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令人心碎的真相
“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跟他们拼个玉石俱焚了。”赵光义咬着牙，满脸恨意的说道，显然如今的局面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呼延瓒此时满脸血迹，一身征袍风尘满满，也终于带领驻扎在盐城之外的禁军杀到了闹市，秦欢率领七百余据守在符家老宅的禁军将盐城旧城门阵脚稳住之后，亦是斗志昂扬，准备和“贼军”好好较量一番。 经过旧城门口一番撕杀，秦欢也觉出了这支贼军似乎和普通的贼军有些不一样，这支贼军亦是训练有素，虽然未必及得上自己一手带的精锐禁军。但其悍不畏死，作战经验似乎都极为丰富，这一点自己所带禁军与之相比似乎还略有不如，如果不是自己这方还有装备优良这个优势，只怕今天这一战谁胜谁负还是两说。 而赵光义命边军收拢全力防守之后，一千多边军全挤在两条通往的闹市的街道中，看将上去人挤着人头挨着头，似乎颇为拥挤。 “贼军中谁是头儿？可敢与我秦欢一战？”秦欢有心展示一下自己的勇武，不想让呼延瓒专美于前，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打马上前和贼军挑战了起来。赵光义本来在边军层层重围的保护之下，可是听到这个声音颇为熟悉，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敌将还是自己熟识之人不成？ 怀惴着这样的疑问，赵光义让边军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一上来并没有答话，只是想看清楚这敌将是谁。 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向自己挑战的不是秦欢是谁？对方跟自己一样同为禁军一系将领，这秦欢莫非吃错了药不成？赵光义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在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而且朝两侧的禁军都打量了一番，这两边增援的部队，都是统一的禁军装备，从服饰到武器没有一样出错。 顿时间！赵光义怒火中烧起来，本来占尽优势的他莫名其妙的又一次大败，他早就憋了一腔怒火，正不知该如何发泄，现在知道坏自己的好事不是别人，而是赵匡胤身边的禁军将领，甚得其信任。 赵光义哪里还忍得下去，当下就拔开了人群，拍马走将上前。王洪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赵光义恼怒之下，中了对方激将之法，欲和对方斗将，连忙劝道：“二将军且不可中对方之计啊……”可是赵光义哪里听得进去，唯恐赵光义有失，王洪也只有一边相劝，一边跟赵光义走向前去。 “秦欢！你好大胆子？”见得有敌将拔开人群而出，一开始秦欢还没有注意。可是听得对方似乎居然认得自己，直咱自己的大名，颇为意外，连忙定睛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秦欢差点儿吓得三魂去了两魂，七魄丢了四魄。“二……二将军……”秦欢立刻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连说话都不那么顺畅了，变得结巴起来。“你还认得我是二将军？”看了秦欢的反应，赵光义立刻确定了秦欢肯定一开始就不知道对手是自己，若不然借他秦欢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自己动手。 “秦欢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今天奉密旨办事，若是识时务，就不要跟我搅和进来。”赵光义盛气凌人的说道：“如果坏了我大事，小心我在圣驾前面参你一本，让你吃不着兜着走，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秦欢当时就蒙了，不是说是贼军吗？怎么贼军突然就变成了当今皇帝的弟弟了？一时之间秦欢有些接受不了。 “爹爹！爹爹！”突然从人群之中跑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小孩不管不顾各方剑拔弩张，径直跑向张琼的位置。本来已经抱定必死之心的张琼，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震，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在此时此刻此地此所在他临死之前居然还能再见他孩子一面。 不用多说，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正是张琼之子。且说荆罕儒出于内疚和自己的高傲，不屑用张琼之子要挟张琼，反而连夜派人将张琼之子送出盐城，欲将送到附近安全的州县。为了张琼孩子的安全，他还故意安排了甲六和甲七护送，这二人能从“寿州之战”中活下来，武艺皆是不凡，可见荆罕儒对张琼孩子的重视。 可是荆罕儒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就是在昨夜将近天明的时候，众人赶路累了，打算休息一番。甲六和甲七看孩子似乎睡着了，无聊之际便聊起了张琼，也聊到了这个孩子。他们原以为张琼儿子已经睡熟，颇有些肆无忌惮，在感概张琼儿子命运不幸之际，无意间提到了张琼之案将会于明日午时在闹市之中公审，到时最后定罪，罪名想来不会轻到哪里去。 将天亮之际，却是人最容易犯困之时，俗话说“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甲六和甲七带着张琼儿子半夜赶了近个多时辰的路，亦是有困倦不堪。聊着聊着这二人便睡着了，哪里知道张琼儿子听说自己爹爹明日就会被定罪，根本就睡不着。不过他一个十岁孩子，在经历巨变之后，却了成熟不少。 虽然知道甲六和甲七当日从黑衣蒙面人手中将他救出，对他也是没有恶意，可是他更想见到爹爹，想告诉自己爹爹娘亲被坏人杀死了。张琼儿子心中虽然着急，但一直都装出睡着的样子，还装作清打起呼来。 不得不说越容易让人忽略之人，一旦他们动起心思，的确叫人防不甚防。甲六和甲七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着了张琼儿子的道。待确认甲六和甲七完全睡熟之后，张琼儿子皆蹑手蹑脚的逃跑了，依稀确认了方向，就朝着来时之路一路奔跑。 好不容易快到盐城的时候，正好遇到盐城的百姓从盐城旧城门撤出来，张琼儿子差点儿被盐城百姓裹胁而去。不过张琼儿子人虽不大，但心志却是极为坚定，不好容易从百姓中躲了出来人，又正好遇到赶来增援的秦欢和柴宗训。秦欢和柴宗训半路上拦截了几个百姓，已是大概清楚城中的情况。 可是看到这么一个半大孩子，这个时候非但不逃，看样子相似反要回到盐城之中，只是张琼孩子走的路线让种放觉得有些奇怪。 出于好奇之下，柴宗训派人截下了张琼儿子，也从张琼儿子口中得知，有一座盐城旧城门可直通闹市之中。本来柴宗训和秦欢就是赶去闹市增援，得知此事之后，张琼儿子就求柴宗训带他一起去，说他要回盐城闹市救他的爹爹。柴宗训只道是这孩子的爹爹因为走慢了，陷在了盐城之中，却是没有朝张琼身上想过。 也担心这么个半大孩子有失，正想和秦欢商量留下这个孩子，不想秦欢却是先一步承下此事。还说这孩子指路有功，等会到闹市之中找到了这孩子的大人，定要好好谢上这孩子的大人一番，柴宗训自然也不会反对。 张琼儿子就这么跟着柴宗训和秦欢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闹市之中，进入闹市的张琼儿子一直都在搜寻张琼的身影。好不容易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张琼，这些日子他吃尽苦头，突然见了亲人，自然想好好的冲进张琼怀中哭上一场。 本来场中气氛颇为紧张，可是因为张琼儿子的出现，似乎被打乱了节奏。“小枫！别过来，快回去。”张琼终究沉稳得多，想到赵光义既然能对自己下手，说不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张枫，“你的娘亲呢？” “娘亲被坏人害死了。”张枫一边跑着一边回答道。而一个眼尖的弓骑兵已是将张枫认了出来，指着张机对赵光义道：“二将军！就是这小子，我们要的东西就在他的身上。”赵光义先是一楞。 继而反应过来了，赵光义追究那晚行动失败之责，才知道自己手下人选择动手，那是因为发现了类似证据的东西。弄清楚此事后，赵光义也没有过多责怪其他人，这种情况下便是他自己也会选择动手。听到证据就是在张枫身上，赵光义暗道张琼狡猾之余，大声吼道：“还等什么？给我那孩子射杀了，然后将证据抢回来。” 随着赵光义一声命令，弓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张弓搭箭，张琼又惊又怒，看着满天的箭雨飞向张枫，只能大声的喊道：“不要！”此时张枫，正好跑到荆罕儒跟前，荆罕儒将手中长衫一罩，将他自己连同张琼、张枫一起护了起来，箭雨虽密，却不能突破荆罕儒的防御，看到自己孩子无事，张琼又惊又喜。 “谢谢！谢谢！”张琼一把将张枫搂在了怀里。张枫却是仰起了小脸，指着最先那个向赵光义告密的弓骑兵道：“我记得他的声音，娘亲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张琼闻过张枫之言，只觉如五雷轰顶般。 “二将军！你们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未免太过了吧？”好半天不说话的秦欢，终于反应过来，但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赵光义为何会命令自己的手下残忍的向一个只要十岁左右的孩子下手，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有这么一说。 “该如何做事我处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赵光义一点都不将秦欢放在眼中，这般话叫秦欢很是难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