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搏杀
黑衣人奋力抵抗,可人数的劣势令他们的人不断地倒下,“啊——”地一声惨叫隐隐传来,李冉的目光透过瞄准镜,立即紧紧盯住那些护住“马”车的黑衣人。 突破了! 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人手越来越少,没办法再维持防卫圈,不得不扔下前两辆车和一堆同伴的尸体,全部护卫在最后一辆车边。 他们悲愤地眼睁睁瞅着同伴的遗体被毛人一具具拉走,却只能拼力抵挡**一样不间断的进攻,无暇分身他顾。 李冉不由地为之嗤之以鼻,车里有什么东西?难道比命还重要么? 更多的毛人根本顾不上消灭敌人,不知道多少毛人呀呀怪叫着一齐扑向两辆被放弃的车。 远离战场的李冉只算个看客,心中自然毫不紧张,可对正在战斗的黑衣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与死的交替和痛苦的煎熬。 就像是听到了李冉的心声一般,突然间一声响亮的呼哨压倒了吵杂的呐喊,公路斜坡下几乎在一瞬间亮起一片片星星点点的火焰,紧接着又是呼哨声响,星星点点的火焰刹那间化做一团团的火球,划过一道道闪亮的弧线,从坡底直飞上路面。 李冉惊讶非常,这么快就能着起来?匪徒是用什么点着的火? 几十个火球飞旋着落入毛人拥挤的人群之中,李冉的心底一阵不屑,毛人虽然不能再算做人类,但他们原始至极的观念里却没忘记怎么使用火,期待他们像野兽一样看见火就一哄而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陈美根本不像李冉想像的那样期望只凭几个火球吓跑大群的毛人,那一团团火球也没有李冉想像的那么大,火焰飞入拥挤的毛人之中,几乎是一瞬间就点着了毛人混身的长毛,顿时几十个人形的蜡烛头从毛人中冒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中火光闪闪。 紧靠在火球落点附近的毛人不是被点着就是轰然散开,黑衣人的压力顿时为之一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为首的黑衣人当机立断,立即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谁的肩膀上都只长着一个脑袋,黑衣人难道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吗?问题是围困的毛人数量之多令人发指,如果集中突围,就会被毛人紧紧跟住,分散突围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处于劣势地位再把所有人拆散了,还不得让毛人各个击破? 黑衣人并不知道扔出了这些火球的人是敌是友,但这样的机会不能放过,再留下来就只能等死,往外跑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仅剩的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最后一辆“马”车,聚成一团杀向公路之下,附近的毛人马上恢复了进攻,可缺少一层层不间断的人力支援,这些毛人的进攻强度虽说同样令黑衣人吃力无比,可与刚刚不间断的急攻相比至少差了几个级数,为了生存而咬紧牙关拼上性命的黑衣人艰难地杀开一条血路。 又是几十几燃烧的火球扔上路面,毛人又是一阵sao动,公路边缘的毛人怪叫着叫下斜坡冲向藏匿着匪徒的草从,黑衣人的压力再一次减轻。 从突围开始直至剩下的黑衣人冲到公路残留的护栏边,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突围时的三十几个人只剩下七个人,而且人人带伤,其中两个甚至连跑下斜坡的力气都没有,一脚踏空,骨碌碌一溜滚下去,压倒了一片杂草不说,连手里的武器都扔掉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身后的毛人近在咫尺,干脆也学着两个同伴的样子合身扑下,最后一个黑衣人疲惫的身体令动作慢了一步,立即被几根木棒砸在身上,一声惨叫,刹那间骨断筋折,口喷鲜血软倒在地。 临死之时,他甚至连最后拼一把的力气也没剩下。 滚下斜坡的六个黑衣人根本没时间哀叹同伴的遭遇,前面两个滚下来的黑衣人扑倒在地上呼呼直喘,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虽然一直养精蓄锐,但在刚刚的突围中腿上挨了两棒,左胳膊被直接敲断上臂骨,肋下挨的一棒更是让他疼得喘不上气来,他看了一眼身边唯一一个还算得上完好无损的年轻人,狠狠心牙一咬:“走!”拉起年轻人的手撒腿就跑,晃晃荡荡的左臂令断骨处来回地磨动,似乎能听到咔咔地摩擦声,疼得他冒出满头的大汗,可他却强行忍住超出常人忍耐极限的痛苦,一点放慢脚步的意思也没有。 血流,慢慢地从他的嘴角流下,那是他试图转移痛苦咬破了嘴唇! 被他拉住的男轻人感同身受,凄凉地呼唤:“彪叔……” 另外三名仅剩的黑衣人鼓起最后几分力量,踉跄地、艰难地跟随在两人身边。平时动使自如的兵器此时已经重若千均,混身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甚或是同伴的。 毛人根本没想过放弃到手的猎物,几十个毛人一齐跳下斜坡,转瞬间就将爬不起来的两个黑衣人潜没,他们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 奔跑的五个人根本不敢回头看。 第三波火球扔向毛人,潜伏的匪帮钻出草丛迎向毛人,匪徒的人数并不比毛人多,他们却是一群经验丰富的亡命之徒,远远不是毛人仅凭本能战斗可比,双方刚一照面毛人就整齐地倒下了一茬。 两人多高的泰山就像一只冲进了羊群的饿狼,碰到他的毛人不是不巴掌被打飞就是直接拍死,麻利的动作残忍的手段简直就是一台杀人机器! 可泰山虽然凶悍,毛人却是死心眼儿一根筋,硬是像一群蚂蚁一样前仆后继地顶了上去,数不清的棍棒不断敲打泰山的腿脚,不知道哪个毛人一棒恰好敲在了泰山胯下,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令高大的泰山愤怒狂吼,双眼登时一片血红,手中几乎就是原木的大棒使出吃奶的力量横扫出去。 噗噜叭啦一阵乱响,十几个毛人就像纸糊的一般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抽飞,边飞还边打着旋儿,甚至连两个匪徒也因为躲闪不及被狂暴的泰山一起砸飞了。 周围的匪徒,包括陈美在内全部不约而同地远远躲开,免遭鱼池之殃。 陈美根本不想介入双方的争斗,打死了谁都不是他的孩子,两败俱伤最好!但黑衣人的人数实在是太少,根本顶不住毛人的冲击,眼看那两辆车就要被毛人拆散,陈美才不得不发出进攻的信号。
那可是两台车啊!且不说车本身值多少钱,他更需要车上的粮食!这些退化的野人知道什么是粮食么? 另外他还有个长远的打算,看这几台车,还有护卫的人,光是护卫的穿着和他们精良的武器都不像一般的势力,如果能救下什么重要人物或者重要货物,还用愁不能从中捞上一笔么大的么? 陈美心中的小九九自然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手下有手下的用处,只需要听命令,不需要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为止他刻意派出几个机灵的心腹手下拦住逃出来的几个黑衣人。 看到草丛里钻出的匪徒,为首的黑衣人心底顿时一沉,有组织而且穿着乱七八糟兽皮,经验丰富的他哪还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难道这是天要亡我! 不行,不能落在匪帮手里!黑衣人咬牙下定决心,猛地将始终拽在手里的年轻人往外一推:“快走!” “彪叔……”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彪叔一口打断,“走!”他目眦欲裂,完好的右臂伸进怀里不知道握住了什么,“你想让我白白死在这儿吗?还不敢紧走!”他抬腿给了三个跟着跑出来的护卫一人一脚:“走!” 三个护卫根本不敢迟疑,冲上前去拉住年轻人就跑,年轻人一看到彪叔的动作大惊失色,满脸苍白——他已经知道彪叔想干什么了,一汪眼泪模糊了视线,狠狠心转身闷头急奔。 说时迟那时快,从五个人滚下路基到彪叔赶走年轻人也只是转眼间的事。 匪帮潜伏的地点距离路基大约二十多米,黑压压的毛人正不断从坡顶跳下,几个人正被匪帮和毛人夹在正中间!若不是匪帮发起进攻的位置靠向一边,令黑衣人的位置靠近了战场边缘,只怕他们几个早就让两边一起夹成了馅儿,还能给他们时间研究走不走? 但若是再等下去,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两面夹击! 三个护卫护着年轻人直接跑向外缘,希望能早一步逃离双方的追逐。 彪叔目送四个人疾奔的身影慢慢模糊在昏暗中,心底如释重负。 坡顶跳下的毛人越来越近,当先的毛人怪叫的嘴巴里露出的两排黄板牙粒粒在目;彪叔不紧不慢地偏过头,另一面的几个匪徒发现黑衣人要跑,急冲冲地追过来,不断地吼着不要跑,拦不住黑衣人怎么和头儿交待? 彪叔的眼中射出轻蔑的目光,嘴角轻轻撇开,不屑地冷笑浮上脸膛,掏出怀里的东西咬在嘴里,“嚓”地轻响声中,咬下一个像钥匙一样带着金属条的小环。 “轰——”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分割———— A签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打底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