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奖
“让开,让开!”此时远处传来一群官兵们的喝声,到得近了听到有声音在大喊,“文公子,你在哪啊?”,声音颇有些急切。 周边的人群赶紧让出道来,文三番应了一声,“我在这里”,然后阴阴的看向何孝全。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身穿侍卫服,那腰带都有些勒不住肚子,嘴里喘着粗气哼哧哼哧走到文三番跟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看着文三番无恙,心道侥幸。 “白大哥,你来了啊,我来给你介绍个人,可了不得哦。”文三番用扇子一指何孝全,阴阳怪气的说道。 白侍卫可不会把这话当了真,他知道文三番的意思,今天惹我不高兴的就是我指的那家伙。 与此同时,剑南道台带着一群文武官将已经朝这边匆匆而来。刚回寻州府就遇到了前来的李忠勇,这一听御史钦差可能遭人堵住了,哪里还敢休息半刻,当即也不坐轿子了,带着一群人提着官袍的衣角匆匆往这边跑,心里只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那白侍卫转头看向何孝全,见他只是位商人模样,心里盘算着估摸是来此经商不知深浅惹到了这个衙内,于是说道“你,跟我回府衙走一趟吧。” 何孝全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侍卫不问在场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只听他一人之言便要抓人吗?” 那白侍卫撇了撇嘴,狠狠瞪着周围的人,“谁看见什么情况了?”周围人被他这么一瞪,谁还敢说话。 “行了,跟我走一趟吧,回到府衙查明真相不就好了嘛。”白侍卫有些不耐烦了,旁边两个士兵已经向何孝全围了上来。 一旁的张文泰见势准备动手,就在这时忽听得街头处蹬蹬蹬传来一群人跑来的声音。白侍卫抬头一看,那最前面跑的满脸大汗的正是一年难见一面的司马道台啊。 白侍卫赶忙也是往司马昭雄那跑,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道台大人,您如何来了?” 司马昭雄撇都没撇白侍卫一眼,带着众人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文三番也见到了司马昭雄这一等人,都是认识的府尹和将军,连忙拱着手要打招呼,“各位大人...”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这文三番最后一个好字还没说出来呢就被冲过来的昭武校尉霍天华一巴掌扇倒在地,文三番倒在地上一懵,心想霍天华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刚要起身理论,却感觉被两只大手提了起来,两名兵营里的士兵已经将他抓了起来,这兵营里的士兵可是上过沙场宰过活人的死神,文三番此时动弹不得。 就见一众人急急跑到何孝全的跟前,司马昭雄双手作揖歉下半个身子,嘴里惶恐道,“剑南道道台携地方官员见过御史大人!” “啊?”文三番听到御史大人这几个字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黑,心道完了,这御史台的大人自己惹了,只怕这会他那司业叔叔也救不了他了。 身后刚要走过来的白侍卫听到这话双腿就是一颤,随即两眼一黑,倒地晕将过去。 何孝全这一路上黑着脸,众官员也不敢上前搭话,好容易到得寻州府尹廖杰府里,司马昭雄陪着笑看向何孝全,“御史大人一路辛苦,且去里屋歇息会,等晚上为大人您的接风酒宴准备好了,我再吩咐人来请。”说着司马昭雄向廖杰使了个眼色。 廖杰会意,连忙走上前,笑吟吟的说着,“御史大人,微官之前已叫人备了上好的客房。” 何孝全微微点头,轻声道“昭雄,你也随我来,我有些事要交代。”说完背着手随廖杰往里屋走,司马昭雄不敢怠慢,连忙小步跟了上去,其余官员被府上差使引到其他客房歇息去了。 穿过后院,绕过一座假山,前面有一栋木质小楼,周边一处凉亭,凉亭下有一片观赏小池,整个环境甚为幽静。 这时,何孝全走到凉亭边突然停了下来,前面带路的廖杰不知原因,也停下步子看向何孝全。 “昭雄啊,我们去亭中坐坐。”说完何孝全也不管司马昭雄同不同意,已经迈腿走了过去,司马昭雄和廖杰急忙跟上。 何孝全坐在石凳上,指了指石桌对面的石凳,示意司马昭雄坐下,司马昭雄把半个屁股压在石凳上,端端正正坐在何孝全对面。 廖杰从身后丫鬟捧的托盘上取下两只杯子,摆到坐下两人面前的石桌上,为二人倒了两杯茶,随即放下茶壶,歉着身子带着丫鬟退出了庭园。此刻这处后山庭园中就只剩下何孝全和司马昭雄二人。 何孝全看着亭下的观赏池默不出声,司马昭雄陪着小心也不敢开口,只得看着面前的瓷杯想着心事。 约莫三分钟后,何孝全突然长叹一声,“唉...” 司马昭雄提起神,小心问道,“御史大人还为刚才之事生气?您放心,虽说文三番这小子叔父是礼部司业,我也绝不姑息。” 何孝全微微摇头,“我这年纪还会为一竖子生闷气不成,这件事交与你我放心。” 说着何孝全去拿桌上的茶杯,司马昭雄连忙道,“茶凉了,我来为您换杯热的。”
何孝全摆摆手,“茶凉了的味道又不是第一次喝到了。” 此语一出,司马昭雄心中一惊,背后隐隐冒汗,然后看向何孝全,见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知道何孝全到底想说什么。 何孝全喝了一杯茶,司马昭雄连忙提起茶壶续水,却听何孝全又道,“我出京的前一日,福禄亲王辞世了。”司马昭雄微微一顿,没有搭话。 何孝全接着说,“我出行前,太皇太后还是伤心不已,她老人家对我嘱咐,‘福禄是位好人,也是个忠于皇室的忠臣,像这样的老忠臣咱们大燕还有很多。这剑南道台现在是那个叫司马昭雄的孩子吧,他的父亲以前常陪我聊天,诶...只是去的早,可咱也别忘了这些位老忠臣的后呀,你给昭雄带些京城的燕华糕,我记得他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司马昭雄听到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太皇太后、皇上之恩,司马家千万世垂首难报尽矣!” 过了一阵,何孝全才起身扶起司马昭雄,微微笑着,“昭雄老弟啊,你知道这份厚恩就好。”何孝全一改昭雄,直称昭雄老弟,看来对司马昭雄的表态很满意。 何孝全又说,“你我作为臣子,要为皇上、太皇太后分忧才是。” 司马昭雄连忙恭敬道,“唯御史大人马首是瞻。” “好啊!”何孝全有些高兴,这司马昭雄终归还是念旧情之人,“昭雄老弟,实话告诉你,此次我来有一公一私两件事。” “何大哥请说。”司马昭雄也不矫情了。 “公事便是下来寻访真实证据,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经对上面那位很不满了。”何孝全声音有些凝重,“不过此人关系甚广,子弟遍及全国,再就是朝内三公争权有些严重!” 司马昭雄也是脸色严肃,“您说的是中书侍郎那位大人?” 何孝全轻轻点头,司马昭雄道了句,“我知晓了。”何孝全又是点点头。 “另外,太皇太后因为福禄亲王离世,加上日夜辛劳,又犯了旧疾。”说到这何孝全眉头紧簇,“宫中那些御医只是尽力克制发病的痛苦,现在越发严重,必须想些办法。我听闻益州城有位古老神医,医术精湛,这件私事便是请上古老神医回京城为太皇太后治病。” 司马昭雄道了句,“那明日我们就回益州。”何孝全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