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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因妒生恨(一)

    秃鹰庄主道:“论辈分,为师还是玉楼的师爷,等你伤好后,先教他一些练功的基本要领,你就是他的入门师傅,反正玉楼尚且年幼,也不急在一时。”

    原来师傅是要我教玉楼的功夫,收玉楼为关门弟子,也只是挂一个名而已,我这点功夫没甚么用处,反而会浪费时间,影响玉楼此后的武学修为。不过师傅既然已经决定了,石夫也不好再多说甚么,只好连连答应。

    敷上金创膏的伤口好得很快,不过三日就已愈合结痂,因没有伤到内腑,七日后,石夫已经行走自如了。加上璃儿每日里熬了补汤送来,石夫的精神旺盛,身体恢复如初。

    石夫开始教玉楼练轻功的入门方法,最简单的起步练习,就是每天在园子内跑上几圈,无奈玉楼只有三岁,他手里拿着那对铜铃,一边跑一边摇,刚开始还觉得好玩,跑了一阵就停下来蹲在地上捡石子玩。

    石夫很生气,命令他接着又跑,玉楼就又跑上一阵,跑着跑着,汗水湿了衣衫,他索性躺在地上耍赖不起来了。

    石夫跑过去将玉楼拉起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照你这样练法要多久才能入门?你爹爹的仇何时能报?”

    玉楼从没见过叔叔生气,更没有被叔叔打过,一下子大哭起来,他抽泣着说道:“我告我娘去,叔叔打我的脸。”说着就要跑。

    “你还有脸告你娘,你爹爹被人杀死了,你不报仇了么?”石夫愈加生气,抓过玉楼的衣领来,又是一耳光扇过去。

    “我告我爹爹去,叔叔打我……呜呜呜呜。”玉楼哭得更厉害了,右边脸上肿起,已被石夫打得青紫。

    石夫听玉楼说要告他爹爹去,才猛然惊觉,他才三岁啊,他甚至还不知道爹爹的死究竟意味着甚么。

    石夫心痛地抱住玉楼,眼里有泪光在闪烁,“叔叔错了,叔叔不该打你,楼儿,你爹爹已经死了,被人杀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玉楼停止哭闹,不解地看着叔叔,“爹爹死了?楼儿再也见不到他了?”

    石夫点点头,“所以,叔叔从今日起教你武功,叔叔叫你怎样你就怎样,日后你成为武林高手了,你要为你爹爹报仇,杀死仇人,懂了么?”

    “楼儿懂了。”玉楼低下头来,又开始摇铜铃,刚才脸上的疼痛又忘记了。

    石夫看着玉楼天真无邪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行!这报仇的责任不能寄托在楼儿身上,他太小了,还是自己加强练功,争取早日报仇罢。

    想到这里,石夫一个旋转,身子猛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几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一棵大树枝桠上,他摘下一片绿叶随手一甩,那绿叶直直地犹如利剑般插进了地下泥土之中。

    看来自己伤愈后,功夫并没有后退,腿脚还是蛮利索的嘛,石夫稍感欣慰,唉,要是能拜那怪人火凤凰为师就好了,他又想起了那怪人来。

    那日秃鹰庄主选了个吉时,正式收玉楼为关门弟子,玉楼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秃鹰庄主非常高兴,他拿出一套铁甲衣送给玉楼作为入门的礼物,他说:“玉楼尚且年幼,这套铁甲衣就暂且由石夫代为保管,日后玉楼十四五岁时,石夫再交与玉楼。

    石夫赶紧叩谢师傅,郑重地接过师傅这件厚礼。

    秃鹰庄主的这件铁甲衣虽不是金甲所造,但却是他的心爱之物,平常他很少穿,也极少拿出来示人,只有在遇到强敌前来袭庄时,他才披甲上阵,这铁甲衣也多次救了他的性命,所以他视为宝贝珍藏。

    在场的其他弟子都满眼羡慕地看着师傅将这件宝贝送了石夫,只有大弟子殷通海暗暗地握紧了双拳,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老东西!凡有宝贝都送与石夫,以前那把碧玉匕首,再加上这件铁甲衣,已经两样了,我殷通海这么多年日日侍奉你,竟然一样都不曾得到。

    殷通海心里恨极了师傅和石夫,表面上却装出笑脸来,恭喜师傅收了关门弟子,恭喜石夫得到了师傅的厚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你这老东西,还有你,宋石夫!你有甚么本事能耐,让师傅这般疼爱你,往日里靠你那七品县令的爹有几个银子,现在你爹死了,你靠谁?

    他又想起了石夫的嫂嫂璃儿,这小娘子模样倒是长得俊美,但日常里,那璃儿只和石夫亲近,从不正眼看他一眼。既然你得了师傅的宝贝,那就把你的嫂嫂让给我罢,想到这些,殷通海有了主意。

    殷通海去求师娘,请她去给璃儿说说,让璃儿嫁给他。师娘笑道:“那璃儿是一个寡妇,你尚未成亲,你愿意娶个寡妇么?”

    “寡妇又怎样?当初先帝娶武媚娘时,那媚娘不也是个寡妇么,嘿嘿。”殷通海毫不在意地笑道。

    师娘道:“那璃儿容貌姣好,通海是贪恋她的美色罢。”

    “美色只是其一,其实通海爱慕她的是贤德和善良。”殷通海不承认自己只重美色,他知道师娘的容貌很平常,师娘素日里最恨男人贪恋美色,所以为自己找说辞。

    “好,那极好,师娘去帮你游说,只是璃儿的婚姻大事得问问石夫,若石夫应允了,璃儿这方好说。”师娘道。

    “为甚么要问石夫的意思?璃儿的夫君死了,她就自家做主了,跟石夫没有任何关系啊。”殷通海不解地问。

    “现在她娘家没人,夫家就只有这个叔叔,所以要问石夫才是道理,石夫现在是宋家的一家之主。”师娘道。

    “若是如此,那师娘尽管去问石夫,想我师弟是会应允这门婚事的。”殷通海很有信心。

    哪知第二日,师娘回话来,说是石夫不同意。殷通海急问因由?师娘道:“石夫推说璃儿丧夫不满三年,不准你和璃儿的婚事。”

    殷通海满心的期待化为乌有,他怒道:“谁说满三年才能婚嫁?这是哪般道理?这不是明明在故意害我么?”

    师娘道:“通海休要发怒,师娘有一计,定叫那璃儿乖乖入你怀抱,叫那石夫暗吃哑巴亏,只好答允你和璃儿的婚事。”

    “师娘有何计策?快说来听听。”殷通海大喜,师娘还是疼着自己的。

    当下,师娘附近通海耳边,悄声说了好一会,殷通海频频点头,脸上露出诡笑来。

    “此计甚好,那就有劳师娘了,日后通海定酬谢师娘媒妁之恩。”殷通海真诚无限地对师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