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战前的准备
“大战在即，现在再担心这些也无济于事。”种放言道：“也许还有一件事陛下不知道，我曾经找投降我们的异族骑兵再三核对过，那条偏僻小径实在难走，人和战马还好一些，他们异族牛羊之类的必须物资想到通过，却是困难重重。 “即使他们下定决心，从这条偏僻小径进攻，我反复计算过，他们能运来两到三万人的一个月的物资，这应该就是他们的极限了。每个人每天不可能不吃不喝，再加上大战的剧烈的消耗，一个人每天所消耗的食物也是惊人。” 闻及这里，柴宗训神色一振，这应该是他听到的最好消息了，问道：“如此说来！我们最多应付两到三万人的进攻？要真是如此，此事多少有转圜的余地。兵法有云：十则攻之，五则围之。他们只是我们两三倍人马的话，我们守住抵边城的希望还是不小的，这段时间我们再努力收集备战物资，能多一分胜算就是一分，” 告诉柴宗训此事，种放本意是让他稍稍安心一些，不想柴宗训知道此事之后，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在。 种放却是明白，守城之后太悲观了是坏事，太乐观也不是件什么好事。“两军交战，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多了，我们不能只是以人数和物资准备以论胜负，表面上看来只要我们牢牢的守住抵边城一个月，异族打秋风的各个部落就会因为拿吃完所携带的牛羊，不得不离开，转回草原之上。 “然而！就算我们应对过眼前的危局，可是明年后年呢？没占到便宜的异族部落岂会善罢干休？说不定还会因为死伤惨重，忌恨和惦记上我们抵边城。今年我们侥幸将异族部落打秋风的人马击退了，但以后呢？”不得承认，种放道出的这些问题，的确是很现实，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所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才是我们要做的，如果我们想到打通前往燕云十六州或者是去往辽国的的商路，不解决游离在边关之外的异族部落，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也许我们的商队走半路之上，就会传来有被劫的消息，以我们如今的实力很难派出大军来一路守卫商道。 “话又说回来，即使我们派得出人手，辽国也不可能答应的。彻底解决游离在契丹政权之外的这些异族部落，相信契丹的一族也是乐见其成的，这些游离在边关之外的异族部落，某种程度上说都是被他们发配过来的，这些要么是战争的牺牲品口，要么就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那就是契丹一族的敌人无疑，我们帮辽国的统治者解决了这个难题，只怕他们更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说到这里，柴宗训眼睛为之一亮，“所以此事最后的关键还是落在小瓒的身上，如果他做成昔日霍膘骑所行之事，在敌人主力和我们交战的当儿，他能在敌人老窝放上一把火，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听罢柴宗训的打算，种放也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尽管他知道知道柴宗训的打算了。这些日子对于呼延瓒的训练的骑兵，他要什么给什么，柴宗训极尽优待之能事，想来柴宗训是将呼延瓒新训练的人马当成一支关键性的力量来用，可是对于柴宗训的大胆种放还是佩服之余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招釜底抽薪不要说种放不敢想象，正如柴宗训所说连他种放都不敢如此作想，异族人更是不敢去想了，这至少符合了兵法之中“出奇不意”的要义。不得不说柴宗训这番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不过一支部队远征他乡，更不用说“种家村”骑兵才这是刚刚建立，除了和异族盗匪交战过一次之外，甚至还没有和异族部落真正的交过手。 这也难怪种放会如此担心，一支骑兵境外作战的难度，的确超乎想象，不说减员的情况，兵力无法补充。边关之外的地盘乃是人家的主场，虽然呼延瓒军中也有投靠过来的异族骑兵带路，经过这么久考验，他们的忠诚度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事实在除兵力受损之后无法及时补充，就是其他的物资了除了以战养战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若非如此，这千百年来也不会只出了一个霍去病，为人津津乐道之外，却没有听说还有其他人做成如此之事。种放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要么就是呼延瓒和“种家村”众猎户一举成名之时，要么就是他们永远的消失在草原之上，不会有任何声息。 对于柴宗训的决定，种放虽然持有一定保留的态度，不过内心之中还是支持的。正如种放自己所说，除了柴宗训的这个办法，就像是他们应付过今年的民族部落的打秋风的危机，可是明年后年呢？柴宗训还清楚的指出，如果不让呼延瓒行昔日霍去病之举，今年抵边城之役后，也许有两种情况发生。 第一种就是异族在抵边城吃瘪之后，来年定然会聚集更多的人马找回场子；而第二种则是异族部落在抵边城下受损过重，抵边城成了他们永远的伤痛，他们不敢在打抵边城的主意，而是把目标转移到边关三州的其他的城池。 不论是柴宗训所说的哪种情况，对于边关三州的以后的发展来说都是绝对不利，特别是柴宗训所说的第二种情况。要是在抵边城下将异部部落打得太狠，他们就自动放弃抵边城，将目标打到其他别的地方。如此一来，基本上边关三州的所有城池都有可能成为异族攻击的对象，这才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即使是种放对于“种家村”骑兵再有不舍，也不得不咬牙支持柴宗训的决定，还是那句话，只要将异族人打服打疼了，他们才不会再惦记上边关三州的。 “小瓒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柴宗训言语之间透着几分兴奋，种放有些怀疑这个晋王殿下跟呼延瓒都是一样，骨子流淌着好战的因子。想到呼延瓒得知柴宗训欲派他到草原之上行霍膘骑之举，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点儿担心都没有，而且还在柴宗训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不过种放也知道霍青一直都是呼延瓒崇拜的偶像，居狼封胥这的确是身为每个军人的最大梦想。种放在骂呼延瓒没心不肺的同时，内心之中未必就没有那么一丝羡慕之意，尽管眼下的对手还是游离在辽国政权之外的异族部落。 其实真正的明眼人都知道，正是这些游离在政权之外的异族部落才是要中原的心腹之患。如今的的辽国皇帝对于中原的兴趣并不大，只是醉心于饮酒打猎，最多也是对抓紧时间压榨幽云十六州充满了兴趣。而那些异族部落由于各种各样的情况，被契丹打发到边关之地来，他们没有肥美的草场，为了生活和生存下去，他们就不得不将主意打中原百姓的身上来。 种放不知道这样的规矩是谁定下来的，不过这隐隐已然成为辽国不断壮大和发展的动力，不过辽国统治者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已然准备得差不多了，因为怕储存的箭矢不够，我们守城要用，小瓒哪里也缺。不过小瓒他们使用的特别箭矢，这些日子我召集了抵边城的所有工匠，正在按着那些异族人提供的的情报，没日没夜的在抓紧赶制和打造。”种放回道。 呼延瓒境外作战，箭矢的消耗更是可怕，至于“特别”一说，却是呼延瓒自己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原来呼延瓒对比过异族使用的“狼牙箭”和自己军中的使用的一般羽箭后，发现异族所制的“狼牙箭”杀伤力更大，特别上上面涂有狼毒，如果没有他们的解毒的特有方子，说是见血封喉也不过为。 而且呼延瓒还有另外一层想法在里面，这无数个因为失败才被契丹发落到边关之地的异族部落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可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才不得不在“打秋风”这件事上抱团取暖。知道此事之后，呼延瓒就决定这次袭击敌方大本营，不用平常的羽箭，就用他们异族特制的“狼牙箭”。 如果呼延瓒用“狼牙箭”射杀了一个部落之人，这个部落在见到“狼牙箭”之后，就不会将这件事想到汉人身上，只会考虑的第一个方向首先想到就是和自己有仇的部落。为了最大限度的隐瞒自身，呼延瓒要求“种家村”骑兵每一个人离开边州三关之地后都要换上异族骑兵的打扮，不得不说呼延瓒为了打赢此战，也是煞费苦心。 对于呼延瓒的这个想法，柴宗训是完全同意，而且是百分百支持，不论是从“狼牙箭”还是到异族人的服饰。不过！柴宗训还是觉得异族人的“狼牙箭”制作太过粗糙了一些，除了箭上涂抹的狼毒有很大的杀伤力外，比起军中的一般羽箭也未必强得到哪里去。而在柴宗训的安排之下，根据投降过来的异族骑兵的描述，重新对“狼牙箭”又进行一番改造。 等到改造完成，每个异族骑兵都喜不自胜，其中那个最先被推举出来颇有见识的异族人还惊异的说这种狼牙箭他只是从“皮室军”中见过。听到这般话，柴宗训当时心中差点儿没有乐开花来，能将契丹族牵扯进来，把水搅得更浑，他绝对不介意做上那么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