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儒种放
真正历史上的杨家将,除了其祖先杨老令公杨继业和杨延昭有准确的历史记载,像什么佘老太君和十二寡妇亦不过小说杜撰而已。 至于种家将和折家将,历史上关于他们的记载就数不胜数了,也许“种家将”比“折家将”要出名一些,就像水浒之中提到的小种经略相公和小种经略相公都是“种家将”的一员。若论战绩,或许“种家将”和“折家将”都在伯仲之间,至于为何“种家将”更多被提及,而“折家将”则要少很多。 我想更多的是因为“种家将”更要正苗红,且不说种家乃是正儿八经的汉人出身,而种家的祖先更一代大儒,便是眼前的种放。终宋一朝皆奉行“以文制武”之策,而“种家将”以文入武,更是干出一番成绩,的确值得大书特书。 至于“折家将”,却是因为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一般,同为党项一族,虽然对大宋也是忠心耿耿,然而大宋士大夫之中相信“非我其类,其心必异”之人不在少数。所以!对之还是多少有些顾忌,而写史书的又是文人,所以这也是为何“折家将”在历史不如“杨家将”和“种家将”显名的缘故。 眼见种放就在自己面前,柴宗训如何舍得让之就此溜走。就在众人皆大欢喜之际,当然要除于追种放的那个和尚。 “且慢!”柴宗训大声喊道:“好一张利嘴!你先前不是问何为偷?何为盗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问则取而谓偷,强据他人的东西为己有则为盗。种放!请你问你偷佛经之前,问个这个师父没以?” 柴宗训指着先前追种放的和尚步步相逼问道。种放立刻让皱起了眉头,追种放的和尚先前被无故被种放害得被师叔祖说了一顿,心中满腹火气正无处发,眼见柴宗训拿住了种放的短处,连忙回道:“没有!没有!他招呼都没打一个拿起佛经就跑。” 种放脸色正是一变,柴宗训却是不给他辩白的机会,接着道:“不问而取说偷是轻的,可这般明目张胆拿着书便跑简直可以和‘盗’相提并论了。像这样的偷盗之人今日被我撞见,岂能就此罢休? “呼延瓒何在?还不将这盗取佛经的大盗拿下,待我跟二娘礼过佛之后,再押他去见官,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胡作非为,长得还得了?” “是!”对于种放一下子从柴宗训嘴里从“偷”变成了“盗”,呼延瓒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不过出于对柴宗训的信任,还是没有犹豫,紧接着就出了手。种放如何是呼延瓒的对手?两招都没有用到,便将种放如提小鸡般提了起来。 扫地老僧看到这般情况,连忙劝阻道:“公子之言未免过重了,这晚生虽偷盗在先是不对,但也没有犯下什么滔天之罪,还忘小放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师此言差矣,有道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他种放也算是半个读书人,岂能不明白这些圣贤的道理?小时偷针,若是不加以管教,长大便会发展到偷金的地步,我知大师慈悲为怀……” “大师不必为我求情。”虽然种放被呼延瓒抓到了半空之中,但并不求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之下,在大周朗朗乾坤之中,还能无端诬陷忠良。我种放清者自清,不怕与之对薄公堂。” “将他押到马车上去。”柴宗训也不再多言,直接给呼延瓒下了命令。呼延瓒才将种放带进马上,就听到有喊“救命”的声音从里面传将出来。 小符后有些尴尬,也实在觉得柴宗训是小提大作了,也不忍种放为之受苦,劝柴宗训道:“宗训!你还是将那孩子放了吧,人家苦心向学已是不易,他又如何忍节外生枝害人家被诬盗贼?你看还是……” “女施主慈悲为怀,善哉!善哉!”见小符后一心劝柴宗训,扫地老僧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柴宗训会就此松口。 “二娘显他太吵了?”也不等小符后答话,自顾自的说道:“等我上马车跟他说两句,我保证他就不会再闹腾了。”说着也不理小符后和扫地老僧,自顾自径直上了马车,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种放说些什么,不过片刻之后的确没再听到种放呼喊的声音了。 扫地老僧和小符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马车之中,呼延瓒原打算用手封住种放的嘴,让他不要这么吵。可见柴宗训上来之后,立刻取消了这般打算。 “一本佛经而已,值得你如此么?”柴宗训问种放道。种放却是屑看柴宗训,反驳道:“你又懂什么?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想得到的一切都可以在书中找到。” 看着种放欣然神往的样子,柴宗训不值嘴角浮起一丝笑,如同魔鬼诱或天使般问道:“既是如此,那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居然一本佛经就满足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庄子》,看看他如何梦中画蝶?难道你想看看《诗经》,随孔子和他的七十二弟子周游列国,体会春秋战国的风土人情?难道你不想读读《韩非子》,看法家如何助秦始皇一统天下。” 种放的思绪就随着柴宗训飘向不知名的某处了,而柴宗训却是适可而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倒是继续说啊,还有哪些书籍,竟然神奇若此。”种放催促柴宗训继续说下去。柴宗训却是用富翁的眼光看一个要饭的乞丐般。“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思,你还不是不能亲眼一睹为快,不过徒增愁绪罢了。” 种放脸色一下变的难看之极,他知道柴宗训说得不错,像他这样的穷小子连看一本佛经都只有从寺庙之中偷来看,更不用说柴宗训说的这些先贤之书。 “如果能让看一眼这些先贤之书,便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愿意。”听到种放这般感叹,柴宗训也想不到种放求学若渴至此。柴宗训为种放鼓起掌来,叹道:“今天听了你的话,还知道古人所言‘朝闻道,夕可死矣’的确不是虚言。” “种放虽穷,但也向往圣人之言……”不待种放把话说完,柴宗训一口打断道:“如果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你博览天下群书,只要天下你说得出名字的书,你都能看到,而且触手可及,你会不会……” 却是不等柴宗训继续说下去,种放打断道:“种放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住睡都能书海之中,若是谁能帮我达成此愿,我便拜他为师。” 柴宗训脸色一黑,呼延瓒却在一旁暗暗偷笑,此时他也明白过来了柴宗训在打种放的主意,就像当初为了将他留在皇宫一般无所不用其极。柴宗训回过头恨恨的瞪了呼延瓒一眼,呼延瓒连忙收敛了笑意。 “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可以告诉你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是书多得翰如烟海,怎么样?我邀请你到我家做几天客,不知你愿不愿意?”柴宗训向种放发出了邀请。种放却是想到没想,立刻抢道:“除非你家中的书任我看。” 柴宗训点了点头,呼延瓒却在一边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些鬼画符有什么好看的,只知道摸上去不扎手,大丈夫当习武保家卫国。” “此言差矣,好男儿该熟读圣贤之书,安邦治国方才是男儿抱负。”种放反驳呼延瓒道。呼延瓒脸色一黑,驳道:“习武才是大丈夫所为。”“习文安邦治国才是男儿之志。”种放毫不相让道。 柴宗训脸色难看之极,一时之间一个脑袋两个大,呼延瓒和种放为柴宗训甚为看中的一文一武,眼下却是为男儿该练武还是习文大声争执了起来。外面的扫地老僧和小符也甚是奇怪,好不容易柴宗训上马车之后安静了下来,现在又怎么又闹将了起来。