这三州之地。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统天下!再造朗朗大汉江山!” 慢慢走上前,摸起一炷香在烛火前点燃:“刘永其实很聪明,他有野心。但可惜他没胆识,如果他在我羽翼未丰之前把我杀了,如今也不会受困在我掌中。我对他有舔犊之情,不是父子而是兄弟。可惜啊,他有的时候真的不识抬举。我准备封他做甘陵王,一辈子做个闲散的王爷。或许对他有些狠,但在这个人吃人的三国时代,他的才能完全不能领导蜀汉一统天下。” 插了香在香炉之中,“他比我精善于内政,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或许比我更适合当一个皇帝,可惜啊,就好像天时不在你身上,他也生早了二十年....言尽于此吧,你的太庙我会着人在长安最高处建造,让你死后亲眼看一看自己一辈子都想看到的长安!” 插上这柱香,大门忽然无人自开,凌冽的寒风吹来,吹灭了一切可以看得见的烟火。寒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的披风,我的龙袍,我的珠帘。 “呛” 寒剑出鞘剑指中原! 话回曹睿那边,曹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也有些面无表情的司马懿。 司马懿今年四十七,如果放在现在讲该算是个将老未老还是壮年时候。不过现在的司马懿已经有了些白发,白发混合在乌黑的青发之中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曹睿尚未开口,司马懿五体投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道:“司马懿,你是先帝托孤之臣。先帝与太祖对你亦是赞赏有加,如今你历三代魏帝,本该是三朝元老。我却因为一些小事把你发配到宛城,你心中可有怨言?” 司马懿不敢抬头,继续埋首道:“陛下是君,臣乃小臣。为臣者当知君者之命,若有不从,岂能为臣?臣虽历三代帝王,却也依旧为魏国之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恩,起来说话。” “谢陛下!” 曹睿扬了扬脑袋,似乎想看清楚一些司马懿,良久才道:“如今蜀汉犯我疆土,凉雍之地尽落贼手。此事自太祖时起便绝无可能有之事,朕当亲跪太庙请罪。你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臣实无良策。” “哦?这可是天下奇闻,先地曾言,你乃天下奇才。如今大魏危难在即,你怎的说自己没有良策可说?”曹睿轻笑一下,没有怪罪的意思。 “陛下请容我分说。蜀汉者,国仇也。斩我先锋,杀我大将,其恨五湖四海亦难洗刷。只是如今蜀汉之势再起,一时难与之争锋。我大魏虽还有带甲百万,却也难敌三面之敌。蜀汉者,孙吴者皆为心腹之敌。只是陛下,若真说良策,微臣只有一条晋上。”司马懿低眉垂首道。 曹睿笑了:“有何说,尽管道来。” “议和。” 群臣大惊,就差起来和司马懿搏命了。不过曹睿却挥了挥手,压下了群臣的反应。盯着司马懿道:“为何?” “北面公孙渊未定,又有鲜卑来犯。北面乃我大魏腹地,若为敌所乘,其难远比失了雍凉之地更甚。是以,此时当不适与蜀汉决战。况此时蜀汉之危机比我大魏更甚。” “继续说。” “蜀汉新下雍凉,其民心未定。况蜀汉只余益州一地富饶,盐铁甚多。而雍凉之地多贫瘠,难以种植五谷。一州之地养两州千里,实难也。两州北面强敌环绕,羌族、鲜卑、匈奴如群狼环顾,其难之大,史所未有。若我等暗中资助其三族,蜀汉大难临头也。陛下当知,凉雍之地实乃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得好,朕正有此意。该宣何人前去商议何谈?”曹睿拍了下桌子说道。 “臣子昭,可为天使。” “好,便准你所言。” “谢陛下!” 曹睿看着司马懿,突然心底里叹了口气说道:“朕未曾革去你骠骑大元帅之职,希冀你往后为我大魏尽心尽力。” 司马懿又五体投地道:“臣谢陛下天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