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 重金委托
刘远请二人坐下,又让人奉上酒水糕点,然后笑着说:“陈公子,没想到当年一别,转眼已三年,陈公子最近忙些什么?” 陈子墨连忙站起来,对刘远行了一礼,这才有些惭愧地说:“陈某比不上刘将军志存高远,不仅文才风流,还披甲上阵,立下赫赫奇功,位列大将军之职,陈某不才,自知仕途无望,弃笔从贾,现在仅是cao贱业的商贾一名,惭愧,惭愧。”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想当年,虽说是官家子弟,几十两银子都捉襟见肘,差点要目睹最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老财主糟蹋,好在刘远出手相助,估计那个时候,他的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最后的结果就是弃文从商。 这样也挺好,看得出,他做得,还是很成功。 刘远摆摆手说:“陈公子,此言差矣,在刘某眼中,只要靠自己双手,光明正大的赚银子,就没什么好羞耻的,也不怕你笑话,刘某虽说有一官半职,手中的几处物业,从不假名于人,一直都挂在名下经营着,所以陈兄不必自惭,因为刘某本身,亦可以说是一个cao贱业的商贾,对了,不知陈兄从事那一行呢?” 这两人的爱情故事一度感动刘远,刘远对二人的印象很好,还有老忠奴赵老的情份在里面,所以刘远对陈氏夫妇一直很客气。 “陈某做的,是海运。”陈子昂恭恭敬敬地说。 “海运?” “嗯,陈某有一个远房叔父,在泉州做海运生意,有十多的经验,三年前陈某投靠了他,这二年也算是略有成绩,此次替朋友运一批货到扬州,贱内说看望一下安叔,就上门拜访。没想到碰到刘将军回乡省亲,就厚着脸皮登门造访了。” 刘远好奇地说:“陈兄走的是近海?” “不,是远海”陈子墨解释道:“这次是帮朋友一个忙,运一批香料,顺便看望故人。幸亏是这样。不知也无缘看到刘将军了。” “香料?陈兄的海运,多是走哪些路线?” 陈子墨有些自豪地说:“流求、扶桑、吕宋一带都留下了陈某的足迹,其实也就互通有无。从中获利,虽说途中辛苦,不过倒也逍遥自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的足迹己遍布天下,刘某想不到,你一介书生,最后会端海运这碗饭。” 大唐的船都是木板船。没有后世钢铁板那般坚固,木头受浸久了,容易腐烂,抗风浪的能力也差,此时能航运到东南亚一带,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 “呵呵。同样,陈某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的刘掌柜,竟然会成为大将军,只能说世事难料。”陈子墨一脸感慨地说。 当他打听到当年那个小小的刘掌柜。现在已成了位列大将军,开国子爵,当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本来最有希望做官的自己,走起了海运,而做商贾的刘远,一转身则是成了大将军,真是命运弄人。 本以为自己有些成绩,好好报答当年恩人一番,例如低价把海外的新奇玩意卖给刘远,让他多赚一点,没想到,刘远混得比自己那是好太多了,于是,“报恩之旅”变成了拜访之行。 刘远笑了笑,然后取笑一直在低头微笑着不语的赵紫云说:“看到陈夫人满脸红光,陈兄的日子,一定过得和和美美吧,不知膝下有几个孩子了?” 这个赵紫云,比当年少了二分青涩,多了三分成熟的韵味,虽说不如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那般美艳,不过那种婉柔贤惠、娴静如水的气质,也是很让人心动的,刘远猜想着,如果当年自己把她拍下后带回家中享用,会不会“玩女”丧志,沉浸于石榴裙下,最后只是一间仅能丰衣足食的小掌柜呢? 赵紫云俏脸微微一红,不过很快大方地说:“回将军的话,民妇膝下有一子一女,不过坐船有风险,就留在家中,并没有带来叩谢恩人。” “陈兄真是好福气,三年抱俩,呵呵。”刘远笑着说。 要不是知道赵紫云是那种很传统、很忠贞的女子,刘远还怕跟前这个经常要出海的陈子昂,会不会是喜当爹的节奏。 陈子昂连忙应道:“不敢,听赵老所言,刘将军也是喜得千金,此行来得太急,也没有准备什么寿礼,这里有三百两银子,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完,从怀中拿出拿两袋银子,放在案几上,轻轻推给刘远,一边推一补充道:“这袋小的,是当年将军所借,现在终于还上,也算是了却陈某一个心愿,将军万万不要推辞。” “这.....” 赵紫云怕刘远以为自己夫妇有求于他,做官的,就怕是这档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在一旁小声解释说:“将军,请放心,我等只是感激当年的恩情,知道将军家财百万,并不看中这点银子,所以只是归还本金,这三百两,是给贵千金的见面礼,绝无他意,请将军务必收下。” “当年借银之恩,用再生父母形容也不为过,陈某虽说力量有限,恩公倘若有用到陈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陈子昂在一旁大声说道。 虽说做了cao贱业的商贾,不过他的身体里,骨气尚存、正义尚在,古言有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然他的良心过不去。 刘远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哈哈一笑:“两位盛情难却,刘某再推搪,就冷了二位的心了,好吧,这银子刘某收下了。”说完,看也不看,就示意一旁的黛绮丝把银子收好。 看到刘远收下了银子,陈子昂和赵紫云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也算是对三年前的事有一个交待。 赵紫云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向刘远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说:“不瞒将军,我们夫妇除了想报答当然恩情,还想接赵老回家颐养天年。不过刚才民妇已询问过赵老的意思,他感激我等的念旧,不过将军对他也极为信任,而他也辛劳惯了,养尊处优会不习惯的。说还能动。再给将军看几年家,实在走不动再考虑,所以。刘将军请厚待赵老,民妇在这里,感激不尽。” “小姐....老奴过得很好,有劳你的挂心了。”一旁的赵老,眼圈又开始红了。 难怪赵老刚才这么激动,原来上演了这么感人的一幕,赵紫云在经济好了以后,就到扬州,准备接她家原来的老忠奴回去养老。如果猜得不错,那三百两很有可能就是赵老的赎身费外加那银子的利钱,赵老感恩刘远这么多年的信任和照顾,谢绝了当年小女主人的好意,这才改作送礼。
可谓一波三折。 “陈夫人言重了”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赵老到府上后,一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把份内事做得无可挑剔,说起来,刘某能有今天,赵老也功不可没。这种尽忠职守的好管家,刘某也会好好珍惜的。” 赵老也在一旁有些感动地说:“小姐放心,少爷对老奴一直很好。” 小娘在一旁说道:“好了,好了,都坐下,既然相识一场,就不用太过拘束了。” 刘远笑笑,重新坐好,而陈子昂也扶赵紫云坐好,等二人坐好后,刘远突然说道:“刚才陈兄说有事可以找你帮忙,而刘某还真有一事想拜托陈兄。” 陈子昂闻言,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恩公有事,只管吩咐。” “请坐,请坐,陈兄,刘某是一个随和之人,你千万不要太客气”待陈子昂坐下后,刘远这才说:“刚才陈兄常到琉求、扶桑、吕宋一带经商,刘某想,如果有机会,陈兄帮我找二个人。” “找人?”陈子昂楞了一下,马上说道:“找什么人?人海茫茫,陈某不敢保证能找到,不过将军吩咐到,一定尽力而为。” 刘远一脸郑重地说:“这两人的名字是赵元、李方。” 赵元和李方这两个名字一说出来,一旁的小娘面色突变,那眼睛马上水蒙蒙的一片。 “赵元?李方?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的?”陈子昂不由自言自语地说。 刘远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旁赵紫云的一句话就把刘远还有小娘的希望破灭了:“此二人不是朝廷通揖的重犯吗?” “对,对,陈某在通辑令上通知他们。” “说到底,这二人还是刘某的师兄,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在金玉世家做学徒,相处倒也还好,不过二人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欺师灭祖,不仅卷走了店里的黄金细软,还亲手把刘某的师傅,也是我夫人的父亲捅死,逃之夭夭,一直没有抓获,除了官府的通辑,刘某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去追查,一直没收获”刘远一脸郑重地说:“刘某怀疑他们已逃到海外,隐姓埋名,所以想拜托陈兄,若有此二人的消息,请务必告之。” 刘远补充道:“当然,大海茫茫,人海亦茫茫,找两个刻意躲起来的人,犹如海底捞针,陈兄可以找信得过的人,把刘某愿出黄金一万两求二人的下落,就是提供确切情报的,查属真实后,刘某也愿出黄金千两酬谢的消息传出去,最好是秘密暗中进行,免得打草惊蛇。” 黄金万两?就是给个消息,也有黄金千两? 陈子昂夫妇一下子被刘远的手笔给惊呆了,黄金万两,折成白银,那有十万两了,十万两啊,就是自己跑船再顺利,起码也要十年、甚至二三十年才能攒得下这笔家业,为了寻人,竟然如此手笔,还真是大方。 “是,将军放心,陈某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