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虎落天水
“散关”包括曹cao在内的诸人，不由的一起盯住司马懿。 荀彧此时气的嘴唇发白，手指戳着身边的木几，大声指责司马懿：“司马懿，你竟然想偷袭散关！你要让我军四线开战不成！” 散关是长安进出汉中的重要关口，如果夏侯渊敢在这个时候进攻散关，那就意味着，曹军有意攻打汉中！如果不能击溃马超的西凉部队，又招惹了秦成的益州士兵，再加上围攻新野的刘备与围攻寿春的孙权，曹cao可以说四处开战！ “丞相，刘备、孙权都不足为虑，唯有益州的秦成，才是丞相恢复汉室的最大阻力，如果不乘现在的机会拿下散关，等到秦成安顿好汉中诸事，再想进攻散关，就难上加难了！”司马懿仍然在鼓动曹cao对秦成开战。因为在他看来，刘备与孙权都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斗志，唯有秦成才是最大的威胁，如果能消灭马超的同时，击溃秦成，那么曹军一统天下的机会就会大上很多。此时司马懿的野心，也仅仅只有辅佐曹cao，成为心腹谋士而已。 听完司马懿的说法，曹cao真的动心了。 曹cao与司马懿都认为，此时的秦成刚拿下汉中，单单进攻散关，秦成最多只是愤怒而已，凭借他的几万人马，岂敢与曹军对持！如果现在可以将散关拿在手中，日后再进攻汉中，就轻松多了。 “那好，就按仲达的意思！张郃将军，你带领两万士兵为先锋，夏侯渊将军为统军，徐晃将军为副将，带领五万大军后行，我会安排长安的钟繇将军抽兵走扶风等地与你们汇合。曹仁将军领兵一万，先行支援新野，剩余士兵等待安置完毕后，随大军一起返回许昌！另外给邺城的曹钝将军传书，令抽调一万虎豹骑，星夜支援寿春！”曹cao边思索边下令！最终还是采取了司马懿的说法，先用大军击溃马超的残部，然后再缓缓解除新野与寿春的危机。 荀彧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司马懿，不说一句话语。 安排妥当后，诸人纷纷散去。 曹cao看着荀彧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自从曹cao担任丞相以来，与荀彧、荀攸的关系就日趋的微妙起来。这两人骨子里是忠于汉室的，所以有些时候，这让曹cao十分难堪。此番出征，曹cao特意带出了荀彧，希望能和他更深的接触一下。 但是此番，荀彧的计谋，明显带着一些偏失。马腾十分忠于汉室，却被自己满门抄斩，如今马超全线败退，难不成荀彧是想故意给忠于汉室的马腾留下一丝血脉？荀彧啊荀彧，你以为马超会如同其父一般，对汉室效命不成？ 曹cao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荀彧跟随自己这么久，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雄心壮志？靠那个每日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汉帝，大汉的江山何时才能统一？战乱何时才能消除？ 为何他们始终不懂孤的内心！曹cao不由的又开始揉起了额头。头疼之余，他不禁想到了司马懿。 这个中年文士，献出的计谋，如同贾诩一般老辣，完全不似他这般年纪应该有的心思。更难得的是在攻打马超的同时还能想到了散关的作用。自己的一干文臣都老了，如果能将他培养起来，以后无论自己的哪个子嗣接任，让其辅佐，自己也可以安心了。 天色渐黑，低沉的如同一个倒扣下来的黑锅，压抑在人的心里。 ...... 马超、马岱与庞德连带几千骑兵已经撤回了天水。一路上边走边收拢溃军，勉强又得到了几千人。天水郡依山旁水，人烟稀少。城墙因为年久，多出已经显得斑驳破烂。 庞德斜依在城墙之上，落寞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虽然是春夏之际，但是天水与西凉依然是一片荒凉，多年的征战，让这片土地贫瘠而又破败。 “令明，在想什么那？”一只宽阔的大手搭在庞德肩上，声音有些沙哑。 庞德从声音已经听出，来人是马岱。 他没有回头，依然看着远方。 “马将军，你觉得曹军什么时候会到？” 马岱也沉默了下来。这个话题确实有些沉重，刚刚返回天水没有几天，西凉联军全军溃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天水与西凉。无数的居民开始大肆的逃离，有的举家迁往汉中，有的去更远的西凉，留在天水的，只有几千老弱病残和自己的这支不到一万人的孤军。 “如果我是曹cao，一定会安排夏侯渊的轻骑尾随而来！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如果推测不错的话，最迟三天，曹军一定会攻到天水！”马岱单手扶住城墙，黯然的说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飞速的跑到两人身前。 “两位将军，马将军在议事府，有要事要与两位将军相商！”士兵说完，朝两人拱手而去。 “大哥这时候找我们会有什么事？”马岱与庞德不敢懈怠，急忙从城墙走下，策马来到议事府。 天水的府衙在城中央，议事府就在府衙之内。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乌黑的建筑，方方正正，门口几个士兵守卫。因为长期战乱，这个府衙显得十分破旧。 马岱与庞德将战马丢给守卫，径直朝议事府内走去。 走进府内，马岱一眼就望见正在中央来回走动的马超。马超为人性急，一旦遇到大事就坐立不住。 “大哥，找我与庞校尉来，有什么事吗？”马岱还没站稳，就开始问起马超。 “你们来的正好！”马超见两人到来，眼角上挑，嘴角向上微微翘起。 “刚收到的消息，襄阳的刘备和江东的孙权出兵了！”马超看着两人，大笑着说道。 “刘备和孙权怎么会这个时候出兵？”马岱与庞德都充满了震惊。但是，静下心来，两人才意识到刘备与孙权的老辣。如果放任马超被曹cao消灭，统一了西方的曹cao，一定会腾出手来进攻刘备或者孙权。如果马超能坚守在西凉，那么曹cao就必须在长安布置重兵，以防备后院起火。 “虽然出兵了，但是刘备与孙权的兵力和曹cao相差太多，属下担心曹cao会不顾一切，先来进攻天水啊！”庞德率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曹cao费劲心思，出动了近十五万的大军，好不容易将西凉联军打垮，怎么可能因为刘备、孙权的进攻而放弃就要到手的天水与西凉那！ “不管怎么说，曹cao现在腹背受敌，对我们来说总是好事！”马超自己安慰道。 “大哥，此时天水只有不足一万的士兵，不妨分出五千骑兵驻扎城外，与城内士兵呼应，也好应对来敌。”马岱给马超建议道。 “嗯，此事可行！我亲自带领骑兵驻扎城外，城内的防守就交给令明吧！”马超看了一样庞德，庞德有勇有谋，让他守城，自己可以放心不少。 “还有一个紧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一下！”马超安排过庞德，看着马岱说道。 “大哥请吩咐！”马岱急忙上前。 “你乔装打扮一番，潜往汉中，联系上益州牧秦成，我们与秦成素来没有敌意，如果有机会，邀请秦成帮忙共同对付曹军！”马超小声的说道。 “什么？秦成愿意出兵吗？”马岱有些诧异！ “事在人为！实在不行，用天水做诱饵，假意让给秦成也可以。如果他能带兵赶赴天水最好，只要赶走了曹cao，对秦成大可以推诿一番，料想他也不敢与我军开战，到时候天水与西凉依然是咱们的天下！”马超自以为计谋了得。 马岱听完，细细的想了一番，如果能有秦军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好！大哥多保重，我先前往汉中！”马岱朝马超拱手，然后又与庞德低语几句，然后大步迈出门去。 “令明，我明日就带兵出城，天水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马超用手重重的按在庞德的肩膀，眼神内充满了坚毅。 “将军当心，属下保证，人在城在！人亡城依然在！”庞德嘶吼一声，话语间充满了悲壮。 马超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再次拍打了一下庞德的肩膀。 ...... 距离天水几百里外，一支两万人的骑兵部队正在星夜前行。统领之人正是曹军偏将军张郃。 “将军，前方就是散关了！”队伍前列一个骑兵快速奔至。 已经到散关了？张郃夹紧马腹，急速的向前奔驰了一段距离。 远处群山环绕，一个七八丈大小的谷口横在山谷之间。散关位于在渭水以南，从散关南下，可以直接杀入汉中。从散关北上，就到达散关道的北口，那就是陈仓。 “散关有没有人把守？”张郃咨询起来前方的斥候。 “有一千左右的秦军把守，这股军队紧守散关要道，四周防守紧密，按照布防的样子，应该已经安扎了一段时间了！”一个斥候急忙回答。 “秦军果然早有防备！”张郃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散关的方向。许久之后，才重重的挥手。 “全军出发，北上陈仓！”两万骑兵在张郃的带领下，绕过散关，沿着并不宽阔的谷道，开始缓缓的驶向陈仓关。 “将军，丞相不是要我军拿下散关吗？”一个亲兵来到张郃身边，不解的问道。 “哼，散关早有秦军把守，现在去攻，只会引来秦军主力，我的目标是天水，而不是汉中！谁愿意进攻散关谁去，反正我的目标只有天水！”张郃冷哼一声，快马向前驶去。 亲卫急忙跟随，身后一股黑色的兵流朝着天水方向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