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择
张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屋外的阳光照进屋内却并不能缓解张斌的身上的冷意，既有身体上的虚弱，又有心灵上莫名的空虚。 不知将来的路会怎样，也不清楚要如何做，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张斌缓缓站起，感受到了身体的状况，张斌也不禁摇了摇头，身体内一塌糊涂，灵力紊乱，看起来这一辈子若是不重修的话，修为就在此止步了。 可是会给他重修的机会吗？想起上午的李志鹏疯狂的话语，张斌的头有些晕，若是李志鹏讲的是真的话，那么……明天的战斗他究竟要怎样，一面是生养自己的家族，另一面是自己最重要的兄弟，自己该如何抉择？ 而此时，天命圣地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波涛汹涌，所有大家族都能察觉到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天命圣地的中心一座最为恢弘的建筑物是圣主的所在处，而在其中两人正在对视，是李志鹏与现任圣主。看着李志鹏不甘的眸子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天命圣主叹了一口气，他却不能像上一任圣主那样力排众议直接将圣主之位传下去，不仅是因为当年的誓言，还有事因为当年的预言，哪怕是他也不希望看到天命圣地的覆灭。事到如今，只有将他培养成与叶梓豪相同的存在，将来才能在圣地之中保证李家几代人的努力不会被白费…… “我想修炼那个。”出乎天命圣主的意料，李志鹏竟然主动提出修炼那个危险的东西，明日的大战之后，胜者都要迎接来自圣地各方的挑战，只有不断地胜利才能守住圣子的位子，圣子，不需要失败，那将会是最后的机会，李志鹏的身体不是问题，但是心中必胜的信念没有了，恐怕不止是李志鹏，叶知命也坐不住了吧。 而在天命圣地最高的山上，居住着一位极为特殊的存在，哪怕是天命圣主也不敢轻易招惹，甚至有传闻，他的实力还要在天命圣主之上！这人正是叶梓豪，此时看着沉默不语的叶知命，心中感慨万千，为何上天非要安排兄弟相残的闹剧？难道两人注定是圣地的祸根与救星，那有为何安排两人相识。 “我……该怎样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天，叶知命的声音开始了颤抖，一直冷着的脸被自己的眼泪无声融化，露出了惶恐迷茫与自责交织的表情，让人心痛。平日里冷酷的伪装被现实无情的撕开，他的心中同样迷茫，痛恨自己竟然将丹药给了张斌，使得张斌现在…… 叶梓豪心中也不平静，丹药的事情叶知命根本就没有同他提过，现在的情况连他都有些头痛了。 “祖爷爷，若是我输了的话你……”若是你输了的话，会被无情的清除，而我想必也同样不能幸免，毕竟我可是某些人眼中的钉子，rou中的刺。”叶梓豪自嘲的笑道“而张斌这个圣子恐怕也会被逐渐架空，然后被赶下位子，要想他成长起来必须要耗费大量的资源，而少了你这个祸根谁当圣子还重要吗？”叶梓豪反问道。 “可是，如果张斌输了的话……”叶知命心中不愿接受残忍的现实，带着希冀看向了叶梓豪。“只有你当了圣子，才会有话语权，而我则会支持你，努力保下张家，否则哪怕张家有张斌做圣子，可是在圣地之中，他们得不到任何的支持。”叶梓豪缓缓说着，看向了叶知命。 叶知命一把将眼泪擦掉问道：“如果我赢了的话，祖爷爷你能保住他的家族吗？”张斌一直将家族看的比自己还重，这一点叶知命是知晓的。看着叶梓豪缓缓点了头，叶知命才低着头说道：“可是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现在强打精神的叶知命，叶梓豪心中有些惭愧，刚才的分析有些不属实，毕竟他还是有私心的，哪怕是叶知命输了，他的地位也不是那样容易撼动的，而且对于救星一说，有很多长老是深信不疑的，哪怕张斌现在根基尽废，只要他胜了，那些长老也会恭恭敬敬地等待张斌崛起，哪怕耗费再多的资源，可是他却并没有说。 “你决定好了吗？想要胜过他只有一个办法了，你知道的。”叶梓豪郑重的说道。 “恩。”叶知命点了点头，眼中又有泪光浮现，看的叶梓豪心中连连叹气。对于张斌来说他的选择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与家族的前程，一边是兄弟的性命。而对于叶知命来说一边是自己与叶梓豪的性命，一边又是兄弟的性命。两人都在面临对艰难的选择。 而隐世张家当中，现在也闹翻了天。那些长老有说放弃张斌的，有说等待张斌崛起的，更有人说直接把天命圣地攻打下来，为张家出气的。 而张家的祖祠当中，五人正静静地跪在祖祠面前，没有丝毫言语。为先祖令牌位置上的五块令牌上过香后，五人缓缓站起了身，开始了决定家族命运的表决。 “动用家族的力量，将张斌救回，这孩子我太了解了，他很有可能会在最后一场比赛当中放水。”一位老者说道，正是在张斌身旁照顾他衣食起居的赵姓老人，说完看向了祖祠供奉先祖的位置，那里五块牌子正缓缓沉浮，这五块牌子正是张家不惧任何势力的本钱！ “同意赵老的意见，斌儿降生的日子莫非你们忘了是何人前来，他不仅与我祖上有情谊，更是对斌儿赞不绝口，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当初可是那一位强力推荐将斌儿送入圣地的，现在看来是不破不立的缘故，斌儿很可能由此脱胎换骨！”正是张斌的父亲张峰在说话，紧紧盯着其中令牌中的某一块令牌，令牌古朴无华，其上有一副图案，一座山隔着令牌给人一种巍峨的气息，而且这座山上有三座峰…… “祖训！祖训！你们都忘完了吗？我张家无圣不盛！先祖的教训，你们竟然……”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长老，看起来被两人气得不轻“我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看起来是一个老顽固，一副死认祖训的样子。 赵姓老者的气势，直直向着刚才说话的长老逼了过去，好似一柄破天的魔剑般锐利，又如同喷发的火山般凶猛“这是你们张家的祖训，不是我赵某人的祖训！他留下这样的祖训，让张斌受苦，若是他还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和你们先祖纵横的时候，你祖宗还没出世！”老者直接指着刚才说话的长老，引得其他几人纷纷将他拉开怕他动怒，他在张家中可是有着特殊的地位，若不是为了张斌也不会出世。 投票的结果很明显，只有那位长老不同意。张斌出世的时候有一个青年带着一位老者来到了张家，结果祖祠当中的一块令牌大方光彩，青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而那两人更是说张斌将来的成就不凡，若是到天命圣地当中历练一番，经历磨砺过后将来成就会更加不可限量。 那年轻人不可能会骗他们，哪怕是以隐世张家的分量在那人面前也根本不够看，毕竟只要是家族就会腐朽、毁灭。如果说有什么是可以永世长存的，那就只有长生的修士还有圣人的武器，其余的一切皆会腐朽在时间之中，而青年正是一位长生！长生峰的第一任祖师，王长生！哪怕没有人敢对他的身份拍板，可大家心中都知晓，八九不离十！ 他的话能有错？可笑！最经典的事例是未成长生前青年与他人对赌，走到集市当中，随手拿了一颗鸡蛋，说这是凤凰卵，世人皆笑他，他也并未解释，只是随手将其扔到山野之中。数百年后就有绝世强者出世自号“山凰”，引起了腥风血雨。经过考证，这位强者，正是当年青年随后扔掉的鸡蛋，那之后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奇遇，让修行界所有人为之震惊。更何况是现在的王长生，他就是说张斌能成长生，家族也深信不疑。 而上一次长生地的消息就是从长生峰传出来的，凡是明眼人都知晓，长生峰主肯定没有那种本事，那就只有…… 可是究竟请谁来？这是所有人都为之烦恼的问题，人情这种东西，并不长久，尤其是在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然后几人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丝毫没有将天命圣地放在眼中的意思。 “决定好了吗？”叶梓豪望向天空中的月亮，已经到了晚上了…… “恩。”今夜碧空如洗，一如当初的夜晚。叶知命的心中却异常的宁静，那是一种连他都感觉异常的宁静。 天命圣地最开始只有一脉，开创者“五十知天命。”只到五十岁便已成圣，而后开创了一门秘术“天命为圣”，其后多少人追寻这门秘术，渴望修炼，但是却少有成功者，大多连第一道门槛都没有过去，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能够修炼到后面，可是若想修炼成功，天命圣地算上开派祖师也只有三人，凡是到了五十岁而没有成圣的人，便会直接化道而亡，没有丝毫侥幸。 若不是天命圣地有天命老圣主开创的另一脉，天命圣地是否还能继续存在都是个疑问。也正因此，天命圣地几乎所有的人都对这位老人抱有敬意。 “走吧。”看着还在望向天空的叶知命叶梓豪心中一叹，希望你能真正的知天命吧。而后两人一同消失在了山顶。 只有张斌的心中还在迷茫，不知应当如何？兄弟们似乎都在躲着他，一个一个的不知在哪里，而赵爷爷，张斌的心中一阵苦涩，可能是他做错了太多事，连赵爷爷都不愿意见他。 “斌儿，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比赛。”听着熟悉的声音，张斌缓缓地回过了头，老人熟悉的笑颜依旧那样和蔼。 “斌儿，明天比赛之后还有热身赛，赢了之后小心不要被某些人有了可趁之机”正是张峰，伸手拿出了一枚不输之前叶梓豪给予的圣药，“来，让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再尽一次义务吧。”伸手将丹药递给了张斌。 此时泪眼朦胧的张斌看着两人，心中有一种感觉，哪怕天塌下来了，这两人也会为自己撑起一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